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了小村裏,為了關押災星,李三叔專門為劉小康弄了一個木頭打造的大籠子擺在村中央,穿著裙子的精神病人如野獸一般被捆住手足被囚在其中,因他母親的強烈要求,三叔不得不給他穿上紅裙子。雖然看不見尾巴,但村裏大部分人都知道了他的秘密,幾百號人仿佛從沒見過他一樣,放下手中的活計站在籠子外一邊觀看他一邊大聲議論。


    不知是不是因為穿了裙子的關係,劉小康又變回了往日那個安靜的精神病人,隻是靜靜地蹲在籠子裏自說自話。


    我幾次想衝上去將他放出來,都被魏西裏攔了下來,胖子沉著臉說靜觀其變。


    可被關在籠子裏的是人而不是動物啊,我是不相信什麽神鬼之說的。更不讚同把他關在這裏,這樣劉小康幕後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是不可能與他接觸的。


    大兒子死後,劉大媽沒有流過一滴淚,她的堅強超乎所有人想象,她並沒有去聽鄉親們的指指點點隻是蹲在地上深情地看著籠子裏的兒子,她耐心地將饅頭一點點撕碎喂他,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他們還在家一樣。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臭婆娘,這個災星都要咒死你了,你還在這喂他。你對得起死去的建國嗎?”三叔一記耳光將半蹲著的劉大媽一個趔趄打倒在地。


    劉大媽捂住腫脹地臉掙紮著爬起來,她眼神凶狠地望著三叔,神態前所未有的勇敢,像是要與他拚命一樣。


    “老頭你要死了,被刀子捅死。捅死你捅死你。”突然籠子裏的劉小康手舞足蹈地大喊,他看見三叔毆打自己母親一點都不難過.


    村裏威望地位最高的三叔顯然被激怒了,他紅著眼舉起煙鍋朝籠子裏的劉小康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一下倆下.三下.劉小康倒在籠子裏,腦袋上的傷口血如泉湧。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群炸開了鍋。


    外公第一時間抱住了行凶地三叔的胳膊,他不阻止的話,不知道暴怒下的三叔會砸多久。


    “你怎麽這麽狠心,你要打死他啊?”劉大媽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婉,瘋了似得撲了上去與他廝打。


    場麵一時亂作一團,最先冷靜下來的還是魏西裏。“你想看著自己兒子流血流死嗎?”一句話讓劉大媽安靜了下來。在他安排下劉小康被從籠子裏放了出來。幾個人將他抬到了表舅家止血包紮。。


    傷口很大卻並不深,雖然流血多但並無大礙,表舅弄了些藥敷在劉小康的傷口上,再用白布包紮好傷口。他手腳極其利索,沒幾下就把一切弄好。


    緊接著他讓劉大媽帶著劉小康先去家中最大的房間裏睡。


    “不怕三叔來找你麻煩嗎?”我看著他,其實從李誌輝帶人去抓劉小康起,我就對這個人失去了所有好感。


    “還能看著他打死人啊。”表舅似乎沒看出我的不滿,說完出去了。


    這時魏西裏拿著個橘子在我邊上:“你發現了沒有?”


    “什麽?”


    “這個李三叔有點不對勁。”魏西裏壓低聲音。


    我連忙點頭,這個老頭是不對勁,他好像跟劉小康有深仇大恨一樣。


    “我懷疑他跟劉大媽可能有染,劉建國劉建軍這哥倆可能是他們生的。”魏西裏將橘子拋在空中又接在手上。


    “怎麽可能!”我張開了口,說實話,劉小康的母親看起來那麽有氣質,她怎麽會既亂倫又偷人?


    魏西裏沒回答我的問題卻皺著眉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個村子很怪。”


    “別說話說一半,這樣容易挨打知道不?”


    “我發現這個村的村民每天吃過晚飯會聚在一起神神秘秘朝西北方向走。而我看過去時他們會用很不友好的眼神瞪我。”


    “瞪你也許隻是因為你真的很討厭呢。”


    “扯淡呢,我跟村頭小賣鋪的老板娘這兩天聊得可好了。”魏西裏拍著肚皮。


    我倆正插科打諢呢,這時候張老板走過來神色慌張地說:“蘇解放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


    我心裏一沉,他該不會也跟餘大海一樣死了吧?


    “讓表舅帶人幫著找啊!走走走。”魏西裏瞬間回複了正經。


    我抓著張老板問:“謝靈山,謝靈山呢?”


    “你一說我才想起,他也不見了。”張老板拍著大腿。


    其實張老板也是我的重點懷疑對象,好端端的喊我們來旅遊,結果六個人來才幾天就死了一個失蹤了兩個。他到底是跟村子裏的凶殺案有關還是跟殺了這次來旅行的人有關?


    我們三個找村長說失蹤了兩個人,他很快打電話喊來了幾個精壯的小夥子與我們一起在村子裏找蘇解放與謝靈山的行蹤。


    一共十多個人隻有一半的人才有手電筒,其他人隻好拿手機照明。羸弱的微光照著我們眼前的路,


    有人提議分作三路出發,這時我也發現村口在東方,而村口對著的西邊那些小夥子卻很有默契的沒有朝那走。我更想起搜索劉小康時村民們也一樣沒有去那個方向找,在月色的幫助下遠遠看見西邊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漆黑的森林裏藏著什麽呢?村民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避諱著那裏?


    我跟魏西裏還有張老板因為認識兩個失蹤的人所以一個一隊分開了。


    “為什麽不去西邊找。”我是東邊這組,扯住一個看起來才20出頭的小夥子提出了疑問。


    那年輕小夥子解釋道:“那邊是村裏的祖墳啊,一大片都是。是我們村的禁地,墓地門口有人守著的所以不用去找。”


    我將信將疑地沒有再說話,村口是個家已經關門的孤零零的雜貨鋪。再外麵是村裏自己修的籬笆。再出去就是一段很長的泥路,泥路外就是國道。


    借著手電的光,四處找著那兩人,我還一邊喊著他們的名字。可是漆黑的夜色下靜悄悄的村子,除了我的聲音在回蕩外幾乎沒有了一切聲息。


    這兩人去哪了?找了一個多鍾,直到泥路盡頭快到國道的地方我們才退了回來,到了村中央我們見著了其他兩組人。


    “找到沒有?”我連忙問。


    魏西裏跟張老板都搖搖頭,這麽說的話這兩人生還的幾率很小了啊。


    “白天再來找吧,你們幾個先回去睡覺吧。謝謝你們了。”張老板朝那些陪我們出來找人的年輕人說。


    他們紛紛走了,我們三個回到了三叔的房子裏,才到門口就看見了謝靈山正坐在木桌子上喝著茶。


    “你去哪了?蘇解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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