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看到顧舒霖我已經很詫異，可他是怎麽進來的，難道本來就在這裏？
我艱澀地幾乎說不出話來，看著他慢慢地靠近我，我的手不自覺地揪緊。
顧舒霖站到我麵前，長臂一伸，碰到我的腰，我往後退了一步，他卻不容我後退，用力一勾，將我勾至他的麵前，緊緊地貼著他：“你害怕？”
我卻不知道怎麽接話。
他笑了笑，說：“如果那天我們能順利結婚，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是，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我跟顧舒霖就是夫妻，摟摟抱抱又算什麽？
可是，在經曆了那天晚上他想要殺害莫芃希的事後，我就感覺顧舒霖變了，或者說，他的本性是什麽樣子的，我根本就沒了解過。
默了很久，我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舒霖，我現在是真的怕你，你還是以前的舒霖嗎？為什麽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就算你跟莫池之間有嫌隙，可是其他人是無辜的。”
我盯著顧舒霖的眼睛，他的眼裏沒有絲毫愧色，卻是湧上了暗潮，手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越收越緊。
“這番話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說了？”顧舒霖突然眸色一沉，他的眼睛往我的唇上看去，喃喃道，“蔓初，為什麽我還是這麽想你，我以為我已經被你傷得體無完膚，可仍然想你想到發瘋，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麽嗎？”
“舒霖……”
我想讓他冷靜點，可話還沒說話，他的唇就欺上來。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真的說不出來。
如果要我的身體去還債，我又做不到，可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讓我心裏難受。
最終，我還是推開了他，他也沒有對我失望，隻是黯然地轉身。
見他要走，我連忙追問：“舒霖，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問，我看到他的身子明顯一僵，出聲道：“我也住在這個房間。”
所以，他是跟宋夢冉……
不等我多想，外麵傳來一道聲音：“親愛的，我忘了拿內衣了，你幫我拿一下。”
我跟宋夢冉雖然深入地聊過天，但我們還是不熟，她也一向稱我為黎小姐，所以這聲親愛的，她不是叫我，而是我麵前的這個男人。
果然，顧舒霖又折回來在櫃子裏找了兩件內衣。
能這麽親密的接觸，就不難想像兩人的關係了。
“舒霖。”在他出去之前，我喊住了他，“你想好了嗎，跟她？”
他沉沉地出聲：“我跟誰在一起，你有感覺嗎？”
他轉身對著我，像是控訴般：“蔓初，我是正常的男人，我也有欲.望，可是你不願意幫我解決，難道還不許我找別的女人？宋小姐很棒，她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感覺。”
怎麽會這樣？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怎麽有種他在自我放棄的感覺？而且，還特別怪異。
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這兩個人在一起，沒什麽不對，可我就覺得有些突然。
但我卻又無權幹涉。
等我換好衣服出去，並沒看到宋夢冉和顧舒霖，卻從浴室那裏傳來男女歡愉的聲音。
我心裏頓時一空，幾乎是倉皇逃竄。
心裏隱隱泛著酸，不是醋味，就是覺得難受，原本一直屬於我的東西突然沒了，一下子難以接受。這恐怕就是所謂的虛榮心吧。
來到樓下，不小心撞上一個人，然後是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打你電話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在擔心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讓我一時有些空落的心流入一股暖流，我情不自禁抱住他，他懷裏的溫度真是讓人貪戀，可我不能貪心。
默了一會兒，我主動離開，莫池卻是黑著臉問我：“受什麽刺激了？”
