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在那個年輕人身上沒找到藏寶圖,倒是找到幾個裝了珠寶的盒子。於是一人分了一份各自帶著寶圖生活。”屠遠洋不無遺憾地說。


    “但是幾年前那人的後人找上門來了,你們又重燃希望。可是始終找不到姓雷的那家人,他家得了珠寶就跟你們分開了。”我厭煩了屠遠洋絮叨的講述方式,把自己的推理說了出來。


    屠遠洋望著我:“你不是說你爹沒全跟你說嗎?”


    “全是我推理出來的,你真以為我爹死了,嗬嗬。”我對他冷笑著。剛才被慕慕嘲諷的落差全在他身上找了回來。


    “你有點神啊,怎麽推理出來的?”屠遠洋下意識地豎起大拇指又飛快的收回。


    很簡單啊,如果不是他的後人又找上門我爹魏紅兵也不會找我媽要皮紙。畢竟就算湊起了四份圖紙還少那份最關鍵的。當然這屬於家醜我不打算說出來,但雷家一定很早就防備著其它三家對他們動手,所以才舉家遷走,這麽說雷肖跟屠申相互認識也很蹊蹺了,雷肖也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麽跟我爸搭上線的,這是我暫時無法破解的謎團。


    甚至我還可以推測,慕慕就是那主教後人或者他後人的手下,隻有擁有第五份地圖的人才有找其它殘缺皮紙的主動權。


    “你別管我怎麽推理的,老子掐指一算也不管你屁事。那教父的後人是怎麽聯係上你們的。”我極不客氣地橫了這老東西一眼。


    “大概五年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了談一談寶圖合並的事,信主人讓我聚齊其它幾家人。因此最開始這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些年我一直留心柳屠兩家人的動向,所以一接到信我就找到了你母親談皮紙合並的事,誰知她說皮紙早就遺失了,我掃興的離開,你爹卻暗地裏找上了我,問是怎麽回事。我隻說想聚齊四份皮紙算是告慰一下我死去的爹。”


    屠遠洋總算一口氣講當年的事說完了,這人坐在凳子上瞬間好像老了幾歲,他一生花了很多時間在尋找寶藏身上吧,我想。


    五年前也就是我十八歲的時候,看來這次這老狐狸沒說謊了。事情變得極為微妙起來,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個畫壁畫的徐成留下的猶大是意有所指還是純屬巧合呢?屠曉的死是單純死於她失控的女兒還是背後還有人指使。


    唐雨馨經醫療鑒定有輕微的神經病,可能免於死刑。這是上個月的事了,她的死刑判決遲遲沒有下來。難道真的背後有個極大勢力的人在幫他?


    我家突然出現的無名屍是怎麽回事?我爹是否參與其中,是誰最近挑起這兩大黑幫仇殺?他又為什麽選擇了我去背這口黑鍋。是因為恨我還是恨我姓魏?


    會不會吳知厄就是兩個案子一直鏈接起來的線,這人若有似無的參與了太多太多。他跟雷肖詭異的認識,親手殺死了他。最近這幾起案子也有些他的影子。吳知厄啊吳知厄我真是看你個撲街不透呢。


    “那個第五份圖紙的主人姓什麽?”我越想越是焦急。


    屠遠洋撓撓腦袋半響才說:“好像是姓李。”


    我聞言心裏猛地一跳,李倩和她不肯認下的妹妹穆穆。一個鼓動我從警方控製中逃了出來,卻害我越陷越深,當時在小偷家,黑漆漆的,她甚至可以在案發現場神不知鬼不覺地寫下那個嬌滴滴的逃字,是的,這時細想想,那個逃字寫的確實有些女裏女氣。


    還有那個見鬼的慕慕,她先是在小巷子裏一手陷害了我殺人,後是他媽的又找到屠遠洋這裏找皮紙,我本就疑心她跟第五個皮紙擁有人有關係,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人也姓李了。


    還真是彌天大網啊,這樣細密的網不是一日可以織就的,更可怕的是他們挑起兩個黑幫內鬥絕不止陷害我這麽簡單,否則根本不許冒這麽大險出這麽多力氣。敢於挑戰本市兩大黑幫的數也數的過來。


    那麽我孤身一個人要麵對的東西簡直是個龐然大物,而且我沒有任何助力,誰也不敢相信,更糟糕的是警方視我為逃犯,吳德斌和占炳坤的手下全都要我的命。


    接下來我該怎麽辦?就算投案的話,我不被判刑也會被他們安插在警察內部的臥底弄死的。


    我抽著煙,一時倒是想不到該怎麽辦了,我甚至連去哪都不知道。


    “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屠遠洋居然下了逐客令,這個薄情寡義的老頭從頭到尾都沒怎麽跟李鈴鐺說話,這種人的飯給我吃也不吃。


    抬頭看看天空,夜幕正慢慢侵襲天空,像是墨汁滴在了白紙上一點點渲染開了。


    “好黑啊。”我若有所思的感歎。


    “哪有多黑哦,才五點多。”李鈴鐺跟在我的後麵,她永遠像隻乖巧的貓咪,


    現在她瘸了隻腳,本該走的極慢的她為了迎合我的步伐正努力地拖著一條腿快步前行。看的我心裏一酸,如果真有命運這一說,她的命可夠苦的。


    想到這我不由地握住了她的手:“我牽著你吧。”


    她倔強地甩開了我的手,竟然走到了我的前麵去:“還能讓你牽一輩子啊。”


    我兩步趕上前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牽一輩子就牽一輩子。我們結婚吧,李鈴鐺。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這是我從未有過的堅定,有些東西隻有失去後才知道她的價值,李鈴鐺於我便是如此。


    那時我二十三歲,仍有一點點天真一點點愚蠢,我發自肺腑的向心愛的女孩發出了共度一生的邀請。


    或者說對她從開始到最後從未變過。


    李鈴鐺是個愛哭的女孩,她揉揉鼻子一頭紮進了我的懷裏,那一刻我是幸福的,前所未有的幸福。也許我可以要個可愛的寶寶,一男一女就好。


    然而下一秒我卻入墜冰窟。


    “不,不可能了。長生。”她推開我,柔弱的她又怎麽推的開我呢?可我卻仍被推到了地上,不是她的力氣大,而是我心如死灰。


    “為什麽?為什麽?”我用力地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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