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瑜緊緊的抱著她,本來上眼皮碰了下眼皮的時候, 摸了摸她的頭發:“怎麽就不擦幹些在躺著,這樣會頭疼的。”


    大手將她的黑發握在手裏,暗自用了內力,那頭發瞬間就幹了,聽到他的呼吸沉了下來。


    他真是太累了,冷沐歌躺在他身邊,看著他俊逸的五官,下巴下還有未刮幹淨的胡須,看來是著急過來才會漏掉的。


    冷沐歌無奈笑了一下,伸手食指在他未刮幹淨胡須的地方畫圈圈。


    顧瑾瑜猛的睜開眼睛,雙眼猩紅,嚇了她一掉,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食指放在嘴裏囫圇的說道:“別鬧啊,等我睡醒了,看你求饒。”說完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冷沐歌眨著眼睛,什麽叫讓她求饒,有些不服氣的自言自語:“誰求饒還不一定呢。”


    看著身邊的人睡的實在香,自己也覺得有些乏了,慢慢的沉浸在睡夢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有了敲門的聲音:“小姐,你睡醒了嗎?”


    冷沐歌揉揉眼睛:“還沒,什麽事情?”


    “宮裏送信,說晚上東宮設宴,請你過去呢。”靈芝通報。


    “知道了,我躺一會醒個盹在出來。”冷沐歌道。


    聽到靈芝離開她準備叫顧瑾瑜,轉身看到他已經睜開了眼睛:“醒了啊,睡的可好。”


    “看來太子的耳目還真是靈,竟然知道你回來了呢,東宮原本有個荷塘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溫泉,還不到夏季,滿荷塘的荷花,欽天監的人說這是祥兆,所以太子設宴來皇帝都請了過來,還請了戲班子唱《八仙過海》呢。”顧瑾瑜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冷沐歌點頭:“那我們更應該去看看,照理說好端端的荷塘竟然變成溫泉還真是一個奇跡呢。”


    顧瑾瑜看著她嫵媚的動人的模樣,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裏,高挺的鼻尖在她的臉上劃來劃去:“沐歌,我們成親好不好?”


    冷沐歌被他的鼻子弄的有些癢癢的,縮了縮脖子:“好啊。”這一次兩人受的磨難太多,她想好好珍惜眼前人。


    聽到她的應允,顧瑾瑜眼中綻放一道光芒:“真的嗎,你答應我了嗎?”


    “自然,隻是君家那邊你怎麽辦啊?”冷沐歌聽到君家的時候,顧瑾瑜的眉頭果然皺了一下。


    “不管他們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顧瑾瑜這次已經不想在拖泥帶水了。


    “今天晚上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麵請皇帝給我們賜婚。”顧瑾瑜看著她。


    冷沐歌笑著點頭,顧瑾瑜一把將她摟過來低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良久,兩人才戀戀不舍的分開,顧瑾瑜不斷的親吻她,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冷沐歌實在讓他纏的有些難受,狠命的推了他一下:“起開,我讓靈芝給我梳頭了,你還是走吧。”


    顧瑾瑜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笑著說道:“我給你梳吧。”


    “還是算了,靈芝會搭配,你回去換衣服,我們待會東宮見吧。”冷沐歌心裏想著兩個人在這樣纏下去,恐怕擦槍走火。


    顧瑾瑜看到她被吻的紅腫的嘴唇,眼神有些彌散,冷沐歌將他的臉揉成奇形怪狀,瞪著眼睛:“還不快走。”


    “知道了。”他點頭趁機吻了一下她的唇,意猶未盡的轉身離開。


    這次太子辦了宴會請了很多人,東宮的門前一派熱鬧的景象。


    很多馬車停在門前,冷沐歌今天穿了一件香檳色的長裙,外麵配了一件桃紅色的長褙子,頭發梳了一個高髻,珍珠頭麵,粉珍珠耳墜子。


    淡雅卻不失高貴,整個人十分的端莊,白皙的臉上隻是帶著淡淡的妝容,塗了粉色的口胭,讓人覺得清新脫俗。


    靈芝扶著冷沐歌下了馬車,隻看到一個內監笑容滿麵的走過來:“冷大人,太子說您不必從側門走,可以從官員的正門走。”


    身份不同自然待遇不同,可是旁的貴婦千金們聽了這話,心裏自然不高興,耳邊陣陣冷嗤的聲音。


    可大多敢怒不敢言。


    冷沐歌走進東宮,太子看到她笑著走了過來:“沐歌,好久不見了。”


    “這段日子,我去給母親掃墓去了,所以請了假,太子有事嗎?”冷沐歌笑著問道。


    “也沒什麽事情,就是覺得幾天不見你,心裏空落落的。”太子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投射過來詫異的目光。


    這太子的話什麽意思,難道他要納冷沐歌為妃子嗎?


    冷沐歌皺眉頭,這太子的話是不是讓人誤會了。


    “太子這話說的是不是太讓人誤會了,她和你可什麽關係都沒有,再說了你的禦用太醫不是簡大人嗎?”顧瑾瑜走到冷沐歌的身邊。


    太子嘴角抖動了一下,冷聲的說道:“王爺最近是不是和本宮有什麽誤會,朝廷上你不同意本宮的意見,連喜歡女人也一樣嗎?你難道要和我鬥到底嗎?”