不等我說話，他突然擰著眉問：“你身上的衣服從哪裏來的？”
我低頭看了看，猶豫了一下，不打算隱瞞我碰到宋夢冉的事，就告訴了他。沒想到他的反應卻是很大，疾言厲色地讓我以後不許跟她有任何交集。
我不明所以，不過看著他有些陰沉的臉，不知為何，總感覺他不可能害我，可也有些為難，隻好說道：“我不是刻意跟她碰上的。而且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說不定就碰到了。”
一邊說，一邊注意著他的臉色，可能我的語氣比較好，他的臉色也有所緩和，來了句：“你還有理了。”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我跟莫池不約而同地往上看去，正是顧舒霖跟宋夢冉手挽著挽著手下樓。
女人臉上的紅色餘韻還未完全消褪，看著很是妖嬈，而顧舒霖也是一臉的饜足。
這樣的碰麵還真是讓人尷尬。
宋夢冉從前可是莫池的女人，現在卻是跟我以前的男朋友在一起。
現實就是這麽滑稽可笑。
莫池掃了一眼便轉過頭來，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裏的異樣。
有一個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就是宋夢冉是莫池的初戀，而且兩人一度走上婚姻的殿堂。
初戀本就難忘，加上這個女人又那麽狠狠地報複過他，這樣的一個人，恐怕已經在心裏深深地落下印跡。
他們兩人也並沒有跟我們打招呼，淡淡一掃就走了，而後莫池拉著我的手，快步地離開。
上了車後，他坐在駕駛室裏，抽出一根煙，剛把火點起，想想又滅了。
“所以你剛才受的刺激是因為他們兩個？”
我完全沒料到莫池會問我這個問題，而且似乎，他猜對了。
見我愣了一下，他淡淡地一笑：“蔓初，你是不是忘不了他？”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顧舒霖。
他也是我的初戀。
我看著莫池，不禁在想，他到底是以一種什麽心態來問我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感同身受？
我仍然沒有回答，是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人的感覺是種奇妙的東西。
不知為何，車廂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半晌後，他跟我說：“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已經有女人了，所以，你不要再想了。還有，我是你的師傅，如果以後有男人追求你，必須要經過我同意才行。”
平平淡淡地語氣，卻充滿了威懾，甚至有種警告的意味。
地下車庫裏燈光昏暗不清，他又是背著光，我極力地想看清他的眼睛，奈何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隻知道他正看著我，我卻沒辦法看清他的眼神。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在告訴我，我可以談戀愛了嗎？而且他會像個大家長一樣幫我把關。
所以，他不再霸著我了？
我應該高興才對，可為什麽心裏會難受呢？總感覺我被他拋棄了一樣，可明明就不是，他還會管我，卻是以師父的身份。
身上的力氣頓時被抽走，我轉頭不再看他，而是瞥向車窗外，無焦距的看著某一處，悶悶地出聲：“知道了。”
默了幾秒，車子啟動，莫池將我送回了家。
因為已經進入尹振光電上班，我在外麵特意租了一個一居室。其實尹明東夫婦是希望我住到尹家去的，但我感覺尹淑雅並不是很喜歡我，所以我也不想找那個麻煩。
莫池當然知道我住在哪裏，否則今天也不會這麽精準的找到位置接到我。但我從來也沒有邀請他進去坐坐的打算。
現在也是一樣，送到門口後，他很自覺地就退了出去，然後看著我進去。
轉眼我在尹振光電已經上班一個月，勞動節過後晶和的項目就正式啟動，我也要正式被借調到晶和上班。
就在臨行的前一天，尹明東讓我過去吃飯，順便要交代我一些事情。
午餐過後，尹明東要交代的事無非就是告訴我，不要有壓力，關鍵是要工作的開心，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
他們雖不是我的親舅舅舅媽，但此刻就像我的至親一樣，給要遠行的兒女安排一切。
