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問出來,我就感覺自己很白癡,我恨不得沒有問過這句話,可莫池卻一臉嚴肅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以至於後來,我每每想到他的回答,就像在心裏戳了一根針一樣,刺疼刺疼的。


    他說:“如果你失身,對我來說,你就沒有價值了。”


    當時的這句話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感覺,我甚至是在心裏嗤笑了一聲,想著所有男人都是一般貨色。


    可是後來,當我愛上莫池時,卻再也無法忽視他曾經說過的這句話。


    那天我回去的很晚,還跟莫池在外麵吃了晚飯,他特意找了個湯館,說我最近消瘦了不少,要好好補補。不過那家湯的味道真心不錯,一點都不油膩,我吃的挺多。


    一到家,就看到王海蘭把耳邊的電話拿了下來,心煩氣躁攔著我:“我問你,昨天晚上你跟我兒子吵什麽?啊,那麽大聲,他還護著你不讓我問。現在好了,到現在都不回來,電話還關機。我告訴你,要是我兒子有什麽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王海蘭的話我就當沒聽見,而陳懷強到底去了哪裏,我實在沒興趣知道,於是就上樓忙自己的去了,可等我洗完澡,王海蘭居然在我的房間裏。


    我頓時嚇得不輕,耐著脾氣問:“媽,這麽晚了,你來……”


    她馬上站起來,雙手叉腰,上下嘴皮一動,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出來了:“黎蔓初,你真是個禍害,自從你進了我家的門,圓圓都不願意回家了,現在連我兒子也不回來了,你給我出去找,不把他找回來你就別回來!”


    當初我跟陳懷強談戀愛的時候,王海蘭就不同意,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事,突然態度一轉變,直到我們結婚那天,她又是一副醜惡的嘴臉。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惹到她了,讓她這麽不喜歡我,現在她推著我就要往外走,我差點被她推摔倒,同時火也上來了:“你能不能消停一下,陳懷強都那麽大人了,你還怕他有什麽事?”


    王海蘭一瞪眼,“你竟然敢詛咒我兒子!”她掄起巴掌就要打我,被我截住,冷冷地說道,“媽,你確定要這麽對我嗎?你就不怕我媽看不過去上來找你麻煩?”


    頓時,王海蘭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我懶得看她表演,換了身衣服就出去了。


    當然,我隻是沒心情跟她待在同一個屋簷下,於是出去吹吹夜風。


    正好陳懷強給我打來電話,可卻不是陳懷強的聲音:“喂,你是陳懷強先生的老婆吧,他現在喝醉了,麻煩你來酒吧一條街的心跳地帶接一下。真是,喝這麽高……”


    我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掛了電話。


    他喝得有多高,都跟我沒關係,可是,我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就因為那個地方。


    四十分鍾後,還是去了心跳地帶,陳懷強像一癱爛泥一樣,趴在吧台上,還在喝,胸口的衣服都濕了。


    酒保讓我趕緊把人帶走,說他已經好幾次要跟人打起來了。


    酒吧這個地方,喝多了就容易惹事,可是在這裏,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能否和平相處全憑心情。


    我把一杯酒潑在他臉上,酒保看得一愣一愣的,陳懷強也終於有點意識了,看著我笑。


    “醒了就趕緊走,別在這丟人。”我麵無表情的,沒有要扶他的意思。


    他卻一把將我拉著坐下,指著我坐的這個位置,哼哼了幾下,好像肚子裏的酒讓他很不舒服,然後含糊不清地說:“蔓,蔓初,還記得這裏嗎?”


    我垂下眼眸,沒有應他,他又說:“當時你就坐在這兒,然,然後被幾個小流氓欺負,我跟舒霖幫你們幾個解圍。你說,明明是我為你擋的刀子,你怎麽就喜歡上了他呢?啊!”


    我靜靜地看著陳懷強,也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他真的喝得太多,我竟然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濕潤的東西。


    同時,我仿佛在他身後看見那個人的影子。


    那一年的那一夜,過去的已經過去。


    我眨了下眼睛,盯著陳懷強,淡淡地出聲:“最終,我還是嫁給了你。”


    陳懷強迷蒙的眼睛一怔,然後大笑起來,仿佛喃喃自語:“是啊,是啊,最終,還是我贏了你……”


    這回,我真的沒有看錯,他哭了,我卻不想去猜為什麽。


    突然,肩膀一沉,我警覺地扭頭一看,意然是莫池,見我擰眉不開,他揶揄道:“真是入戲夠深啊。”


    不難看出,他出現在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至於聽到了多少,我並不想追究,隻是,為什麽到哪裏都有他的影子?


    他這樣大刺刺地出現在陳懷強麵前,還理所當然地站在我身邊,他自己不怕人誤解,我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呢。


    最終,還是我多慮了,因為陳懷強真的喝斷片了,盯著莫池喊顧舒霖。莫池讓權司把陳懷強扶了出去,我當然也要跟著走,卻被他拉住:“你等會兒。”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也不想在公眾場合下跟他拉拉扯扯的,於是就聽他的坐了下來。


    原來他是要給我上藥:“這個藥一天抹三次。”


    莫池握著我的手,就在吧台上,他幫我擦藥,我都能感覺到吧台裏麵的酒保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我。


    一個有老公的女人,正在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頓時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一把抽回手,奪過他手裏的藥盒,說:“謝謝你的藥,我自己來。”


    然後起身就走,莫池卻緊跟不舍。


    突然前麵鬧哄哄一片,也不知道又是誰招惹了誰,驚叫聲忽高忽低的,要不是莫池及時抱住我,我差點要被衝上來的人撞倒。


    到時候不是被撞死,就是被人流踩死。


    我驚嚇之餘回過神來,發現莫池的手正放在我的胸口,我想扯開沒扯掉,沒好氣地說道:“手可以拿開了。”


    他卻厚臉皮的更加摟緊了一些:“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拿開。”


    莫池還沒問,我就已經胸口開始窒息,莫名能猜到他會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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