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白蘇一滯,眼前盛怒的女子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計劃變了,這一次,本宮一定要讓她死!”這一句陰狠至極,連帶著整張臉也變得猙獰起來。


    “附耳過來!”


    江向晚在白蘇耳邊交代了兩句,厲聲道:“你可明白了?”


    “可是,萬一皇上追查的話……”


    “手腳幹淨些,他是不會查到本宮頭上的!”


    “那還有左相呢?”


    “哼,父親就算知道了,他也隻會認為是那個女人害死了晴兒,而不是本宮,本宮可是一直拿晴兒當做親妹妹,這一點父親是知道的。”


    就算父親知道是她做的又能如何,她是江家嫡出的女兒,如今又貴為大夏的皇後,父親是不會為了一個江向晴為難她的。


    而且,江向晴的存在本就是為她鋪路的,現在她進宮為後,那江向晴就沒有什麽作用了,父親是不會在乎一個小棋子的!


    看著江向晚眸內的凶狠,心底一顫,沒想到這個大小姐如今如此血腥陰狠。


    江向晚看了眼白蘇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宮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既然父親將你給了本宮,以後本宮就是你的主子!”


    白蘇聞言,臉色一白,驀地下跪道:“娘娘放心,在奴婢心裏永遠隻有娘娘一個主子,奴婢一定誓死衷心!”


    “那就好。”江向晚冷冷道。


    又過了兩日,安文夕現在已經停止了吃藥,身體恢複大好,她也已經好幾日沒有出過未央宮了。


    月無雙自幼沒有受過什麽苦,自然比不得安文夕的身子骨,經過萬蟻蝕心之痛,一連幾日都在臥床。


    她這日剛剛下床,就跑到了主殿,一進門就喊道:“夕姐姐。”


    安文夕笑道:“無雙又恢複風風火火的了。”


    “夕姐姐,解藥的事情,襲勻都告訴我了。”月無雙的眼神中帶著真誠。


    “你沒事就好。”安文夕溫溫一笑。


    “夕姐姐,無雙這條命是你救來的,無雙記住了。”


    安文夕嘴角微勾,沒有說話,若是這樣算的話,月清絕指不定已經救過她多少次了。


    “夕姐姐,還有一件事情,老爺子來信上說,讓我早日回家。”


    安文夕想了想道:“也是,你出來的時間不短了,你爹娘一定想你了。”


    月無雙聞言,整張臉立即苦了下來,“夕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穀裏好無聊,都沒有人陪我。為什麽我哥就可以想在外麵呆多久就呆多久呢?”


    安文夕自然懂得月無痕和風飄雪的心情,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身邊呢。


    她突然間想到了父皇和母後,自從上次父皇告訴她要去楓月穀之後,便再也沒有和她通過信,也不知道現在是否到了楓月穀。


    她想到這裏,對月無雙道:“無雙,你回穀的時候,幫我給你爹帶封信吧。”她將信講給月無痕,他自然會轉交給父皇的。


    “好吧。”月無雙略略有些失落,她以為夕姐姐會挽留她的。


    “不要太失落,以後還有機會來夏宮的。”話說出口之後,安文夕頓時一驚,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重回夏宮,又怎能輕易許諾呢。


    “你這丫頭,我一猜你就跑來了這裏。”月清絕走進來道。


    “哥,我不想回穀,不想回穀。”月無雙一見月清絕,立即搖著他的袖子撒嬌道。


    “好了,你已經說過八百八十八遍了。”月清絕無力扶額。


    “哥……”


    “別搖了,搖也沒用,這件事是老爺子決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出來這麽久,也該回去了,娘都想你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難道不想娘麽?”


    “我……我沒說不想。”月無雙小聲道。


    月清絕看了眼安文夕道:“歡涼今日不在未央宮?”


    安文夕點頭,幽幽道。“她去了太師府,襲勻也去了。”


    月清絕微微蹙了眉,“你覺得我和襲勻誰更有希望?”


    “這個可不好說,關鍵是歡涼選誰。”


    “罷了,我先告辭了。”


    “哥,你要去太師府?”


