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希望你們以後再有任何不快發生。”這一句聲音陡然冷硬了幾分。


    這是在警告她麽?


    “臣妾知曉了。”安文夕作勢倚在他的懷中,“如果她不放過臣妾呢?”


    “晚兒不是那樣的人。”北宮喆直接打斷了她。


    感覺懷中小人明顯僵硬了一下,北宮喆覆上她的手道:“有朕在,沒人傷得了你。”


    他隻說了他會護著她,可是他卻沒說不容許江向晚傷害她,嗬……到底是有所不同的。


    “別再胡思亂想了,朕晚上再來看你。”


    “皇上,臣妾想恢複內力。”安文夕猶豫了一下說道。


    北宮喆聞言一滯,點頭道:“還恨朕廢了你的內力?朕還你就是,晚上等著朕。”說完朝安文夕曖昧的挑了挑眼鋒。


    待北宮喆走後,安文夕重重的跌坐在軟榻上,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清絕,你帶左言回楓月穀,務必將那兩種藥取回。”北宮喆一出了未央宮便對月清絕道。


    “喂喂喂,你就不怕老爺子打斷我的腿啊。”


    “若是老爺子真會打斷你的腿,你也不會出現在宮裏了。”


    “就是我取回了那兩種藥,沒有七味草還是一樣沒用。而且……而且這毒隻有老爺子能解的了。”月清絕哼道。


    北宮喆腳步一滯,“也罷,待秋獵過後,朕帶夕兒去幽冥山取了七味草,再去楓月穀。”


    “那幽冥山簡直是龍潭虎穴,你不要命了?”


    “就是龍潭虎穴朕也要闖!”北宮喆臉上冰冷的弧度變得堅毅起來。


    入夜,初秋的夜裏沁了淡淡的涼意,格外的沁人心脾。


    北宮喆看放下手裏的奏折,閉著眼睛,按了按太陽穴。


    “皇上,喝些水潤潤嗓子吧。”一道俏麗的身影端著茶遞給北宮喆。


    “皇上今晚要去哪裏歇息?”女子拿來了綠頭牌。


    “晚兒,你先下去休息吧。”北宮喆輕啜了口茶水,看也未看那些綠頭牌。


    女子神色一滯,抿了嘴角道:“今晚還要去未央宮麽?”


    “晚兒,你逾越了。”北宮喆看向麵前的女子,黑瞳幽深。


    “晚兒隻是想提醒一下皇上要以江山社稷為重。”女子垂著頭說道。


    北宮喆冰冷的視線落到綠頭牌上,隨手翻了漪瀾殿的牌子。


    北宮喆走後,女子緊握了雙拳,纖細的指甲齊指而斷,狠狠的咬著嘴唇,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前方那道挺拔的身影漸漸離她遠去。


    那是她的心上人,可是為了他的江山,她不得不將他推向別的女人的懷抱。


    “主子,皇上……皇上他……”


    “又去了未央宮?”江向晚唇邊綻開了一抹無力地苦笑。


    小宮女低著頭不敢回答。


    江向晚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陰狠,安文夕,她絕不會放過她。


    北宮喆剛往漪瀾殿走了一半,突然想起白天答應某個小人兒的事情,立即轉身走向未央宮。


    “張海,你去漪瀾殿那裏通知一下,今晚朕就不去了,讓尚才人早些歇了吧。”


    “是。”張海領旨而去,在心中微歎,這宮裏的美人再多,皇上的心隻在未央宮。


    “你們娘娘呢?”


    “娘娘已經睡下了。”箐姑姑引著北宮喆來到了內殿。


    “睡了?”北宮喆大掌拂過她的臉頰。


    “不是說了今晚朕要幫你恢複內力的麽?你若是睡了那朕就走了。”


    北宮喆剛剛起身,便有一隻小手一把拉住了他。


    “皇上說話算數。”安文夕立即坐了起來。


    北宮喆翻身上榻,盤起雙腿,拉著安文夕坐在他的膝前,引導著她體內的真氣在體內遊走,直到兩人大汗淋漓方歇。


    箐姑姑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北宮喆直接抱起安文夕進了浴池,安文夕早就累的不想動彈,北宮喆一邊為她清洗著身子,一邊不懷好意的在她身體內挑起了一陣陣欲火,直到把她折騰了一次這才罷休。


    安文夕身子疲軟的厲害,任由北宮喆為她擦幹身體,再將她抱上床榻。


    “明日朕讓無雙給你配些調息的藥,你每天堅持晨練,循序漸進,差不多一年你的內力便可恢複如初。”


