“都別動!快去給我找醫生。”陶釋卷捂著血淋淋的胸口痛苦地說,他已經年近八十,又身中三槍。要不是身子強健又沒打中要害,怕是早就死掉了。


    可他的孫子陶白林肯定不會就此放過他的,以他們之間的深仇怕是陶白林還安排了什麽後手對付自己的爺爺。


    “你撐住,我已經打電話給醫務室了,他們馬上就來。”小馬安撫著陶釋卷,他的三個手下已經將自己的大哥牢牢圍住。


    我揪著陶白林的衣領憤怒地說:“不管你在謀劃什麽,我都不會讓你成功的!”


    因為我的兒子妻子都還在他手上,不把他的陰謀挫敗,我的家人隻會更加危險。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博弈!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從這兒走出去,然後殺了魏森墨再殺了李倩!你還在乎誰?說出來我就殺了他!對了,你還有個女兒,陳揚何文燦都盯上她了,哈哈哈。”陶白林囂張地笑著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就這麽當場把這個變態精神病殺死,以防他真的對我的家人不利!可我這麽做和他那樣可悲的瘋子又有什麽區別呢?


    “你想激怒我,讓我沒法思考,你在怕我對不對?因為你根本就是個變態的弱智。”我平複起伏的情緒冷冷地說。


    “不,我隻想看你生氣的樣子,哪怕你發瘋把我殺了,一個以神探自居的男人成了殺人犯多麽有意思啊。來,來殺了我!”陶白林像個瘋子一樣叫囂,他腫脹的雙眼裏炙熱的光芒告訴我,這個人是真的不在乎性命,自己的或者別人的都無所謂。


    我握著拳又狠狠地給了他一下:“你死去的爸爸沒教過你嘴臭就要挨打嗎?”


    “魏西裏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給我殺了他!”陶白林咆哮著像一條失控的野狗一樣向我撲來。


    “喲,還是提你爹管用!陶野那個蠢貨放著仇人不去殺,就知道找自己父親撒氣,膽小如鼠,愚不可及!”我一邊跟他扭打一邊繼續發聲嘲諷,他身體本就虛弱又被揍了一頓,雖然來勢凶猛,實際上比我還不如。


    正要狠狠收拾他呢,“老魏別打了,放著我來。”孫想不知幾時跟著陳國輝也趕到了現場。


    他拎雞仔一樣提起陶白林,朝著那個變態肚子狠狠地打了兩拳:“叫你動我師傅!”


    我整理著被他撕破的囚服,陶白林情急之下喊了一句給我殺了他。現場有兩個持槍獄警,陶釋卷的三個手下。他到底命令是誰呢?當場有理智的人都不會動手,他這話側麵印證了我的想法。


    陶白林還有同黨,而且不少。


    “這怎麽回事啊?老魏。”陳國輝皺著眉掃著亂糟糟的現場,顯然孫想隻是聽我的話去喊他,並沒有告訴他真相。


    於是我略過關於陶白林要逃獄計劃的猜想把剛才在裏麵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直聽的陳國輝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沉著臉厲聲說:“讓你們兩個家夥看犯人你們差點看出一起命案來,陶白林的槍怎麽來的?為什麽沒上手銬?把他們的槍給我拿走!”


    陳國輝帶來的幾個獄警快步上去繳了那兩人的械,之前還神氣活現的兩人立時麵如土灰。


    我把孫想喊到一邊將陶白林和孫圖可能在策劃越獄的事同他說了一遍,孫想凝重著表情說:“你剛就該讓陶釋卷打死他,這下倩姐他們麻煩了。”


    “李倩他們的事過會兒再說,現在關鍵的是眼前的事怎麽解決,你覺得如果你是他們會怎麽策劃這個事!”我用力地揉著鼻子,幾百條人命自然比我妻子兒子更加重要。雖然這樣對李倩魏森墨不公平,不過我相信以李倩的通情達理能夠理解我。何況破壞了陶白林孫圖的密謀說不定能更快的解救出他們來。


    “我覺得那個曾成傑沒有說實話,什麽枕頭什麽的太扯淡了,那說不定是用來迷惑你的。”孫想眯著眼。


    “確實,剛剛陶白林說的是今天會死很多人!會不會他們約定動手的時候是今天?他們要兩個監區一起動手從月城監獄逃出去?”我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瘋,或許我已經被陶白林傳染了?二三百名獄警武警還有輕重槍械,他們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很有可能就是今天,但我覺得他們動手的時候必須是兩個監區的犯人大量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最好是他們能在一起時,那麽隻有兩個時間點,一是午休的時候,所有犯人在操場各自放風,那時候剛吃過午飯,獄警會很懈怠。再一個就是雙休日監獄長親自訓話的時候,那是唯一一個所有監區犯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到時候製造一點混亂,搶一些武器說不定他們就成功了。”


    冷靜狀態的孫想的邏輯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說的很有道理,今天星期幾知道嗎?”因為進了監獄,我已經失去了時間概念。或者說進來以前我也不在乎這個。


    “今天禮拜五啊,可是午休時間也已經過了。難道說剛才陶白林放的也是煙霧彈,他們選擇的是明後天動手?”孫想問著我。


    “你剛才關於他們動手時間的分析很對,一定要在七監區犯人進工廠做工前動手,隻有午休的時候了,或者就在明後天早餐。”我頭一次認可孫想的推理。


    兩人正討論著呢,那邊廂陳國輝已經處理完畢了,陶釋卷已經被醫務人員抬走,兩個有汙點的獄警也被陳國輝的人帶走調查了。


    他開口朝我說:“魏西裏,你查出詹監獄長是誰殺的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我推理出詹登很可能沒死的論據,詹登沒死他能假死逃脫肯定跟陶白林的人有關係,可惜剛才沒曾問那精神病。不過隻要他還活著就能找到。


    見我半天不開口,陳國輝又說:“沒事,時間還長著呢,我帶你去見一下監獄長,他晚上會召開全監獄犯人的思想動員大會,到時候就沒空見你了。”


    “什麽?不是雙休日早上才開思想動員大會嗎?監獄長怎麽提前了。”我驚訝地大聲說,難道孫想推理的陶白林孫圖他們今天會逃獄真的準確了。


    “最近不是出了很多事嘛,整個月城監獄都人心惶惶的,所以監獄長準備給大家做做思想工作。反正本來晚上我們就要開教育課的!”陳國輝不以為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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