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沒事吧!”


    蘇錦堂的眼睛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剛才感覺自己手中的寶劍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己動了,難道這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沒事!”蘇錦堂將寶劍拾起,拿在手裏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後皺了皺眉說道:“陶陶的這把劍先讓我再觀賞幾日如何?”


    “父親自便,女兒不敢不從。”蘇陶陶一臉微笑,將沾血的手絹收到袖子裏,匆匆的回了蘭芳院。


    血手帕進了藥水之中,藥水立刻變成了紫色,鬼醫有些興奮的說道:“果然如此!你爹根本就無法生育!”


    “怎麽會這樣,那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蘇陶陶的神情有些複雜,陷入了愣神之中。


    正在迷茫間,清水清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頭來,聽了鬼醫的話之後先是吃驚,而後清泉說道:“你們還記得上次小姐你受欺負的事情嗎?”


    蘇陶陶看向了清泉,聽她繼續說道:“清水看見晴姨娘那麽欺負你忍不住撞了過去,可是怎麽都撞不到晴姨娘的身上,她的身上下了禁製!”


    “禁製?對了,那禁製我要去看一看!”鬼醫仿佛一下子醒悟過來一般,一陣風一般的飄走,不一會兒臉上露出了喜悅。


    “晴姨娘身上果然有禁製,怪不得那孩子明明少了兩魄卻依舊還能呆在肚子裏,有人在晴姨娘身上放了一種特殊的符咒,那符咒可以吸取母親的元氣保護胎兒不會受到傷害,但是卻會大大縮短母親的性命。”鬼醫的話很明顯,晴姨娘恐怕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符咒的作用,所以這肚子裏的孩子和放符咒的人有很大的關係。


    有人隻在意晴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對於晴姨娘卻沒有在意,而能夠畫這個符咒,又能夠得到晴姨娘信任的人隻有清虛子,那個青城山的道士。


    鬼醫和蘇陶陶對視一眼,彼此也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聯想到最近清虛子如此頻繁的去晴姨娘的院子,這一切便明朗起來。


    隻是,沒有實質上的證據,她要如何才能讓晴姨娘露出馬腳呢?她不相信蘇錦堂不知道自己不育,恐怕還以為是老天垂憐他的緣故吧?


    一切想通之後,蘇陶陶卻選擇了按兵不動,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不能輕易出手,隻得默默等待著機會。


    時間轉眼過去了半個月,蘇陶陶找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時候去了老太君院子的下人房,去看頓奴的傷勢。


    因為蘇陶陶給了藥膏效果很好的緣故,頓奴的傷口已經脫了血痂,白色的疤痕卻永遠留在了她的臉上。


    “別擔心,最近我一直在研究書上那些可以修複疤痕的藥方,我會想辦法的。”蘇陶陶仔細觀察了一下頓奴的傷口,臉上露溫和的笑容。


    頓奴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怕留下疤痕,小姐對我那麽好我無以為報!”說完,頓奴跪在地上給蘇陶陶磕頭,被她扶了起來。


    “快起來,我不需要你這般感激,你那日願意作證申冤便是幫了我的忙,我還有些愧疚呢。”蘇陶陶溫和一笑,對麵的頓奴卻急了起來。


    “小姐快別說這樣的話,若不是你如今我還在那火坑裏,何況小姐在我身上的幫助我是一清二楚的,我的吃食比起別人的要好了許多,管事的已經告訴我是二小姐托她照顧的我!”


    “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蘇陶陶喝了一口茶,心想著要如何開口說自己暫時不能來接她回去?


    “二小姐,奴婢有句話要跟你說!”猶豫了半晌,頓奴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把神遊天外蘇陶陶給叫了回來。


    “怎麽了?”蘇陶陶微微彎起嘴角,如同天上溫暖的陽光一般照進頓奴的心裏。


    “您要小心姨娘太太和大小姐,他們……”頓奴咬了咬牙,心中想著應不應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蘇陶陶。


    “我知道。”蘇陶陶變得惜字如金,目光看向了天空腦中正在不停的思考著事情。


    “二小姐是不是怕我是大小姐的人,且用了苦肉計?”頓奴有些不安的看著蘇陶陶,見蘇陶陶忙揮了揮手。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時間抓不住線索罷了。”蘇陶陶有些歉意的對頓奴微笑,頓奴憂鬱的眉眼這才舒展一些。


    “小姐正在為什麽煩惱?若是可以就說出來讓我試著幫您!”頓奴難得遇見蘇陶陶這麽好的主子,眼中帶著意思急迫,恨不能馬上就得到蘇陶陶的信任。


    “鈍奴,你知道晴姨娘和清虛子是什麽關係嗎?”蘇陶陶直言不諱,令頓奴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有證據,且如今還在老太君的手底下住著,若是自己說了主人的壞話,是不是會被晴姨娘報複?


