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曦不給張力任何喘息的機會,跟著上去在他胸部又踢了兩腳,然後一把提起他,將他按壓在一張茶幾上,用手飛快地取下他腰間的炸藥,再從口袋裏掏出剛剛綁那個小綁匪的那根繩子,把他結結實實的捆綁起來,丟到地上。


    直到這時,他才如釋重負地拍拍手掌,對在沙發上看得目瞪口呆的李弘基說:“老爺子,你兒子李子銘已經被我救下來,現在正在半山坡的一輛寶馬車裏麵,你喊一個保鏢去把他叫進來吧!”


    李弘基驚喜交集地看著他,顫動著問:“小兄弟,你說的是真的?我兒子已經回來了?他受沒受傷?”


    “他毫發無損,隻不過是受了點驚嚇。對了,你還沒有向這個姓張的家夥支付贖金吧!”


    李弘基激動得渾身發抖,一邊吩咐一個管家趕快去半山坡接公子,一邊緊緊地抱住肖曦的肩膀,連連說:“謝謝,謝謝!我還沒有支付贖金!老天開眼啊,給我們李家送來了你這個活菩薩、大救星!”


    肖曦聽李弘基稱自己為“活菩薩、大救星”,笑了起來,說:“老爺子,您千萬別說什麽活菩薩、大救星。我一個後生小子,委實擔當不起!我曾看過您的傳記,對您的艱苦創業精神和奮鬥精神極為佩服和敬仰。今天救下貴公子,實屬機緣巧合。我能借這個機會到貴府來拜謁您,也是我的夙願和榮幸。請老爺子不必客氣。”


    李弘基見他說話謙虛有禮、大方得體,心裏更是歡喜,吩咐傭人趕緊泡茶,又恭請肖曦坐下談。


    這時,李子銘跟著那個去接他的管家急匆匆地走進客廳。一見到他父親,李子銘眼睛一紅,說:“爸,孩兒讓您操心了!張力那畜生沒有傷害您和家裏人吧!”


    李弘基上上下下打量他,見他雖然容顏憔悴、衣冠不整,但並沒看到什麽明顯的傷痕和血跡,而且精神狀況好像也還不錯,不由心下大慰,點點頭說:“我沒事,家裏人也都沒事!子銘,你受苦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提高聲音說:“子銘,快給這位小哥下跪,叩謝他的救命大恩!”


    肖曦還沒有反應過來,李子銘就轉過身來,雙膝跪地,對著他連磕了三個頭。


    肖曦趕緊上去扶起他,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李先生,我已經說了,我救你一是機緣巧合,二是聚富堂的事,跟我也有一點牽連。他們沒有綁架你,我也會去找他們的麻煩。所以,以後請你們不必太掛懷,也不要這麽客氣,我實在是擔當不起!”


    肖曦所說的全部都是肺腑之言。因為他確實不習慣這種跪拜的禮節。其實,香港人很多都是非常注重華夏傳統文化禮儀的,向長輩和恩人跪拜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的事。


    李子銘看著被肖曦捆住丟在牆角的張力,眼眶中淚花滾滾,說:“肖兄弟,我今天早晨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才知道一個人能夠活著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美好。如果沒有你,我此刻已經被這幫凶徒活剮分屍,丟到海裏喂魚去了。這樣的大恩大德,你說要我們不必掛懷,我們做得到嗎?”


    李弘基聽說自己的兒子差點被他們活剮,又是憤恨又是後怕,眼睛裏忽然射出淩厲的寒光,對幾個保鏢喝道:“來人,先把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綁匪頭子牽到狗窩裏關著,等下我們也讓他嚐一嚐碎剮的滋味!”


    此時,那個小綁匪早就被幾個保鏢牽到後麵關押了起來。


    肖曦等張力被拖到後院去以後,對李氏父子說:“我們現在報警吧!海灘那邊還有兩具屍體,,綁匪屍體,讓警察來一並處理。”


    李弘基思索片刻,斷然說:“先不要報警。我們首先得商量好怎麽處置這個張力。我的意見,現在就把他一槍了結性命。等下警察來了,就說他身捆炸藥闖進我家裏勒索二十個億的贖金,被我的保鏢當場擊斃。”


    肖曦吃了一驚,說:“這樣不好吧!他現在已經被我們製服了,可以交給警察去依法懲處。如果我們擅自槍殺他,會不會觸犯法律?”


