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皇上和娘娘正在休息,你進去不合適。”


    “放肆,我們小姐即將成為大夏的皇後,何懼一個小小的瑾淑妃,還不趕緊讓開!”雪嫣立在江向晚身後狐假虎威道。


    “那也得等她成了皇後再說吧。”歡涼冷嗤一聲,毫不客氣的擋在江向晚身前。


    歡涼心想公主肯定不樂意看到江向晚,尤其是現在!她必須攔住她!


    江向晚盯著歡涼,壓下心底的擔憂,急聲道:“你有什麽資格攔我?就是她安文夕也不能不讓我進去!”


    “我們小姐和皇上十幾年的情分不是瑾淑妃能比的!”雪嫣臉上浮現一抹嘲弄。


    江向晚唇畔驀地綻開譏笑,輕蔑的掃了眼歡涼橫在她麵前的手臂,伸手去掀帳簾,喆現在受了重傷,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江小姐。”帳簾內傳來一聲清澈的聲音。


    緊接著一隻蔥白玉手從帳簾內伸出來掀開了簾子。


    安文夕剛給北宮喆擦幹淨身體就聽到一陣嘈雜,她知道歡涼根本攔不住江向晚。


    “安文夕,喆怎麽樣了?我要進去!”


    安文夕瞥了眼一臉擔心的江向晚道:“皇上現在需要休息,江小姐晚些再來吧。”


    她這是嫌她吵麽?


    “安文夕,若是喆有個三張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江向晚眸中閃現一抹陰狠。


    在路上的時候,雪嫣已經將她打聽到的全都告訴她了,喆是為了救安文夕才受的傷!她恨恨的握了握拳,他為了這個女人命都不要了麽,那這大夏的江山又該怎麽辦?


    “他會沒事的,江小姐回去吧。”安文夕黛眉輕挽,欲轉身回營帳。


    不料卻被江向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安文夕,以後喆就由我來照顧,我絕不會讓一個天天處心積慮想要他的命的女人在他身邊!”


    安文夕眸光淡掃了一瞬江向晚放在她手臂上的手道:“江小姐還是先將自個兒的身體養好再說吧。”


    這一聲語氣漸冷。


    “襲勻、歡涼,送江小姐回去。”


    “安文夕,你……”江向晚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安文夕,她竟然真的不讓她去見喆!


    她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攔她?


    “安文夕,喆都是被你害成這樣的,你沒資格攔我,更沒資格陪在他身邊!”江向晚手下的力道不自覺加大。


    安文夕順著她的力道將她的手甩開道:“就憑他這傷是為我受的,我比誰都有資格!”然後撩開帳簾,直接將江向晚晾在了帳外。


    安文夕覺得對於一個數次要置她於死地的女人根本沒有顧及她臉麵一說,若是你不夠狠,別人隻會當你是軟弱好欺!


    “安文夕,你好大的膽!”江向晚厲聲道,雙拳緊握,十指狠狠的掐進肉裏。


    “小姐……”雪嫣氣憤的看著帳簾,拉了拉江向晚的衣角,瑾淑妃實在是欺人太甚,她竟敢直接將小姐甩在外麵。


    不待江向晚發作,歡涼勸道:“江小姐晚些再來吧。”


    月清絕剛剛配了藥往這邊走來,看著江向晚和歡涼劍拔弩張的樣子,忙道:“江小姐來了?”


    江向晚聞言回過頭來,看著月清絕手中的藥,眉眼間的怒氣漸消,緊張道:“喆的情況到底怎麽樣?安文夕她竟然不讓我進去!”


    “江小姐息怒息怒,皇上中的箭已經拔過了,現在正在昏迷,若是能順利熬過這一夜就沒有大礙了。”


    “什麽?”江向晚雙眸驟縮,若是熬不過這一夜,豈不是要……


    她抿了抿唇道:“月公子,我要陪到喆身邊,陪他度過這一夜。”


    “江小姐的心情本公子能理解,可是你自己的身體本就不好,隻怕皇上還沒有醒來,你就先倒下了。”


    “可是……”萬一喆有個三長兩短這該怎麽辦?


    “別可是了,江小姐明日一早再來看皇上,我瞧著江小姐今日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有吃藥啊?”


    “月公子,小姐正打算吃藥,就聽聞皇上遇刺的消息了。”


    “這怎麽行呢,你的身子越來越衰弱,這藥是一次也不能落下的,不然的話,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月清絕將手中的藥遞給歡涼,然後對江向晚道:“我還是為江小姐把把脈吧,萬一你有個差池,北宮喆那小子醒了還不得要我的命?”


