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右手不動聲色的摸向腰間的七節鞭,她已經好久沒有動過手了!


    曹暮煙的眸光瞥見了安文夕的動作,譏諷道:“安文夕,就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哀家勸你不要跟哀家作對!”


    “有本宮在,誰也別想動歡涼!”


    “哼,那你也得有這個能力!”曹暮煙不屑冷嗤,她的眸光微斂,頓時又湧出了一批黑衣暗衛,將她們包圍了起來。


    歡涼不顧臉頰火辣辣的疼,咬牙道:“曹太後,我歡涼人就在這裏,你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你不要為難公主!”


    “哼,倒是有骨氣,來人,給哀家拿下!”


    安文夕還沒有抽出腰間的七節鞭就被人按住,隻見襲勻將歡涼護在身後,上前一步道:“有我在,誰敢動她!”


    曹暮煙的怒氣肆意翻滾,陰毒的盯著襲勻,尖利的聲音中似乎有抹同意,“阿襲,你這是在逼哀家麽?”


    “這件事是我襲勻一個人做的,和歡涼無關。”


    “好,好,你執意護她,哀家就成全你!來人,拿下!”


    曹暮煙身後的滄月看著被暗衛扣下的襲勻,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解恨的笑意。


    “襲勻,你這是在做什麽?”歡涼怒道。


    “就是救不了你,我也會陪你一起。”襲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他轉眸對安文夕道:“小師妹,你別擔心,我會保護好歡涼,你先回未央宮。”


    安文夕看了眼緊擁著歡涼的襲勻,眸光流轉,再看到曹暮煙眼底瘋狂的怒意,心中漸漸明了,隻怕襲勻越是保護歡涼,曹暮煙越是不會放過歡涼。


    “公主,你不要和他們硬碰硬,你不是對手。”歡涼看了眼身側的黑衣暗衛勸道。


    “還愣著做什麽,拿下!”


    “慢著!”安文夕厲聲道,然後靠在襲勻耳邊說了幾句話,襲勻臉色立變。


    “不行!”襲勻聽完安文夕說的話立即反對,他這會恨不得殺了那老妖婆,怎麽能……


    “這事沒得商量!”安文夕推了他一把道。


    襲勻清冷的臉上半晌攢出了一抹淺淡的笑意,不舍的鬆開了歡涼,抬眸看向曹暮煙道:“煙兒,難道連我求情你也不肯答應麽?”


    曹暮煙神色驀地一滯,眉頭微斂,她身後的滄月臉色一變,放在曹暮煙腰間的手不覺間加大了幾分力道。


    “你為了她求哀家?”


    “煙兒,她是我的師妹,我答應過師父,要保護她。”襲勻一步步朝曹暮煙走去。


    滄月看著怒氣漸消的曹暮煙,不禁大怒,厲聲道:“來人,攔住他!”


    “慢著!”曹暮煙微微抬手,紅唇輕揚,“當真?”


    “當真!”襲勻走到她身邊,瞥了眼滄月然後不動聲色的攬住曹暮煙,濃鬱的脂粉味令他眉頭略皺。


    安文夕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這個曹暮煙對襲勻不是一般的縱容,她的決定果然是對的。


    曹暮煙眉眼之間有絲得意,輕挽了襲勻的胳膊,似嗔似怒道:“阿襲,不許再有下次。”


    “好,那你現在放了歡涼。”


    “不行,雖然她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曹暮煙微微靠在了襲勻身上,儼然一副小女子之姿,看的月無雙雞皮疙瘩陣陣迭起。


    一旁的傅太醫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音的退出了長樂宮,直覺告訴他他再待下去,指不定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曹暮煙高傲的瞥了眼歡涼,就先將她關在她整理書籍的廂房吧。”然後她靠在襲勻耳邊小聲道,“接下來就得看你的表現了,若是你讓哀家滿意了,說不定哀家一高興就會放了她,若是你再敢忤逆哀家的話,那麽她……”


    “煙兒放心,阿襲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然後他朝安文夕遞了個放心的眼神。


    “皇貴妃請吧,哀家的長樂宮太吵了!”


    安文夕握了握歡涼的手,略略福身,“臣妾告退。”


    滄月看著襲勻懷中的曹暮煙,臉色鐵青,緊抿著嘴角一言不發,煙兒明明就知道那襲勻就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為什麽還會對他那麽縱容,難道是因為那個人麽?


    待襲勻和曹暮煙走進內室,滄月掃了眼一旁的暗衛一眼,厲聲道:“怎麽樣,那個人找到了麽?”