    “我不知道……”頓奴幾乎本能的開口,剛說完忙改口道:“不過我曾經在外間打掃的時候聽講過清虛子道長的對話”


    “什麽對話!”蘇陶陶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看著頓奴的眼睛一眨不眨。


    “那天我在屋裏被派去擦拭姨太太房裏的汙垢,而我隱約聽見他們在裏屋說什麽‘我肚子裏的孩子你不能不管,你知道我對你的情誼,而且這孩子……”


    “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麵有人進來,姨太太和道長就沒有說話了,這是不是小姐想要知道的東西?”頓奴小心翼翼的看著蘇陶陶的神情,深怕自己說錯了話。


    “我知道了,但這件事我沒有讓你說你千萬別說,否則你知道晴姨娘的手段的,”蘇陶陶是眼眸裏有些發冷,讓頓奴顫了顫慌忙點頭。


    轉眼年關將至,蘇府上下張燈結彩,就等著迎接新的一年到來,這日正是臘月二十五,晴姨娘卻緊閉房門隻留了清虛子一個人在房中說話。


    “你說什麽!我不相信,我已經十分小心了,張氏回府我都沒有動手,就是為了保住這個孩子沒有什麽意外,現在你給我說這孩子已經死了,讓我如何能夠相信?”晴姨娘哭的梨花帶雨,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孩子剛才動了一下,又驚又喜的拉著清虛子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摸,繼續說道:“它動了!它剛才明明動了!”


    清虛子推開晴姨娘的肚子,一臉怒氣的說道:“你別在這裏幻想了好嗎!這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是死胎,若是你不能早點打下來你自己也會死!”


    “怎麽會……我明明很小心了,如今都已經閉門不出,為什麽我的孩子還是保不住!”晴姨娘哭的越發厲害,若不是房裏的人此時都不在,隻怕早已驚動了老太君。


    清虛子隻是歎息一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蘇陶陶和張氏母女交給我了又怎麽會海了這肚子裏的孩子?”


    “現在,真的隻有這一條路了嗎?”晴姨娘心中燃起一抹憤恨,如果不是蘇陶陶作梗自己又怎麽會保不住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你認為還有別的法子可行?如今我們還是謀劃好讓這個孩子死的有意義才行,也不能便宜了那對母女。”清虛子冷笑了一聲,隨後將目光望向了窗外,雖然沒有雪景外麵卻出奇的寒冷,連鳥籠裏麵的鳥都蔫頭耷腦的。


    眼看著晴姨娘還有一個月就要生產,老太君這才叫了蘇錦堂道麵前說道:“最近怎麽都沒聽說你去晴姨娘那裏了?”


    “母親以前最討厭孩兒專寵妾室,如今兒子已經得了教訓了。”蘇錦堂一副恭順的模樣低著頭,丫鬟這時候給他倒了茶水來,他拿起來悄悄看了看母親的神色,這時候提起晴姨娘是為了什麽?


    老太君冷哼一聲,自己的兒子,她自己最為清楚笑道:“在我麵前你何必裝得如此懂事,不過是如今晴姨娘的姿色不比從前罷了。”


    蘇錦堂心裏咯噔一下,莫非是晴姨娘來這裏告狀了?


    “母親,以前都是孩兒糊塗,如今已經改過了。”蘇錦堂一邊說,一邊欲要站起身賠罪,被老太君給攔住了。


    “行了!那些虛的不必弄了,今日叫你過來是為了提醒你,這段時間多往晴姨娘那邊去,畢竟是要一隻腳跨進鬼門關的人,旁的我倒是沒什麽,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是關鍵,讓她有個好心情方能順利生產。”老太君說完,見蘇錦堂一副忽然反應過來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冷笑,自己的這個兒子若是有丈夫的一半細心也不至於讓一個小妾鬧得家中雞飛狗跳。


    “孩兒知道了,一會兒就去晴雪院瞧瞧去。”蘇錦堂心中如釋重負,長長鬆了一口氣,深怕母親又有什麽責怪的話出來。


    最近皇上正在尋找江浙巡撫的合適人員,因他不能再上戰場,所以也是人選之一,若是這時候傳出與母親不和的傳言,皇上隻怕就會猶豫。


    從老太君院子裏出來,蘇錦堂立刻去了晴雪院,院中因為已經疏於打理,所以顯得格外蕭條,讓蘇錦堂都有些愣神,以為走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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