江長芸把我叫到房間後，見我情緒低落，拍拍我的手，說：“傻丫頭，哭什麽，在這個世上，我們若不對你好，誰還會對你好？”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我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江長芸輕輕用手給我抹了抹，說：“真是個傻姑娘。”
然後她從自己的首飾盒裏拿出一副銀耳環，說是以前自己的母親用家裏的銀子打造的，現在要送給我。
她的母親留下的東西何其珍貴，我當然不能要，可江長芸很堅決，說尹淑雅也有一副一模一樣的，總共就兩副，我跟她一人一副。要是我不收，就是不把她當親人看。
無奈之下，我隻好收下。
“來，坐這兒，舅媽給你戴上。”
江長芸將我帶到梳妝台前，先將我原本隻紮在下麵的頭發重新紮高了一點，這樣兩隻耳朵就看得更清楚了，也方便她幫我戴。
我素來不喜歡戴這些首飾，江長芸怕我疼，就在我耳垂上先捏了一陣，然後發現了右耳後的胎記，不禁驚呼道：“蔓初，你這耳後的胎記長得倒是新奇，跟月亮似的。”
說完還輕笑起來。
我記起之前莫池也問過一次，其實那不過是一次車禍留下的產物，就說：“其實原本隻是一個彎彎月亮的樣子，後來被紋成了圓形的。”
我感覺到舅媽的手頓了一下，鏡子中的她微微一怔，見我在看她，尷尬一笑，而後心疼地說：“真是不容易，從小就吃了那麽多苦，以後肯定會幸福的，瞧這圓月多好。”
而後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直到耳垂捏得差不多了，才將耳環給我戴上。細細長長的，還真是挺好看的。
我不覺揚了揚唇，心裏甜滋滋的。
第一天到晶和報道的時候，心裏的感覺很奇怪。之前也來過，可從來沒有現在這種緊張與興奮，站在大樓前麵，我仰望著它，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在這裏上班。
莊凝將我接進去後，就開始跟我說職位，辦公室位置。
雖然早就知道肯定會被安排在莫池身後，但真的跟我說確定後，我還是有點怪怪的感覺，就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處。
莊凝正要帶我進莫池辦公室時，她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就讓我自己進去了，說莫池就在裏麵。
莫池是副總，他的辦公室在二十二樓總裁辦公室的對麵，兩者中間隔了一個旋轉樓梯。
地麵都鋪著軟軟的地毯，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走到門口時，我正要敲門，卻聽到裏麵傳來鍾藝倩奇怪的聲音：“阿池，阿池，快要我，我受不了了。”
我艱澀地幾乎說不出話來，看著他慢慢地靠近我，我的手不自覺地揪緊。
顧舒霖站到我麵前，長臂一伸，碰到我的腰，我往後退了一步，他卻不容我後退，用力一勾，將我勾至他的麵前，緊緊地貼著他：“你害怕？”
我卻不知道怎麽接話。
他笑了笑，說：“如果那天我們能順利結婚，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是，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一切，我跟顧舒霖就是夫妻，摟摟抱抱又算什麽？
可是，在經曆了那天晚上他想要殺害莫芃希的事後，我就感覺顧舒霖變了，或者說，他的本性是什麽樣子的，我根本就沒了解過。
默了很久，我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舒霖，我現在是真的怕你，你還是以前的舒霖嗎？為什麽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就算你跟莫池之間有嫌隙，可是其他人是無辜的。”
我盯著顧舒霖的眼睛，他的眼裏沒有絲毫愧色，卻是湧上了暗潮，手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越收越緊。
“這番話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說了？”顧舒霖突然眸色一沉，他的眼睛往我的唇上看去，喃喃道，“蔓初，為什麽我還是這麽想你，我以為我已經被你傷得體無完膚，可仍然想你想到發瘋，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麽嗎？”
“舒霖……”
我想讓他冷靜點，可話還沒說話，他的唇就欺上來。
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真的說不出來。
如果要我的身體去還債，我又做不到，可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讓我心裏難受。
