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還有金子!”衛天祿已然從驚恐之中,走了出來。當他看到貨箱裏麵堆積的好像小山一樣的錢和金子的時候,他的眼睛裏,迸發出了極度貪婪的光芒。


    他對金錢,有了一種特別的情感,那是一種扭曲的貪婪。總是想得到,卻總也得不到,郭大胖的吝嗇,讓衛天祿將金錢,視為了自己畢生追求的東西。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為了肖曦的那500萬而動心,更何況還是支票。


    “來人呐,給我搬錢,把錢都搬到我的車上。金子,先可金子來,這個更值錢。”衛天祿幾乎有點瘋癲了,他第一個爬上車廂,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將掛著郭大胖屍體的繩子解開,然後將他的屍體,一腳踢下了車來。


    隨即,衛天祿撲到那錢堆裏,開心的大笑。此時在他身上,還哪有一點鎮長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嗜錢如命的瘋乞丐。他打滾,他哭泣,摸著那厚厚的錢幣,金燦燦的黃金,他幸福的就像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


    然而過了有30秒鍾,卻是沒人聽他的命令。他回過神來,在車廂上探出頭,對著地上的那些人喝喊道:“你們他媽都沒聽到老子說話嗎?現在郭大胖死了,我就是東郭鎮的老大。你們要是不跟著我混,小心我弄死你們!”


    “……”


    囂張的話語,並未得到任何人的回應。在場的科長處長,雖然也有貪心,但還不至於為此而喪失理智。他們憐憫的看向衛天祿,然後轉頭看了看鎮政府的大門口,隨即紛紛向後散去。


    衛天祿一時沒明白這些家夥是什麽意思,當他定睛往門口一瞧,原本聚集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群,正在緩緩的向他這邊走來。這些被壓迫的人,在郭大胖死了以後,終於得到了釋放。沒有了郭大胖這地頭蛇的威脅,一個小小的衛天祿,又能怎樣?


    這些人手裏沒有武器,但他們卻有板磚,皮帶,甚至是手機。隻要能用來當家夥事的,全都掏了出來。壓抑在心底的那種仇恨,今天終於能痛痛快快的釋放了。東郭鎮上一屆領導,就不是個好玩意,剝削他們的人民財產,而今,換了衛天祿,卻也是吃裏扒外的主。借著“撒旦”病毒的災難,將他們剝削到了極點,甚至連他們那僅有的純淨水源,都搶了去。嘴上說的好聽,什麽集體分配,根本就是扯淡。他們天天喝著幹淨的水,甚至用來洗澡,而苦難的大眾,卻隻能接雨水喝。


    “你們這群刁民,想要幹什麽,都給我滾出去。再往前一步,老子打死你們!”衛天祿憤怒至極,身後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金銀財寶,誰要敢跟他搶,他豁出命去,也要守護。


    衛天祿掏出槍來,將槍口對向了地下的那群人。他的彈夾裏,隻有5顆子彈,這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當初管郭大胖要了把槍,隻是作為防身用。可是他們在這裏作威作福,誰敢惹他們,更何況衛天祿還是鎮長,所以這槍拿來以後,就一直沒用過。


    麵對槍口,那些人頓了一下,衛天祿本以為這些家夥,看到他的手槍害怕了,正在暗自高興。可是緊接著,那群人就瘋狂的朝他衝了過來,一把槍,要威脅這麽多人,顯然是不可能的。民眾被壓迫的憤怒到了極點,好不容易郭大胖被製裁,他們怎麽可能繼續被壓迫。衛天祿憑一把槍,就能震懾住他們,那他們真是懦弱到了極點。


    麵對呼嘯而來的人群,衛天祿絕望了。他咬牙切齒的扣動了扳機,現在根本不用瞄準,隻要壓住槍口,隨便都能打中人。可是此時老天爺都不站在衛天祿這一邊,就聽“砰”的一聲,子彈卡堂了。這把槍,長時間沒用,冷不防的開槍,造成了卡堂。子彈的衝力,火藥的爆炸,在槍口中崩裂開來,將衛天祿的虎口都震出了血。


    衛天祿哀嚎一聲,這檔功夫,那群人已經衝到了近前。有的勇猛的,衝上去將衛天祿撕扯下來,摔進人堆裏,下麵的老人、婦女,甚至十幾歲大的孩子,同時用手裏的東西,對著他憤怒的打砸。


    周圍那些小領導,見是太不好,趕忙撤退。連守夜半的孫大爺都跑了,象征權利的鎮政府,瞬間變成了紛亂之地。十幾分鍾後,人群散開,滿身是血的衛天祿,早已經慘死在了政府大院裏。這就是他的結局,貪心之人,因貪心致死。那些他們爭奪的金錢,又回歸了人民。