    顧瑾瑜淡淡一笑:“本王從來不想和你鬥,你說裁剪軍隊的事情,長公主的這一支的隊伍本來就弱,你裁剪到最後秦軍獨大,朝廷裏誰人不知秦軍一直暗中支持你,還有沐歌的事情,我和沐歌相愛這個朝廷誰不知道?”


    這話讓東宮裏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這是顧瑾瑜要公開兩個人的關係嗎。


    走進來的君蘭蝶和君如意兩個人全部聽到了,君如意的因為上次被毀容以後,一直不見人。


    直到君家求了易容大師,花了重金做了一張人皮麵具,她現在才敢出門。


    “這個冷沐歌真是該死。”君如意看到她渾身就被氣的渾身發抖。


    君蘭蝶摸著手裏的暖玉:“不屬於自己的,在爭也沒有用,如意想開些。”


    “可是姐姐,你難道心裏不憋屈嗎,病了這麽多年,如今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搶走了。”君如意帶著怒氣。


    “閉嘴,在說滾回去。”君蘭蝶的聲音帶著冰冷的犀利。


    看到自己姐姐眼中的戾氣,君如意低下頭,她知道自己姐姐如今在也不像以前那樣好欺負了。


    君蘭蝶笑著走了過來:“太子殿下,顧大哥,你們兩個不要爭論了,本來今天就是好事啊。”


    太子看到她,好像身上也不在劍拔弩張了,隻聽到君蘭蝶笑著說道:“對了,太子殿下聽說你的荷塘變成了溫泉呢,最近我手冷的狠,總要抱著這個暖玉才覺得好一些,我們過去看看。”


    冷沐歌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暖玉,想到了二皇子祈王送過一塊這樣的暖玉給她。


    心中冷笑,看來她並不想表麵上那樣放開啊。


    遠處傳來高公公的聲音:“皇帝駕到。”


    所有人都躬身行禮,齊聲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揮了一下袖子:“平身吧,今天朕也是來看熱鬧的,大家不比如此拘謹。”


    在場的人都附和的笑了兩聲,太子笑著說道:“父皇,兒臣這次準備了畫舫,請父皇在湖上賞荷。”


    父皇點頭,看著身邊的冷沐歌:“聽說你去掃墓了,不是說你母親失蹤嗎,怎麽就死了呢?”


    “回稟陛下,其實臣也是剛知道的,父親對母親一直不好,在加上當時方尚香一直挑釁,其實母親得了重病,為了給父親留下她隨時都能回來的假象,所以留在了異鄉,知道最近曾經伺候她的仆人來找我,才知道母親早就過世了。”冷沐歌想到自己母親在羅盤上留下的話。


    皇帝怒聲道:“冷清塵在不在。”


    冷清塵低著頭走過去跪在地上:“陛下。”


    “朕真是錯看了你,當初把洛陽交給你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以為你的仕途都是靠方家嗎,不,如果朕不是看到洛陽的麵子,你以為你會平步青雲到這個地步嗎?”一句話讓冷清塵臉色慘白。


    “陛下,當初臣也想對她好,可是方尚香一直纏著我,甚至在我的酒裏麵下了藥,讓我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後來她還用方家威脅臣,所以沒有辦法才娶了那女人,可是洛陽她卻一直不原諒臣啊。”冷清塵的話讓冷沐歌冷笑。


    剛要說他虛偽隻聽到一道暴怒的聲音:“冷清塵,你這個背信忘義之人,我妹妹為了你耗盡自己的嫁妝,死的不明不白,你卻這樣說她,陛下,我的妹妹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都是他當時用花言巧語迷惑了我的妹妹,陛下,當時的冷清塵隻不過是一個七品的巡撫官員啊。”方丞相氣的渾身發抖,方家已經夠倒黴了,為什麽還要受人這樣排揎。


    皇帝冷冷的看著冷清塵:“冷太尉不管你有沒有負了何洛陽還是方尚香,你都是治家不嚴,禦史何在?”


    隻見一個冷文耀慢慢走出來:“陛下,臣在。”


    “冷文耀,你哥哥犯下的事情,如何處置。”皇帝看著他。


    “陛下,冷太尉治家不嚴,寵妾滅妻,應該官職連降三級,罰俸三年。”冷文耀的話讓他渾身都發抖。


    “恩,就按照你這樣做,連降三級就不是太尉了,可是朕的尚書官職已經滿了,這樣吧,沙河縣令還缺一個,你就到那裏當值吧,那麽太尉府要收回來。”皇帝冷聲的說道。


    一道驚天霹靂讓冷太尉簡直要暈過去,沙河縣那裏是整個夏國最貧困的地方,那裏長年黃沙漫天,土匪橫行,很多縣令上任不足一年,都死於非命,這就是判了他流放罪名啊。


    他不停的給皇帝磕頭:“陛下,臣知錯了,你饒了臣吧。“


    皇帝好像沒有聽到他的求饒一般,冷冷命令道:“來人,摘下他的烏紗帽,剝下他的官府,趕出太子府。”


    幾個侍衛走上來摘下他的烏紗帽和太尉官府,架著他離開東宮。


    冷清塵大喊著:“陛下,臣知錯了,知錯了。”


    大家沒有想到如今在朝中還有勢力的冷太尉就因為冷沐歌的一句話就被削去了官職,皇帝一道口諭可是把冷清塵降了十級。


    太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父皇,我們還是上畫舫吧。”


    大家準備要上畫舫的時候,隻聽一道嬌喝:“陛下,臣女也要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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