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格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有所變化,在感受了幾天這片大地的荒涼與美麗以後,姚遠和魯強感覺自己的性格也有點變得豪爽、酒量都有點見漲,膽子也跟著肥了,竟然敢跟毛子一杯接一杯的拚起酒來。


    早就聽說過毛子酒量好,沒想到人家酒量這麽好,廖格羅夫喝到高興,一仰脖就把還剩了半瓶的二鍋頭一口氣喝到個點滴不剩!然後就在那裏挑釁的看著這二位。


    姚遠跟魯胖子一下子就傻了眼,魯胖子咬了咬牙,端起酒瓶子就想努力一把,男爺們說什麽也不能慫啊,卻被眼疾手快的趙誌一把把瓶子給奪了下來


    “你沒死過吧?跟毛子拚酒你怎麽可能喝的過人家?人家喝二鍋頭一次兩瓶都不叫事!”


    廖格羅夫晃著酒瓶子嘿嘿嘿的壞笑,用蹩腳的的中文在那裏拱火:“酒,你們華人不行......”


    我就靠!這就讓人不能忍,姚遠在另一邊騰的一下站起來:“咱們兩個喝!但是白酒不算,這個玩意配烤肉不合適,你敢跟我喝啤酒嗎?”


    姚遠這句“你敢跟我喝啤酒嗎?”說的一臉正氣,就活像西遊記裏那個妖怪“我叫你名字你敢答應嗎?”,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在憋著壞。


    說罷拎了兩瓶掛著白霜的啤酒就擺上了桌,順手就用筷子將瓶蓋“砰、砰”的挑飛,:“咱們比速度!看誰先能喝完這一瓶啤酒,時間短的算贏,輸了的原地做一百個俯臥撐!”


    廖格羅夫身邊的翻譯在跟他小聲的嘀咕著,等他聽明白姚遠話裏的意思,便意味深長的笑了,臉上的皺紋堆在了一起,嘴角的那一道疤痕也隨著笑容在抽動,在篝火映襯下這位廖哥們醜的有點嚇人。


    趙誌剛剛把衝動的魯胖子給攔了下來,就沒想到這邊又冒出來一個姚師傅,坐在姚遠邊上的高陽注意力都在魯胖子身上,也就沒有來得及阻止。


    保安的駐地都是一幫老爺們,一天到晚精力無處發泄,沒事還想要找點事幹,現在看到有人在跟自己的團長叫板喝酒,一幫毛子就圍了過來。


    都是吃完了烤羊,撐得沒事的一幫人,起哄的怪叫聲、響亮的口哨聲,就在周圍響起。


    姚遠一下子就來了勁,嘴裏還在拱火,就用英文說了一句:“e,baby!”


    跨步就站在了凳子上,手舉啤酒瓶還在輕輕搖動,就用挑釁的眼光看向廖團長。


    廖格羅夫嘿嘿笑了,嘴裏不知喊了一句什麽,周圍就是又是一片起哄,然後也跳到了凳子上。


    姚遠嘴裏喊了一句:“a!”說罷率先就把啤酒瓶向天一舉,啤酒便如瀑布一樣傾瀉入喉。


    如果去過東北的看過餐廳裏、洗浴中心裏二人轉表演的人,一定會對姚遠的這個舉動非常熟悉,在這些場子裏經常會有演藝團體給客人表演助興,當中都會有一個保留節目,就是這樣對嘴吹整瓶啤酒,而姚遠這一手就是跟那些演員學的。


    曾經有一段,平城的酒家也流行邀請些這樣的演藝團隊,給餐廳的客人營造氣氛,而廚師們下班後總會約著這些藝人去夜市喝喝夜啤酒,於是姚遠就從人家那裏學了這一招,今天情急之下就拿了出來,也是心裏憋著壞。


    跟人家正麵較量酒量那是肯定比不過了,幹脆就拿出來這一招,先把對方鎮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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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瓶啤酒正常倒出來,隨著酒液往外湧出會產生大量的泡沫,怎麽也得用上十秒八秒的才能倒光,而姚遠的秘訣則是先輕輕晃動瓶子,讓啤酒在瓶子裏形成旋流,這樣就能加快啤酒倒出的速度。


    喝酒的人隻需閉住氣,打開喉嚨,讓酒液直接灌進胃裏就完事。


    最多就是一瓶啤酒,酒精度數那麽低,一般人掌握了訣竅都能輕鬆完成,這比的就不是酒量,而是倒啤酒的技巧。


    而姚遠幹掉一整瓶啤酒的記錄是七秒。


    就在周圍一片的怪叫聲中,姚遠一邊迅速幹掉手裏的啤酒,一邊還用眼睛斜著看向對麵的廖格羅夫,目光裏的含義很明顯,那就是你、不、行!


    今天姚遠做的烤羊很香,羊肉泡過精心準備的料水以後,又往上糊了一層薄薄的脆皮水,那是真正的外酥裏嫩,不說一幫沒見過世麵的毛子,就連趙誌、劉勇這兩個炊事兵都吃的津津有味,還連聲說跟著姚師傅又學了一手。


    廖格羅夫剛剛一通大吃特吃,已經獨自幹掉了幾乎是一整條羊腿,再加上剛剛還有一整瓶的二鍋頭喝進了肚中,就算是鐵胃也承受不了瞬間湧進肚子裏的大量啤酒泡沫,已經被啤酒裏那充沛的二氧化碳氣體頂的直翻白眼。


    眼看著姚遠那邊瓶子已經見了底,自己手裏的啤酒卻還剩下多半瓶,心一橫、牙一咬,就接著不管不顧的把啤酒往嘴裏倒。


    但是胃裏早就受不了這麽多疾衝而進的二氧化碳帶來的壓力,就在這壓力的作用下,廖哥們的嘴裏、鼻子裏突然就變成了噴泉,向著天空就給大家表演了一個漫天花雨。


    周圍便是一片哄笑,戲謔的口哨聲響成了一片。


    狼狽不堪的廖格羅夫酒勁上湧,一個站立不穩,四腳朝天便摔了凳子,姚遠手舉空瓶就向著四周洋洋得意!