    “臣妾多謝皇上了。”安文夕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倒頭便沉沉睡去。


    北宮喆無奈的為她蓋上了被子,將她攬入懷中。


    青碧潭離未央宮不遠,潭內種滿了荷花,一到秋季,荷花凋零之後,便很少有人來這裏了,潭內有一小島,青翠環繞,是個晨練的好去處,安文夕這幾日都一直在這裏晨練、呼吸吐納。


    安文夕洗漱完畢,換了身簡潔舒爽的衣服便去了青碧潭。


    “誰在這裏?”小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安文夕立即睜開雙眼,站起了身子,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別人。


    一個宮女打扮的丫頭指著她道:“你是誰,趕緊離開這裏,耽誤了我們娘娘采取露水,你擔當的起麽?”這個小宮女第一次見安文夕,自然不認得她是誰。


    “你們娘娘?”


    “冬玲,你在和誰說話?”一聲細軟的聲音傳來,隨即一道粉色身影映入眼簾。


    “原來是尚才人。”


    尚凝萱看著眼前裝束普通的女子,愣了一瞬立即行禮道:“嬪妾見過瑾淑妃。”那晚就是因為她,皇上才半道去了未央宮,害得她被其他妃嬪嘲笑。想到這裏,尚凝萱攥緊了手裏的手帕。


    剛才的那個小宮女立即反應過來,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給瑾淑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尚才人怎麽在這裏。”


    “回瑾淑妃,昨日嬪妾陪皇上用膳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皇上的蒙頂茶,江大人罰嬪妾采集露水為皇上泡茶。”


    江大人?就是江向晚麽,安文夕嘴角微勾,北宮喆賦予江向晚的權利可真夠大,她一介女官竟然可以隨意處罰從五品的才人!


    “你繼續收集露水吧,本宮就不打擾你了。”看來今日她得換個地方了。


    “恭送瑾淑妃娘娘。”尚凝萱看著安文夕的背影,想起了那人的叮囑,咬了咬牙,上前兩步欲一把抓住安文夕。


    背脊一寒,安文夕迅速的扭過身來,看著對她伸出手的尚凝萱勾起了唇角。


    “尚才人,有事?”


    尚凝萱根本就沒有想到安文夕反應如此敏捷,愣了一瞬,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往水中拖去,接著出乎意料的尚凝萱自己跌進水潭,砸起了一朵巨大的水花。


    “救命……咳咳……救命啊!”


    安文夕神色微凝,仿佛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救命啊!瑾淑妃將我家娘娘推下水潭了!”那才跟在尚凝萱身邊的小宮女冬玲扯著嗓子道。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安文夕縱身跳入水中,初秋的水泛著涼意,令安文夕渾身一顫,她遊向尚凝萱,對她伸出了手。


    尚凝萱微愣,隨即抓住了她的手,整個人如蛇一般攀上安文夕,拚命的往下拉她。


    安文夕露出水麵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死死抱著自己的女人,不禁大罵,這丫的小賤人本就會水,還不要臉的往下拽她,這真是想淹死她啊!


    雖然和預先想的不一樣,但是若是這就樣將這個女人淹死豈不是更好,這樣想著,尚凝萱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一閃即逝的陰狠。


    安文夕將尚凝萱的表情盡收眼底,一把抓住她的頭皮將她按入水中,左手扣住她換亂翻騰的雙手。


    想弄死她,沒那麽容易!


    “尚才人,你沒事吧?”感覺手中的人漸漸不再反抗,安文夕覺得差不多了,將她撈出水麵,拉著她往岸邊遊去。


    “來人啊,瑾淑妃要殺我們娘娘了!”


    “啪!”安文夕一巴掌甩了上去,“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她了!”


    “出了何事?”一道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安文夕循著聲音望去,來人一襲紫裙宮裝,是女官的打扮。


    她螓首蛾眉,五官極為柔美,此時眉宇之間卻帶了些清冷,狹長的鳳眼給人一種淩冽之感。


    這是安文夕第一次見江向晚。


    “微臣見過瑾淑妃,見過尚才人。”江向晚象征性的行了一禮,不待安文夕吩咐徑自起身。


    “江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娘,瑾淑妃要殺我家娘娘。”冬玲跪倒在江向晚身前。


    江向晚挑眉看她,“瑾淑妃,可有此事?”


    “若是本宮要害她,怎麽還會將她救上來?”安文夕冷冷反問,“還有江大人,現在不應該先救人要緊麽?”


    安文夕不再理她,雙手一下一下壓著尚凝萱的肚子,直到她將肚子裏的水悉數吐出,又掐了她的人中。


    誰知尚凝萱剛睜開眼睛,看到安文夕,驚恐喊道:“瑾淑妃,饒了嬪妾,饒了嬪妾!”話還未說完,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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