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這個氣窗是怎麽回事?通向哪裏?”我指著頭頂。


    “哦,前幾天窗蓋壞了,一直沒騰出空給重新裝上,反正員工廁所嘛。而且這兒也就幾個電工用用,這些懶漢燈泡壞了都不安新的。我們酒店的氣窗上麵是通風管,理論上是各個地方都能通到的,可您看就這麽個小口子,誰怕的進去啊,胖點的小孩都夠嗆。”


    總經理因為人比較胖,兀自不停地擦著腦門的汗。


    “理論上每個人都可以從酒店各個包間的通風管爬到這裏對吧?但這要很熟悉你們這的環境。酒店應該有圖紙吧,那是誰保存的?誰可以接觸到這個?”我揉揉鼻子。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管的事多,要不我這就去給你打聽。”胖經理為難地說。


    我點點頭再次看向廁所愁眉苦臉的屬下和馬小柒:“有沒有人想出來了?”


    他們一眾撥浪鼓般的搖頭,隻有馬小柒越眾而出:“地上僅有的清晰的腳印我比對過了,是死者自己留下的,如果真有凶手的話他應該站在報紙上,或者用報紙擦掉了自己的足印。通風管是成人爬不上去的,難道作案的是個小孩。事實上我還是不知道咋肯定案發現場還有其他人。”


    “煙頭,地上的煙頭。你們沒有發現不對勁嗎?”我隻好給出了提示。


    小武哥拿起煙頭說:“都是一個牌子的,看不出有什麽不一樣啊。”


    由於他年紀比我大不好說的太重隻得悶聲說:“你應該少打拳免得腦袋裏生的全是肌肉,地上的煙頭長短不一,這是抽煙人的固定習慣,隻剩煙屁股的是死者何麻抽的,長的那些是凶手抽的。”


    “這你也分的出來?”馬小柒瞪大了碧綠的眼珠。


    “煙頭短的是何麻,這人沒胡子所以煙抽的比較幹淨,而且煙頭上的齒印跟他牙齒一樣畢竟整齊,而遺留煙身長的那些煙蒂的頭上的牙印深且凹口不一,凶手是個大胡子或者臉上包了東西,他應該是個缺牙,而且從牙印來看是後槽牙咬煙。


    怕燒著胡子或嘴上的東西所以還有五分之二就丟了。這麽明顯的事就沒個人看的出來?”見眾人沒一個注意到,我不可思議地撓著頭,如果李倩在場應該能分辨出來。


    “那你還有啥發現沒?”馬小柒不顧惡心蹲下又開始研究那些煙頭:“還真被你說對了呢,煙頭這麽小你也看到了。”


    “凶手是個侏儒,你們看死者的刀傷,何麻應該是被麻藥藥翻了以後被殺的,這個凶手很矮,蹲在報紙上殺倒在地上的何麻,卻隻能刺中肩胛骨以下的部位。”我指著那的刀傷,之所以不厭其煩地給他們解釋,就是希望能夠鍛煉他們的觀察能力。


    “這又是咋回事呢?刀子捅哪還有講究嗎?”馬小柒來到報紙的位置。


    “當然有了,他不想在地上留下腳印以免弄髒了鞋,那樣的話他踩著兩個蹲坑之間的隔板爬上天花板就會暴露了自己是個侏儒的事情了。再說為什麽判斷他是侏儒哈,第一這個通風管隻有他是個侏儒能爬過去。


    再有就是他站在報紙上伸長手去捅死何麻子,卻隻能在肩胛骨之下留下一個由下往上的斜線傷口,如果身高夠的話應該是平行的或者由上而下的傷口。他伸直了手也就那麽點高度,才能吃力的刺進去。


    所以他百分百是個侏儒!!而且是個有胡子或者嘴上有問題缺了牙抽煙的侏儒!”


    我叼著煙略顯失望地說完,在我看來這都是顯而易見的東西。


    “那侏儒能長大胡子嗎?”好奇寶寶馬小柒再次提問。


    “不想我把這報紙糊你臉上就趕緊閉嘴別問這種傻問題。”我揉著鼻子,馬小柒瞪了我一眼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抽煙也可能是小孩子呀,現在如果身高是像小石頭一樣的九歲孩子又喜歡抽煙的話也同樣可以作案。”馬線線到底是警察比馬小柒稍微好了一點。


    “最終確定他是侏儒我靠的是報紙!”我舉起手中泛著刺鼻尿騷味的報紙。


    幾個女同誌都掩著鼻子轉了過去,隻有小武靠過來瞪著那報紙:“有什麽不對勁嘛?”


    “右下角的那兒有指甲蓋劃過的痕跡,他當時心裏很亂,既想去應聘又不敢。”我指著右下角一則招聘啟事。


    “因本團擴充規模,現正招募有特殊喜劇表演才能的各界人士,吃苦耐勞有表演經驗能適應全國巡演者優先,待遇從優,歡迎來人來電來函。------開心馬戲團”


    有些話我沒說出來,如果這個侏儒真的是殺死何麻的人,那麽當初殺死小青的也很有可能是他,隻有這樣他才可能腳底有煤的痕跡卻隻在屋內留下一對腳印,因為當時腳有殘疾的他是被抱在人手上進的屋子裏。


    那麽他可能曾經是何麻手上的小乞丐,所以他認識小青,能輕易的叫開我家的門,但他絕不是剝皮人。因為剝皮人地位很高肯定不可能是個要去馬戲團應聘謀生的小侏儒。


    這個小侏儒隻能是剝皮人的玩物取樂的小醜,也正因此他看到招聘啟事劃了指甲印很心動,但他不可能敢去那上班的。當然這隻是我一點超出邏輯的推理,正確率並不敢保證。


    “那我現在就去這個馬戲團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一個這樣的侏儒過去應聘。”小武拿著報紙就走了。


    這是我欣賞的態度,要抓真凶怕髒怕累可不行。當然我並沒有阻止他,碰碰運氣也是好的。


    這時我又收到傳呼了:“孩子全都不見了-陳棟。”


    陳棟是二組的新組長,這次也是我請他去的何麻老巢找那群孩子,聽到孩子不見了我心裏有些著急,石晟肯定已經找到了替代何麻的人來統領這些孩子繼續乞討偷竊。


    我突然想去找石晟一趟,黑日長老見識一下也不壞嘛。而且這裏事情必須盡快結束我還要在元宵節之前趕到福建去。


    兩起命案一個凶手一個幫凶,那個該死的剝皮人是誰呢?


    我吩咐著下屬們:“你們留在這繼續取證,把這侏儒咬過的香煙拿回去提取dna,還有何麻的屍檢,麻醉藥很好查到源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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