    “小姐,您就聽月公子的吧。”雪嫣扶著江向晚道,月公子說的有道理,小姐身子這麽差,怎麽有精力去照顧皇上呢。


    江向晚剛才被安文夕氣的腦袋發暈,此時腳步都有些虛浮了,可是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喆,更何況她還被安文夕甩了臉子,她怎麽甘心。


    月清絕掃了眼江向晚心裏暗道,人家夫妻倆眼瞅著就要和好,你跟著瞎去湊什麽熱鬧,北宮喆這小子好不容易要贏得人家姑娘的心,你就別跟著搗亂成麽?


    “月公子,我答應今天晚上不來打擾喆,可是現在我必須要看上一眼,不然我不會安心。”這已經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月清絕看了眼歡涼,歡涼抿了抿唇道:“江小姐進去吧。”然後她看了眼手中的藥去找襲勻。


    撩開帳簾,一步步走向裏間,江向晚覺得這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了心尖上一般煎熬,縱然她的左胸處根本就沒有心。


    繞過屏風,不遠處的雕花大床上的男子臉色蒼白如紙,眉頭微微擰著,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安文夕緊握著北宮喆的雙手,看著江向晚進來,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江向晚注意到那十指緊扣的雙手,眼睛一陣刺痛,她走近床榻,看著北宮喆慘白的唇色,咬了咬嘴角。


    “喆……”她跪坐在床側,右手緊緊攥著手下的被褥。


    她想摸一摸他的臉,握一握他的手,給他些溫暖,可惜,安文夕硬生生的擋在了她的身前。


    “看也看了,咱們走吧,江小姐。”月清絕提醒道。


    江向晚目光不舍得流連在北宮喆臉上,雪嫣上前扶住了她有些顫抖的身子。


    “小姐……”


    “月公子,喆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他十歲的時候和猛虎關在一起,被咬的渾身是傷,所有人都都說必死無疑,可是他卻活下來了,十三歲,被扔到戰場上,亦是一箭穿心,他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今天這一箭,他一定會熬過來的。”


    “會的,一定會的。”月清絕點點頭,和江向晚一起步出了營帳。


    安文夕睫毛輕顫,她一直都知道他以前在北襄不受寵,被眾位兄弟肆意虐待,不料他竟過的如此淒慘。


    這些他從未跟她提過,她為了他的自尊心亦從未問過。


    也許,在他心中她並沒有這麽重要,不然他不會向她保留這些。亦或者,每個人心裏都有些永遠無法言說的東西,就像她穿越重生到這九州大陸一般,她也從未向人說過。


    而北宮喆這些經曆,江向晚卻是一一目睹的,江向晚陪著他整整十五年,他們之間有過太多的故事,那是她怎麽也插不進去的。


    在他小時候,一定是孤獨的,江向晚無疑是他從童年到少年感情的唯一寄托,故而江向晚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那次在百水崖,他明明知道那一切都是江向晚故意而為,他不僅對她百般維護,還執意要取她的血去救她。


    握著北宮喆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幾分,他的手掌略有些幹燥,暖暖的讓人舍不得放開,此時她卻覺得燙的厲害。


    帳外,襲勻端著熬好的藥送了回來,不悅的瞥了眼歡涼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一到髒活累活就直接扔給我,你不覺得讓你師兄這樣俊美無斯的翩翩公子去熬藥很跌身份麽?”


    “不覺得。”歡涼涼涼的瞥了他一眼,“趕緊送進去,公主還等著呢。”


    “小師妹,藥來了。”


    安文夕放下了北宮喆的手,接過來襲勻手中的藥碗,試了試溫度,然後放在了一旁。


    襲勻幫著安文夕小心翼翼的將北宮喆扶起道:“小師妹,北宮喆一定會沒事的,你別想太多,不管你做什麽,師兄永遠支持你。”


    安文夕貼著北宮喆的後背,對襲勻攢出了一抹笑意,“謝謝你,襲勻。”


    “你叫我一聲師兄能死啊?”


    “謝謝師兄。”


    襲勻滿意的勾了勾唇,“行了,小師妹,一會我來給你送午膳。”


    襲勻走後,安文夕拿過藥碗一勺一勺的喂給北宮喆,想必他每次也是這樣給她喂藥的吧。


    午時過後,前方傳來大捷,慕容清帶領的北軍幾乎全軍覆沒,就連他本人也被北宮喆劍氣所傷。北軍被夏軍殺的丟盔棄甲,半路之上又被風明的風家軍所劫,若不是沐陽的援軍及時趕來,隻怕慕容清就要葬身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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