最終，我還是推開了他，他也沒有對我失望，隻是黯然地轉身。
見他要走，我連忙追問：“舒霖，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問，我看到他的身子明顯一僵，出聲道：“我也住在這個房間。”
所以，他是跟宋夢冉……
不等我多想，外麵傳來一道聲音：“親愛的，我忘了拿內衣了，你幫我拿一下。”
我跟宋夢冉雖然深入地聊過天，但我們還是不熟，她也一向稱我為黎小姐，所以這聲親愛的，她不是叫我，而是我麵前的這個男人。
果然，顧舒霖又折回來在櫃子裏找了兩件內衣。
能這麽親密的接觸，就不難想像兩人的關係了。
“舒霖。”在他出去之前，我喊住了他，“你想好了嗎，跟她？”
他沉沉地出聲：“我跟誰在一起，你有感覺嗎？”
他轉身對著我，像是控訴般：“蔓初，我是正常的男人，我也有欲.望，可是你不願意幫我解決，難道還不許我找別的女人？宋小姐很棒，她給了我從未有過的感覺。”
怎麽會這樣？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怎麽有種他在自我放棄的感覺？而且，還特別怪異。
一個未娶，一個未嫁，這兩個人在一起，沒什麽不對，可我就覺得有些突然。
但我卻又無權幹涉。
等我換好衣服出去，並沒看到宋夢冉和顧舒霖，卻從浴室那裏傳來男女歡愉的聲音。
我心裏頓時一空，幾乎是倉皇逃竄。
心裏隱隱泛著酸，不是醋味，就是覺得難受，原本一直屬於我的東西突然沒了，一下子難以接受。這恐怕就是所謂的虛榮心吧。
來到樓下，不小心撞上一個人，然後是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打你電話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在擔心你？”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讓我一時有些空落的心流入一股暖流，我情不自禁抱住他，他懷裏的溫度真是讓人貪戀，可我不能貪心。
默了一會兒，我主動離開，莫池卻是黑著臉問我：“受什麽刺激了？”
不等我說話，他突然擰著眉問：“你身上的衣服從哪裏來的？”
我低頭看了看，猶豫了一下，不打算隱瞞我碰到宋夢冉的事，就告訴了他。沒想到他的反應卻是很大，疾言厲色地讓我以後不許跟她有任何交集。
我不明所以，不過看著他有些陰沉的臉，不知為何，總感覺他不可能害我，可也有些為難，隻好說道：“我不是刻意跟她碰上的。而且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說不定就碰到了。”
一邊說，一邊注意著他的臉色，可能我的語氣比較好，他的臉色也有所緩和，來了句：“你還有理了。”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我跟莫池不約而同地往上看去，正是顧舒霖跟宋夢冉手挽著挽著手下樓。
女人臉上的紅色餘韻還未完全消褪，看著很是妖嬈，而顧舒霖也是一臉的饜足。
這樣的碰麵還真是讓人尷尬。
宋夢冉從前可是莫池的女人，現在卻是跟我以前的男朋友在一起。
現實就是這麽滑稽可笑。
莫池掃了一眼便轉過頭來，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裏的異樣。
有一個問題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就是宋夢冉是莫池的初戀，而且兩人一度走上婚姻的殿堂。
初戀本就難忘，加上這個女人又那麽狠狠地報複過他，這樣的一個人，恐怕已經在心裏深深地落下印跡。
他們兩人也並沒有跟我們打招呼，淡淡一掃就走了，而後莫池拉著我的手，快步地離開。
上了車後，他坐在駕駛室裏，抽出一根煙，剛把火點起，想想又滅了。
“所以你剛才受的刺激是因為他們兩個？”
我完全沒料到莫池會問我這個問題，而且似乎，他猜對了。
見我愣了一下，他淡淡地一笑：“蔓初，你是不是忘不了他？”
這個他，當然指的是顧舒霖。
他也是我的初戀。
我看著莫池，不禁在想，他到底是以一種什麽心態來問我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感同身受？
我仍然沒有回答，是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人的感覺是種奇妙的東西。
不知為何，車廂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半晌後，他跟我說：“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已經有女人了，所以，你不要再想了。還有，我是你的師傅，如果以後有男人追求你，必須要經過我同意才行。”