    然而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當民眾們將倉庫的大門打開,望著裏麵堆的一摞摞純淨水的時候,各自的私欲,又躥升了起來。眾人你爭我奪,開始了搶水搶錢搶黃金的事件。


    消息和魏飛雲,開著六毛的那輛皮卡車,在解決了東郭鎮的麻煩以後,上高速,直奔燕京城而去。這一次的行程,肖曦和魏飛雲都很不開心,感覺就像一個士兵,打了場敗仗一樣,垂頭喪氣。


    魏飛雲的父親死了,母親心裏也受到了創傷,關鍵是年紀輕輕的魏飛雲,已然走上了和肖曦相同的道路。肖曦的那種無奈,現在牽扯到了魏飛雲,這讓肖曦這個當師傅的,很愧疚。可是,路,還得走,除了咬牙往前,沒有別的辦法。誰讓他們有一顆不願低頭的心呢,男兒縱橫人世間,心之所向,勇往直前。


    一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麽波折,不過肖曦的狀態,卻越來越不好。他開始嘔吐,而且吐了很多黑血,胳膊上的咬痕,也病變發黑,看上去很恐怖。之前魏飛雲一直沒見到,在路上看見時,連他都嚇了一跳。


    他們都是醫生,明白這玩意,必然不是個好兆頭。肖曦之前一直沒放在心上,咬牙堅持,一個是因為事態嚴重,刻不容緩。另外就是看到馬季忠的那傷口,過去多少年也沒什麽大礙,所以就理所應當的覺得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然而現在事實告訴他,並非如此。這生化猛獸所咬的毒素,必然是跟“撒旦”病毒起了反應,二者交叉病變,對肖曦的身體,造成了極端的傷害。最可怕的是,這種玩意肖曦也治不好,隻能硬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再有,就是盡可能的寄希望於快些找到眼鏡蛇,找尋出真正根治“撒旦”病毒的藥物,如果能把體內的“撒旦”病毒解除掉,那或許還有希望。


    在車子臨近燕京市邊界的時候,痛苦的肖曦實在是忍不住了,在魏飛雲的苦心勸說下,沒辦法的肖曦,隻能給自己注射了一支緩解藥劑。東方傑給了他十支,之前已經注射了三支。他帶著身上兩支,剩餘五支,放在謝冰清那裏。這玩意,現在就是至寶,是真正救命的東西,價值千金。


    肖曦身邊的人很多,都是值得他用生命去保護的,所以對於這東西,他非常珍視,哪怕自己再難受,都不願意使用。可是身體實在是扛不住了,魏飛雲告訴他,進了燕京城,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如果肖曦倒下了,那“撒旦”病毒就不知道何時才能治愈。這句話,讓肖曦妥協,在注射了一直緩解藥劑以後,他這才安穩了一些。


    車子並沒有開進沈振源的別墅裏,因為他們是染病患者,一旦被軍方發現,不僅他們有麻煩,連藏在別墅裏的謝冰倩和沈詩瑤都會有麻煩。肖曦隻不過給家人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狀況,在得知沈詩瑤已經轉醒,並且好轉不少以後,他這才放心。然而謝冰倩手裏的藥劑,已經隻剩下三瓶了。沈詩瑤的狀況最為危險,注射的頻率很快,隔兩天就要注射一次。


    這可是個壞消息,如此一來,藥劑很快就會不夠用的。肖曦無奈,掛了電話,又給萬朝輝打了過去。


    “喂,萬朝輝嗎,我找到了眼鏡蛇和伊麗絲的位置,告訴東方傑,讓他在拿點緩解藥劑來交換。”肖曦以此為條件,對萬朝輝說道。


    萬朝輝那邊頓了一下,隨即道:“什麽時候輪到你講條件了,找到眼鏡蛇和伊麗絲,是你跟我們老大的合作條件。十個藥劑,已經給你了,你這人竟然還貪得無厭。你以為那藥劑是市場裏的大白菜嗎,要多少有多少?”


    “這可是很確切的消息,我在跟東方傑談,而不是你。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少跟我扯蛋,否則小心我弄死你。”肖曦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對付這家夥,就得狠一點。


    “嗬,牛氣啊你。那你說說吧,究竟掌握到了什麽情報。你的原話,我會跟東方傑一五一十的說,至於他如何答複,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萬朝輝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肖曦將朱莉告訴給他的消息,明明白白的講了出來。這其中,還添加了一些東西,比如眼鏡蛇和伊麗絲,真在燕京市的內容,他給確認話了。否則若是不確定,那這個籌碼就不重了。再有就是ing組織的這個事情,他隻字未提,這是他的底牌,不能讓東方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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