    被人猜中了心思,月清絕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沒你的事,趕緊收拾一下行李。”


    “切,還不好意思了。”月無雙撇撇嘴。


    月清絕走後,月無雙也緊接著回了房。


    安文夕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然後去了瓊華殿。


    她到瓊華殿時,北宮喆並不在,而是去了南書房召見朝臣,安文夕顧自坐了下來,看到香爐裏的檀香快要燃盡,又往裏添了一些。


    她在殿內走了兩圈,然後走到龍榻前,習慣性的摸了摸方枕下麵,結果摸出了一個小匣子,她好奇的打開,結果裏麵全是碼的整整齊齊的便簽。


    她隨意拿起最上麵的一張,入目的是熟悉的字跡。


    夕兒,朕今日到達了上臨。


    夕兒,朕生擒了慕容清。


    ……


    安文夕一張張翻看著,眼底有些濕潤。


    “你在幹什麽!”突然傳來一聲怒斥,安文夕驀地一驚,手中的一張便簽立即飄了出去。


    北宮喆已經大步走了過去。將安文夕手中的東西奪了過來,然後撿起地上的那張便簽,將它們再次放到那個小匣子裏,一副如視珍寶的樣子。


    北宮喆抬眸冷冷道:“誰讓你亂動朕的東西?”


    “這本來就是你寫給我的,我為什麽不能看。”


    北宮喆抿了抿唇,結果麵前的女人大著膽子從他手中取出小匣子,指著其中一張上麵的便簽道:“你看,上麵寫著的夕兒,這宮裏除了我還能有誰?”


    北宮喆頓時一陣語噎,半晌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忘記了,那天我們說好了,我可以來瓊華殿的。”


    北宮喆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冰冷的眸子一如往常的淡漠,然後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安文夕對於此已經見怪不怪,厚臉皮的跟在他的身後。


    北宮喆落了坐,看著龍案上堆得厚厚的奏折,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慢慢來到他的眼角兩側,輕輕地按壓太陽穴。


    北宮喆緩緩睜開眼睛,身後的女子依舊淺淺的按摩著太陽穴,她的指尖很柔軟,很舒服。


    半晌,北宮喆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微微用力一拉,將她帶到身前,一隻手拖住她的腰身,一隻手拉著她的皓婉,小心的將她攬入懷中。


    安文夕的心頓時砰砰的跳了起來,自從他不記得她之後,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她仍記得上一次她主動獻吻,還被他狠狠厭惡,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敢逾越。


    看著她眼中劃過的一抹驚慌,北宮喆勾起了嘴角,這個大膽妄為的女人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聞,一直纏繞在他的鼻翼。


    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晶瑩剔透,北宮喆一陣喉結暗滾,不受控製的探頭下去,含住了她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的唇瓣。


    大殿內很靜,靜的安文夕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淺淺啄著她的唇瓣的男人,他不喜歡她吻他,怎麽他自己卻吻上來了?


    既然是他是自願的,那麽她也不能吃了虧去!


    安文夕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然後生硬的撬開他的唇舌。


    北宮喆頓時一滯,卻沒有將她扔開,而是和她纏綿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突兀的聲音頓時驚醒了兩人。


    張海看著這一幕,頓時傻在原處,半晌才垂頭道:“奴才,奴才什麽都沒有看到。”他立即俯下身子將掉落地上的拂塵撿了起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瓊華殿。


    他心裏暗暗發誓,以後皇貴妃在瓊華殿的時候,打死也不能輕易進來!


    安文夕唇瓣有些微腫,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了北宮喆懷裏,這次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出來吧,人早就走了。”頭頂上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


    安文夕這才慢慢從北宮喆懷中探出頭來,雙頰又為微紅,看了眼冷冰冰的北宮喆,有些不舍的從北宮喆懷中站起身子。


    “你批折子,我自己去看書。”安文夕指了指書架。


    退到殿外的張海正懊惱不已之時,身側傳來一聲溫潤的聲音:“怎麽了張公公,皇上不在殿內?”


    張海看著易寒,一拍腦門,剛才隻顧著逃出來都忘記正事了!


    “易大人,這……”這要讓他怎麽開口呢,張海一張老臉頓時漲紅。


    “既然今日皇上不方便,我改日再來便可。”看著張海的神態,易寒已經猜到了幾分殿內的情況,雖然事情十分火急,但是他不能再皇上的興頭上敗了他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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