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吳知厄他們才在護城河邊找到了我。


    “我被抓走了多久?他跳進河裏了,這條該死河通往哪裏?”顧不得身體的虛弱我一出車門便問了起來。


    “一個禮拜了,你是不是病糊塗啦?這條河直接通往城外,不過上遊有個壩,我早就讓人去守著了。”吳知厄挑挑眉毛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他肯定查過地形的,守在壩上我不覺得能抓到他,你們去那個院子找找看有沒有線索?我要先去醫院一趟了。”


    話音剛落,腹部一陣劇痛襲來,我立時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滿目都是白色,到處刺鼻的藥水味。


    “小夥子你真是體質好,槍傷感染口子又幾次撕裂,發那麽高的燒才昏睡了三天。”一個白大褂老先生站在我床頭絮叨。


    “能不能幫打個電話去局裏。”我的聲音虛弱的像個老人。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句話,抓到雷肖是我唯一在乎的事,三天過去了,不知道吳知厄他們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九十年代的移動電話也就是大哥大非常稀少,一般都是座機對呼bb機,老醫生幫我打過電話,直到下午吳知厄才到,他一進門,見他灰頭土臉的模樣我便知道雷肖還是沒找到。


    老吳臉色晦暗地說:“沒找著雷肖,他既沒在壩上也沒被城外設的卡抓住。甚至我們加強了城內的搜索也一無所獲,他就像隱形了一樣。而且更可氣的是這人在你生病那個禮拜在城裏襲擊了不少人,這兩天逃脫後城南也發生了一起咬脖子的案件。”


    “這兩人什麽來頭?”我咬著牙。


    “兩個都是s省人,是複員回家的老兵,好吃懶做不願幹活,兩人一合計就開始搶劫,仗著本事高強,越搶越多,後來案發了就幹脆一路作案一路逃竄。這次被幾省聯合追捕,就差那麽一點就抓住了。”


    “他一定在城裏,這家夥跳進水裏隻是障眼法!就跟上次假裝要出逃,其實是藏在城裏一樣。我相信利用那一個禮拜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我躺在病床上,心情異常煩躁。


    如果雷肖這時候站在我的麵前我肯定會手撕了他。這個嗜血的畜生在外每逃一天便增加了無辜群眾遇害的無限可能。


    “我們在那個院子裏什麽線索也沒用找到,這個家夥絕對是躲在城裏,現在局裏領導壓力很大,這些天受到襲擊的群眾很多,造成了老百姓的恐慌,甚至連吸血鬼僵屍的荒唐流言都開始傳開了。”吳知厄頓了頓:“媽的,現在都說僵屍吃人,還說什麽僵屍走著火車全國跑。也不知道多沒腦子的人會信。”


    “市裏這麽大,要查出他來並不容易啊。他一定躲在某個角落等待機會!城裏一亂他就乘機出去。”我這麽說,卻連連拍腿,要是我的身體還健康我就可以幫助老吳他們一起去抓這個惡魔了。我們所在的市是省會,戒嚴不可能持續太久,找不到雷肖,他一定能鑽著空子逃掉的。


    “好好養病,他逃不掉的。”老吳拍拍我的腿,眼神堅定無比。


    每日我都催促著那個老醫生讓我出院,終於在躺了半個月後身體恢複了一些的我急切地出院了。吳知厄最近別的案子都沒管,一心撲在抓捕逃竄的雷肖。可半個月過去了,什麽進展也沒有,雖然我們知道這個人就藏在城裏,可這個城市實在太大了。這次他隻有一個人,藏匿起來更容易了。


    剛加入警隊的我跟吳知厄遭遇了警隊生涯的第一個挫折,一個半月後,頂不住輿論壓力,城區的戒嚴漸漸放鬆了。這兩個月陸續出現了十多起市民遇襲的事件,有的人隻是被割掉了一塊肉,或者被吸了陣血。有的則失去了生命。為了不使民眾恐慌輿論管控了起來,有些案子隻有警隊內部的人才知道。為了抓捕雷肖,我們從鄰省還有地方武警部隊抽調了很多人手,便衣密布在大街小巷,可是雷肖像是能有第六感一樣從來沒有露出過馬腳,他總能在防守薄弱的地方全身而退。


    終於從某天起這類事件消失了,我跟老吳扁著嘴誰也無心歡笑,因為我們都知道雷肖一定逃出去了。


    就連警隊隊長王大腦袋也是終日耷拉著腦袋,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省會城市即使在治安較好的90年代,每天都有很多案子。我們不得不將警力投入其它的案子,而因為雷肖出色的反偵察能力,他成功逃脫了我們的天羅地網,整個警隊都被打擊的不輕,我們局長也因此提前退休了。


    我隱約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雷肖那一個禮拜在城裏幹了什麽?因為我們一直沒跟他打上照麵,他會不會早就出城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我跟吳知厄同時都看上了檔案室的警花李鈴鐺,這丫頭名字好聽,人也好看。一笑跟個風吹動的鈴鐺似得,兩個適齡男青年動心了,也就是俗稱的發情了。


    老吳這人悶騷,整天給姑娘念什麽海子,什麽顧城之類的騷文浪詩。動不動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小巷又彎又長沒有門沒有窗我拿把舊鑰匙敲著厚厚的牆。這些玩意張口就來,酸不可聞。


    我老魏實在,每天就給姑娘送吃的,什麽好吃送什麽,什麽稀罕送什麽。實踐證明了,群眾的物質需求遠遠高過了精神追求,吃飽肚子比啥都重要,小花布手表鏡子價值高過了顧城海子等酸臭文人。


    就這樣在眾多追求者中我突圍而出跟李鈴鐺處上了對象,我一米八六,她踮起腳再踩個板凳一米六八。簡直天作之合堪稱完美。老吳很憋屈,老吳不想說。原本下班後跟我一起打籃球踩馬路的他自從我跟李警花一起後,每天下班就悄悄一個人先走了。


    正在我沉浸在甜蜜的溫柔鄉時,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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