    李弘基深謀遠慮地說:“小兄弟,你不知道這個張力的危害,也不了解他的能量:他曾多次因涉嫌綁架被警方拘捕,但每次都因為證據不足,加上他的律師非常厲害,所以每次到最後都被無罪開釋。


    “這次他綁架我兒子,雖然證據確鑿,但你是知道的:香港沒有死刑,對他的判決最多是終身監禁。而這個判決,最終都有可能會因為很多變故難以做到。俗話說:打蛇不死三分罪!我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為所有曾經遭過他的罪和以後仍有可能被他綁架的人除去這個禍害,哪怕為此會受到法律追究,也在所不惜。”


    說到這裏,李弘基牙齒咬的“咯咯”響,顯然是對這個綁架自己兒子的綁匪頭目恨到了骨子裏麵。


    肖曦知道他說的有理,便不再阻止他。


    李子銘在那間小木板房飽受欺淩,每天都被他們稱呼為“豬玀”,時常還被那幾個無聊的看守打一頓解悶,心裏積鬱的憤恨已到極點,不待他父親說完,便拿起在海灘邊撿來的那把槍,走到關在狗籠裏的張力麵前。


    隨後,他舉起手槍,用無比憤恨的目光盯著張力,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無人性、沒天理的畜生,你把我關在那間豬籠一樣的木板房,每天稱呼我為豬玀,給我吃豬食一樣的東西,到最後還要活剮我。你就沒想到你會有今日嗎?”


    張力抬起那張跌得有點腫脹的凶橫的臉,嘴角路出一絲不屑的譏諷笑容,說:“在我眼裏,你們這些豪門巨富的人就是一大群豬玀,是任我宰割、為我賺錢的大肥豬。小子,你別得意,我最多在牢裏呆五年,仍會出來找你。到時我們新帳老賬一起算,我親自來動手給你千刀萬剮,讓你見識一下力哥精湛的刀法和剝皮剔骨的手段!”


    李子銘“咯咯”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槍,說:“姓張的,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走出這間房子嗎?我現在就送你進地獄,早日去閻王爺那裏懺悔你的滔天大罪吧!”


    張力這才知道李子銘是來殺他的,眼裏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色厲內荏地吼道:“小兔崽子,你敢?香港是法治社會,你這樣做是濫用私刑剝奪公民生命,會受到法律的嚴厲懲處!”


    李子銘不怒反笑:“你這個罪惡滔天的綁匪頭子,居然跟我來談什麽法治社會、濫用私刑,你配嗎?告訴你:我這是為民除害!”


    說著,就用槍指住張力的太陽穴,在他絕望和恐懼的目光盯視下,緩緩地扣動扳機。


    隨著“砰”的一巨響,張力的太陽穴立即鮮血狂噴,濺了李子銘滿身滿臉……


    李子銘到內室洗完澡換好衣服,精神煥發地走到客廳,隻聽他父親正在和那個叫肖曦的救命恩人討論等下怎麽跟警察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


    隻聽肖曦說:“老爺子,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等我離開這棟別墅以後,你們再報警,好嗎?我是個放蕩不羈的人,最不喜歡跟警察之類的政府工作人員打交道。這一點尚請老爺子和公子諒解!”


    李弘基忙說:“肖先生說哪裏話?老朽雖然昏昧,但自認辨人識人還是有幾分眼光的。先生聰明內斂、英氣外露,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露出一股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君子氣質。先生自稱放蕩不羈,真是太謙虛了!不過,先生既然提出這個要求,老朽自當凜遵鈞命!”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一個保鏢進來稟報:“李先生,外麵來了兩台銀行的運鈔車,說是給府上送現金過來的。”


    李弘基這才想起這檔子事,擺擺手說:“你讓他們等一下,我等下告訴他們往哪裏送。”


    說完,他就看著肖曦,含笑問道:“請問肖先生尊府在哪裏?”


    肖曦答道:“我是內地天江省人,這次是到香港來辦事的,暫時沒有固定居所,就住在賓館裏。”


    李弘基沉吟一下,說:“是這樣的:外麵的兩台運鈔車,是來給我送綁匪索要的十二億港幣現金的。對肖先生的救命大恩,我們無以為報。我想了一下:雖然肖先生是個施恩不圖報的仁人君子,但我們也不能做受恩不思報答的小人。


    “這運鈔車裏麵的十二個億,如果沒有先生搭救小兒,現在已經到了綁匪的手裏,也已經不姓李了。所以,我想懇求先生收下這十二個億。雖然這點錢難報先生大恩之萬一,但也可以聊表我們父子的報答之心!”


    肖曦嚇了一大跳,趕緊搖手說:“老爺子,這個我不能答應,請您千萬別這樣做。”


    李子銘在旁邊說:“肖先生,這十二個億您一定要收下。如果您覺得暫時沒有地方放這些錢,我可以為您開一個賬戶,把錢重新存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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