    毛子裏就馬上有不服氣的站了出來,舉著啤酒瓶也要上來挑戰,魯胖子不幹了,就在那裏阻攔:“車輪戰可不行!有本事就單挑!”


    真的,簡單的環境下,人的快樂也會變得簡單,也就是點個篝火,大家一起吃吃飯、喝喝酒,怎麽就覺得這個日子過成了神仙。


    ......


    樂不可支的姚遠跟胖子就看著廖格羅夫在那裏乖乖的坐著俯臥撐,兩個人還在幫人家數著數。


    這個時候毛子的小翻譯就帶著一個矮壯的鍋蓋頭擠到了前麵:“姚師傅,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毛子傭兵團的潘克洛夫,他想跟你較量一下搏擊。”


    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姚遠頭有點暈,但是也能反應過來,這是人家的兵在給自己領導找場子來了,酒勁上湧,就毫不在意的回到:“來呀!”


    來個屁!就不想想對麵這些都是什麽人,雇傭兵!那都是人家正牌的退役軍人!


    毛子這個國家這兩年沒幹什麽別的,淨跟周圍國家打仗了,從人家國家出來的退役軍人,幾乎各個都是上過真正的戰場,手底下肯定都有兩下子。


    而姚遠你隻不過是個廚子,雖然練過兩天什麽拳擊、摔跤,那在人家眼裏肯定都是不夠看的!


    高陽、趙誌齊齊的站起,異口同聲:“不行!”


    魯胖子看熱鬧不嫌事大,而且不知道他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對姚遠就那麽有信心:“來啊!是拳擊、是摔跤,隨你們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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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胖子就一點自覺都沒有,在這裏別人不知道,高陽、趙誌肯定是心裏門清,這個胖子就是魯氏集團的少公子,也是整個內衛班子重點保護對象,在當兵的人眼裏,他說出來的話就無異於是上級的命令。


    高陽有點為難的看向趙誌,趙誌無奈的眼光正好投了過來:“這個潘克洛夫身手也就是那麽回事,看姚師傅的底盤也是練過的,要不就讓他們試試?不一定會輸呢!”


    廖格羅夫這時已經做完了那一百個俯臥撐,臉上有點漲紅,對於這麽快就有小弟出頭幫自己找場子,還是心有竊喜,樂見其成的。


    但是場麵話就不能不說:“潘叩,他們是客人,較量時要注意分寸,不要傷到對方。”


    酒勁上頭的姚遠瞬間覺得對方看不起自己:“來呀,要不要給你弄一副褡褳,回頭別說咱哥們瞧不起你!”


    魯胖子在一旁起哄:“姚遠,給我摔他,小矮個子還敢叫板!”


    這就沒法解決了,經過魯胖子這麽一起哄,看來這一番較量那是躲不過了。


    高陽拉著翻譯走到廖格羅夫身邊低聲交談了幾句,然後開始宣布規則:“自由搏擊,但是不準下死手,不準傷到對方,不準襲擊對方的眼睛、脖子、後腦、襠部!”


    回頭一指趙誌:“他是現場裁判,你們兩個同不同意?”


    高陽的態度很嚴肅,說話的態度也很冷靜,他冷靜的態度就讓姚遠的酒勁有點清醒,我去,自己這是在幹啥?怎麽弄得,好好的喝酒呢,怎麽就要跟個毛子幹一架?


    眼睛向著邊上的廖格羅夫瞟了一眼,就見這個廖哥們似笑非笑的也在看著自己,明顯的一臉幸災樂禍。


    完了完!這酒喝的有點大,剛剛把對方的頭頭弄得成了個小鯨魚,表演了一個現場噴水,這玩意現世報就來了,看著對手潘克洛夫那矮壯的身材,就有點怵頭。


    對方是職業軍人出身,論格鬥人家那才是專業的,自己好死不死的沒事跟人家練,那簡直就是在找虐呢,就想後悔。


    可是周圍一圈人都看著呢,高陽又大聲宣布了規則,就連裁判都指定好了,現在縮回去就有點沒麵子。


    但是沒麵子總比讓人家打一頓強吧,現在認輸,總比被人家打完一頓,鼻青臉腫的再不得不認輸強。


    想明白了這一切剛想開口,裁判趙誌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小聲衝自己嘀咕著:“這個潘克洛夫練的就是西方拳擊那一套,毛子兵現在的服役時間很短,一共也才一年半的時間就退役了,他們從部隊裏根本就學不到什麽格鬥技巧,你就小心他的地麵技和關節技就行,估計這位也就是個二把刀,我看你的步伐是練過摔跤的,一會兒就敞開了摔他就行,別怕,我在旁邊會給你保護。”


    姚遠有點不太相信,對方比自己身材要矮,但是卻壯了很多,看那個肌肉見棱見角的,明顯就是個練家子,怎麽趙誌會說人家是個二把刀?能搶著替自己團長出頭找場子主動挑戰的怎麽會是二把刀?


    再看看趙誌,突然就想起來,你趙誌你不是個炊事兵嗎?又當裁判還說給我保護,自由搏擊這事你到底行不行?


    但是事到如今,已經再也沒有退路,姚師傅歎口氣,隻好就硬著頭皮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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