平平淡淡地語氣，卻充滿了威懾，甚至有種警告的意味。
地下車庫裏燈光昏暗不清，他又是背著光，我極力地想看清他的眼睛，奈何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隻知道他正看著我，我卻沒辦法看清他的眼神。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在告訴我，我可以談戀愛了嗎？而且他會像個大家長一樣幫我把關。
所以，他不再霸著我了？
我應該高興才對，可為什麽心裏會難受呢？總感覺我被他拋棄了一樣，可明明就不是，他還會管我，卻是以師父的身份。
身上的力氣頓時被抽走，我轉頭不再看他，而是瞥向車窗外，無焦距的看著某一處，悶悶地出聲：“知道了。”
默了幾秒，車子啟動，莫池將我送回了家。
因為已經進入尹振光電上班，我在外麵特意租了一個一居室。其實尹明東夫婦是希望我住到尹家去的，但我感覺尹淑雅並不是很喜歡我，所以我也不想找那個麻煩。
莫池當然知道我住在哪裏，否則今天也不會這麽精準的找到位置接到我。但我從來也沒有邀請他進去坐坐的打算。
現在也是一樣，送到門口後，他很自覺地就退了出去，然後看著我進去。
轉眼我在尹振光電已經上班一個月，勞動節過後晶和的項目就正式啟動，我也要正式被借調到晶和上班。
就在臨行的前一天，尹明東讓我過去吃飯，順便要交代我一些事情。
午餐過後，尹明東要交代的事無非就是告訴我，不要有壓力，關鍵是要工作的開心，不能讓自己受了委屈。
他們雖不是我的親舅舅舅媽，但此刻就像我的至親一樣，給要遠行的兒女安排一切。
江長芸把我叫到房間後，見我情緒低落，拍拍我的手，說：“傻丫頭，哭什麽，在這個世上，我們若不對你好，誰還會對你好？”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我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江長芸輕輕用手給我抹了抹，說：“真是個傻姑娘。”
然後她從自己的首飾盒裏拿出一副銀耳環，說是以前自己的母親用家裏的銀子打造的，現在要送給我。
她的母親留下的東西何其珍貴，我當然不能要，可江長芸很堅決，說尹淑雅也有一副一模一樣的，總共就兩副，我跟她一人一副。要是我不收，就是不把她當親人看。
無奈之下，我隻好收下。
“來，坐這兒，舅媽給你戴上。”
江長芸將我帶到梳妝台前，先將我原本隻紮在下麵的頭發重新紮高了一點，這樣兩隻耳朵就看得更清楚了，也方便她幫我戴。
我素來不喜歡戴這些首飾，江長芸怕我疼，就在我耳垂上先捏了一陣，然後發現了右耳後的胎記，不禁驚呼道：“蔓初，你這耳後的胎記長得倒是新奇，跟月亮似的。”
說完還輕笑起來。
我記起之前莫池也問過一次，其實那不過是一次車禍留下的產物，就說：“其實原本隻是一個彎彎月亮的樣子，後來被紋成了圓形的。”
我感覺到舅媽的手頓了一下，鏡子中的她微微一怔，見我在看她，尷尬一笑，而後心疼地說：“真是不容易，從小就吃了那麽多苦，以後肯定會幸福的，瞧這圓月多好。”
而後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會兒，直到耳垂捏得差不多了，才將耳環給我戴上。細細長長的，還真是挺好看的。
我不覺揚了揚唇，心裏甜滋滋的。
第一天到晶和報道的時候，心裏的感覺很奇怪。之前也來過，可從來沒有現在這種緊張與興奮，站在大樓前麵，我仰望著它，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在這裏上班。
莊凝將我接進去後，就開始跟我說職位，辦公室位置。
雖然早就知道肯定會被安排在莫池身後，但真的跟我說確定後，我還是有點怪怪的感覺，就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處。
莊凝正要帶我進莫池辦公室時，她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就讓我自己進去了，說莫池就在裏麵。
莫池是副總，他的辦公室在二十二樓總裁辦公室的對麵，兩者中間隔了一個旋轉樓梯。
地麵都鋪著軟軟的地毯，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走到門口時，我正要敲門，卻聽到裏麵傳來鍾藝倩奇怪的聲音：“阿池，阿池，快要我，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