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黃山老哥駕駛技術那叫一個差,當然更差的是他的脾氣。他雙手抓著方向盤,兩眼鼓起,大嘴巴嘟噥個不停,各種為所未聞的髒話送給了前後左右開車的騎車的走路的無辜群眾,一路刷新了我跟李倩對髒話的見聞已經普及了很多生理生殖知識以及姿勢。


    李倩這丫頭聽的臉都紅了,我也一路忍著笑。


    好容易指路讓黃山老哥開到了王政他們警局門口,誰知進去一打聽,王政卻不在局裏,聽說是出命案了。


    我這時想起有個電話一直忘記打了,曾經說過要打給陸小川的媽媽了解情況的。借警局電話一用,好在電話那頭很快通了。


    “喂,您好”


    是個清脆的女音,不過帶著哭腔。


    “你好,請問是陸小川的媽媽嗎?我是警察,有點事找您。”


    “我的孩子找到了嗎?”那女人的聲音突然急促了起來。


    “陸小川也不見了?”我倒是吃了一驚。盧清沙和他弟弟不見了,怎麽連陸小川也不見了?難道說王政去的命案現場就是這倆孩子的。


    “我還以為孩子有消息了呢,不好意思,請問您打電話過來是什麽事?”她語氣透著失望,大概因為哭過聲音很低沉。


    “你能不能來警局一趟,有些事我想還是當麵談一談更好。”其實很可能晚一點王政他們也是要把這個女人請來的。


    “好吧,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我一琢磨既然這樣不如也把盧俊的妻子也就是清沙的母親也喊來。因為我現在仍無法確定的是那份退稿寫的是誰的事。喊兩位母親來的原因也比較尷尬,我要確認她們誰曾經跟少年發生過婚外情。這個少年很可能是她們的親生兒子也可能是她們兒子的同學。


    當然要迫使女性承認這麽敏感羞恥的事也是比較困難的,於是我轉身問黃山跟李倩怎麽看,特別是李倩,因為她同為女性更能了解女人怎麽想的。


    李倩瞪圓大眼,漲紅小臉激動地說:“就算打死我也不可能跟小孩子發生那種事,如果真的不幸發生了,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出來的。嗯,寧可死也不會說。”


    我轉念一想繼續問:“那萬一不說出來死的就是自己孩子呢?那麽你會承認這種事嗎?”


    “我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啦,你要死啊。”李倩拿手用力地拍打著我。


    我閃躲著她的爪子:“這不是假設嘛,假設遇見這種情況你會不會說出來。”


    李倩猶豫了半響,好像亂倫的事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一樣唯唯諾諾地開口:“肯定會,孩子的命肯定比個人榮譽重要嘛。”


    黃山直豎大拇指:“小李以後肯定是偉大稱職的母親,小魏你有福氣拉。”


    隻要能肯定她們會說實話那就好辦了,我整理著頭緒,準備一會兒兩位母親來問個仔細。


    先到的是陸小川的母親,我雖然沒見過,但從她出眾氣質上一眼就看出了是她,隻有這樣溫婉美麗的女人才能在離異後還能把倪永孝這樣的男人迷的五迷三道。


    “你好,我叫魏西裏,是我打的電話。”我笑著伸出手與她握了握。


    將她引到僻靜的地方,我揉著鼻子將那雜誌的事和我的推斷說了出來,聽的那女人雖然盡量保持著禮貌,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


    “這個怎麽說呢,我希望你如實回答我。這關係到能不能找到陸小川。”


    “我很嚴肅的告訴你,沒有過。從來沒有過。”她板著臉回答。


    “那盧清沙看向你的時候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你是女性這點應該很敏感。”我想到了倪永孝那天跟我說的。


    “沒有啊,他也是個話不多卻很禮貌的孩子。實際上我根本不信這兩孩子會寫這種東西。”她堅定地搖搖頭。


    我一時有些懵,分不清這是實話還是出於女性的矜持說的謊言。畢竟盧清沙肯定是作者,這是我驗證無誤的。


    “你之前跟倪先生有過一個孩子?是在什麽時候?”我再次問。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那隻是一個意外,兩個孩子都不是故意的。他們還是初三的時候,永孝氣的不許兩個孩子再來往,小川不肯再去學校也跟這個有關係。可那隻是一個意外。”倪太太竟然替那兩個少年開脫了起來,是因為女人天生善解人意嗎?


    又問了一段,她跟陸小川父親為什麽離婚,怎麽跟倪永孝認識的。原來她跟小川父親是性格不合才分開的,之後一次公司業務往來中認識了倪永孝,被他猛烈追求,婚後也過的比較幸福。有了孩子,倪永孝也對小川視如己出。


    不一會兒,盧清沙的母親也來了,同樣拉她到了偏僻的角落。我猛地想起那天我問過她,當時她還麵如死灰,難道這事真的發生在她身上?盧俊讓我來查這件事難道也是因為這個?


    這次我也不顧不得什麽嫂子的麵子。


    “盧清沙或者陸小川曾經欺負過你對嘛?是誰?這很重要,關係到你兩個孩子的生死。”我抓住她的胳膊。


    她立時哭了出來:“你弄疼我了。”


    我很清楚自己沒有用力,但仍說了聲對不起。這個女人果然...


    她捂住臉哭了許久,才哽咽著斷斷續續說:“是陸小川,那次我家裏沒有別人。後來他又欺負過我幾次。”


    說到這她停了下來,淚水汪汪地看著我再也說不下去。


    我雖然不忍心但仍問:“是多少年前?”


    “清沙初二那年。”她說完薄薄的嘴唇已經沁出血來。


    “這個畜生!”我咬著牙,現在事情很清楚了,為了報複自己的同學陸小川初二的時候強奸了自己母親,盧清沙假裝不知情卻在一年後故意害死了他的弟弟。然後以陸小川為原型寫下了那個變態的小說來影射諷刺了他。同時這也是他小小的發泄自己內心的氣憤。可小川的弟弟始終是無辜的啊,隻能說少年人三觀並未形成很容易做出出格的事來。


    想到這我有些憤怒又有些心痛,那麽現在盧清沙和他的弟弟是不是被陸小川綁走了?命案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有等王政回來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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