    那暗衛立即單膝下跪道:“稟告滄總管,至今還沒有發現那個人的下落。”


    “鳳青軒呢?”


    “屬下查了,那鳳青軒並沒有什麽不妥,平時做的是青樓的營生。”


    “瀟湘館呢?”提到瀟湘館,滄月的臉色有陰鬱了幾分,眉頭不自覺皺起。


    “也沒發現異常。”


    “廢物!這也沒發現,那也沒發現,咱家要你們何用?滾!”滄月抬腳將那人踹翻,捧起拂塵絕塵而去。


    那人不甘心的從地上爬起,看向滄月的背影有幾分輕蔑,不過是一個靠著太後娘娘而活的假太監罷了,身份比他們這些暗衛還低賤,憑什麽輕賤他們?


    現在,那襲勻一來,他就得靠邊站了,竟然還將火氣發在他們頭上!


    月無雙扶著安文夕出了長樂宮,便一直苦著一張臉。


    “夕姐姐,你說,曹太後那老妖婆會放了歡涼麽?”


    安文夕淡淡搖了搖頭,憑她對曹暮煙的了解,曹暮煙一旦盯上了歡涼,就絕不會放過她!


    月無雙腳步一滯,“既然這樣,夕姐姐為什麽還要將歡涼留在長樂宮?大不了我們去闖長樂宮,救出歡涼?”


    “曹太後手下暗衛無數,剛才長樂宮的那些暗衛不過是九牛一毛,僅憑我們幾人,根本不能救出歡涼。”


    “可是,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歡涼等死麽?”月無雙抿了抿唇自責道,“都怪我,我不該從楓月穀帶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就不會讓曹太後有機可乘了。若是我哥知道了,定然會打死我的。”


    “這件事不怪你,就是沒有一歲一枯榮,還會有別的東西,這曹太後想讓歡涼死,要的不過是個理由罷了。”


    “可是,夕姐姐,現在我們就沒有辦法了麽?”


    “沒有。”安文夕微微垂眸。


    她在等,等著曹暮煙將事情鬧大,鬧到前朝,然後她到時拿出免死令牌來,逼著曹暮煙在朝臣麵前放了歡涼。


    待安文夕和月無雙回到未央宮的時候,陌姑姑一直守在宮門口,看到安文夕回來,神色一鬆,“沒事吧,歡涼呢?”


    “我沒事,歡涼還在長樂宮。”


    “曹暮煙不肯放了她?”


    安文夕點頭,“曹暮煙已經認出了歡涼的身份,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身份,什麽身份?”月無雙好奇道。


    安文夕看了她一眼道:“你也折騰了一天了,去歇著吧。”


    月無雙努了努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文夕剛踏進主殿,看到殿內的子目,微微一驚,眸光微斂,冷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趕了,她不走。”陌姑姑看了眼子目,眸光清冷。


    “公主,是不是歡涼出事了?”


    “這和你無關。”


    “公主,雖然子目做了對不起您的事,但是子目和歡涼從小一起長大,子目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


    安文夕擰眉道:“我說了這事和你無關,你走吧。”


    “公主……”


    “不必再說。”安文夕微微轉身。


    子目上前一步道:“公主,若是您想從長樂宮劫出歡涼的話,一定要告訴子目,子目一定會全力相助。”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先回去吧。”


    子目抿了抿唇道:“好,子目告退。”


    陌姑姑看著子目的背影,走上前來道:“本宮瞧著這個人頗有心計,不是良善之人,你多多提防著點。”


    “多謝陌姑姑提醒,子目是什麽樣的人,我再了解不過。”安文夕微微蹙眉,雖然陌姑姑是好意,但是她畢竟和子目相處十年,聽她這樣說子目,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希望你了解。”陌姑姑淡掃了她一眼,“歡涼的事情你心裏是怎樣打算的?”看她不急不躁的樣子,想必心裏已經有了對策。


    安文夕從袖中掏出一枚免死令牌,遞給陌姑姑。


    陌姑姑接過令牌頓時大驚,這枚免死令牌可是大夏先祖親自打造的,然後賞賜給了開國有功之臣,直到那些有功之臣百年之後才收回來的。這免死令牌一共才三枚,全部封藏在了皇陵之中,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一枚!


    “你打算用它救歡涼?”這豈不是大材小用。


    安文夕點頭,“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陌姑姑眸光深深,將手中的免死令牌還給了安文夕,不禁喃喃:“沒想到他將這個都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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