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都在收集各路情報中度過,匆匆吃了一份拌麵。我抹抹嘴邁進了金碧輝煌的浩海集團辦事處,說自己有幾船力提煉好的銅要運輸,那個年輕的接待員熱情地將我引到了半邊。


    腹中不禁暗笑,就我這穿著打扮你也能信了這話。憋著笑像模像樣的說是幫我們老板問的,又胡天海地地吹著哪兒開的礦,要運往哪裏,又詳細問了多少海裏多少錢,見她越發信了才最終插進正題,尋問他們公司有哪些船?


    這時那辦事員拿出標著噸位航速吃貨量的花名冊給我。漫不經心地翻著問她,有沒有新點的船,第一合作圖個吉利。因為我知道黑日是艘新貨船。


    果然那小姑娘說有一艘剛注冊的船,近日馬上就返港了。我心裏一喜,可不就是黑日號了嘛。誰知他們主管模樣的人趕緊把她叫過去,一頓申斥。小姑娘扁著嘴回來立馬說沒新船了,最新的也是一年前下水的。


    我笑笑又東拉西扯了一番,這才告辭。


    船是浩海集團的,孫大海此人坐實了黑日四大長老之一的位置,這樣一來我已經掌握了三個長老的身份,同時隻要知道浩海集團一般下貨的搬運工是哪批,到時候跟著他們我就能知道那船貨的下落,在港口動一艘船實在太困難了,可出了碼頭到倉庫事情就好辦了。


    但煩惱的是該怎麽查出魏蘭的親生父親,還有如何扳倒這已知的四個人。李斯羽跟陸銘魏紅兵都是橫亙在麵前的老問題。


    反正債多了不愁,這一天還是很有收獲的,回到醫院裏,李海潮雖然取出子彈,但仍沒從休克中醒來,李倩愁容滿麵的在病房裏陪著父親。


    馬小柒則插著腰質問我:“師兄你這一天都跑哪兒去了,也不帶我玩。”


    “沒事,瞎轉轉。”我口不對心的敷衍她。


    “魏組長你把那白皮紙給我看看,我覺得這東西肉菩薩那麽看重肯定有古怪。”李倩伸出手來。


    我把那皮紙遞到了她手上,關於化學方麵她肯定比我懂,其實也在懷疑那紙上是不是塗了特殊的藥劑,需要顯影才看得出是什麽內容。


    我們三人圍著那張紙又研究了半天,始終不得要領,馬小柒表現的跟我們一樣一無所知。


    到福建的第二天白天就這麽度過了,還有四天就是元宵節,也是那船貨到港的日子。躺在長椅上想著心事,趁沒人發現我還抽著煙。疑團太多了,以至於我也暫時沒法理出個完善的頭緒來,所有黑日的事都來自於陸銘的那兩份信,突然推倒重來,事情就太複雜了。


    還有魏紅兵提前出獄了,他到底會做些什麽?。這兩天忙的也沒打電話回局裏去去,他們又聯係不上我,也不知道家裏查沒查出什麽來。


    一念至此我從長椅上跳了起來,出了醫院,外麵靜悄悄涼颼颼的,一輪較月高掛空中,我搓著手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打給辦公室。


    接電話的是值班的小武哥,這令我很欣喜,誰知他一聽是我,激動了起來。


    “小魏你可算打電話來了,我們打你傳呼一天打了七百遍也沒反應。”小武在那頭聲音很響亮。


    “出什麽事了?”我緊皺著眉頭。


    “線線被人殺死在家裏了!”小武的聲音帶著哭腔。


    “什麽?”我幾乎把話筒捏碎了,那個大嗓門魯莽的姑娘才畢業進局裏沒兩年,我待她如同親妹妹一樣。


    “馬線線死了,就在你們走的那天,下午她沒來上班,第二天發現她死在了自己家裏,身上衣服全脫了,是先奸後殺。而且。而且大拇指和小指頭上的指紋都沒有了。”小武是個勤於鍛煉的粗漢子,此時說到線線的慘狀也不由嗚咽起來。


    剝皮人!又是剝皮人!可他為什麽偏偏選中了馬線線!


    “你派馬線線最近在查什麽東西?”我按下激動的心情,努力平靜下來。


    “那起剝皮人案啊,她在走訪當年的師生。然後就出事了,你的意思這兩件事有關聯?都怪我,我不該讓她一個小姑娘去查這種事的。”小武已經說不下去了。


    “這不怪你,她是怎麽死的?是不是刀傷?”我想起了馬小柒棉襖上帶血的口子,她那天中午究竟幹了些什麽?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凶手割掉了她的喉嚨。哎。”小武歎了口氣。


    “屍檢顯示死亡時間是什麽時候?”我當時急著走,並沒有注意到馬線線有沒有異常,不過一貫開會的時候話最多的她,那天發言確實比較少。這丫頭是不是查到了什麽不該知道的東西。


    “好像是一點多鍾吧。”小武回答。


    火車發車的時間是一點四十五,我捏著懷裏沾染了鮮血的紙團手足有些冰冷,隻要回去對對這上麵的血跡是不是和馬線線的吻合就知道了。如果那個禿子不存在的話,馬小柒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保護好現場,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你們繼續追查線線沒有查完的事,不過要多加小心,那侏儒有消息了嗎?”我覺得如果石晟跟張勁濤講和了,那侏儒作為知情人就危險了。


    “沒有啊,連帶著那些孩子也是沒有出現過。”


    “那魏紅兵呢?他出獄以後都幹了些什麽,跟誰見過麵?”我不放心地又問,始終讓我猜不透的就是這個神秘的退休老師,當然我不會告訴小武,他曾經殺死我的母親,第一我沒證據,第二這種人倫慘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甚至我仍在懷疑魏蘭的生父可能就是他。


    “沒有啊,一切正常,你父親出獄以後就跟普通一樣,甚至他都沒出過門。”小武回答。


    “二十四小時派人守著他,有啥事直接跟我報告。”


    又跟小武叮囑了幾句,讓他有事打醫院電話找我,不行就留口信在那。這才不安心地掛了電話


    一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出了電話亭,我跺著腳,寒意更甚。這時我看到醫院門口招待所鬼鬼祟祟出來的馬小柒。


    已經九點多鍾了,她出門幹嘛?難道是陸銘找她了?我趕緊跟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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