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瑤已經認定肖曦就是“賈宜生”,聽佘神君盤問他的家庭,忙說:“奶奶,賈大哥名叫賈宜生,不是花家子弟,是一位雲遊天下的道長。”


    佘神君聽沈詩瑤說這位救命恩人是一位道長,不由大吃一驚,忙問道:“孩子,瑤瑤說的是真的嗎?如果你真是一位道長,又是混元功高手,那就隻可能是楊家堡玄元觀的修道者。這麽說來,你不是我們花家的人,而是楊家子弟,對不對?”


    肖曦笑了笑,說:“老夫人、瑤瑤,請你們稍等一下,我先到外麵去洗一下臉,恢複我的本來麵目,你們就知道我是誰了!”


    佘神君點點頭,吩咐兩個侍女帶肖曦去外麵的盥洗室洗臉,又吩咐花誌英給肖曦找一套好衣服換上。


    大概十幾分鍾後,肖曦洗去了臉上的的泥汙和草汁,換了一套新衣服,從外麵走進來。


    佘神君和沈詩瑤抬眼一望,頓時呆住了:隻見他身穿一件白色的立領中山裝、一條深藍色的褲子,身材俊挺,臉如冠玉,目若朗星,赫然竟是一個多月前前往楊家堡後突然失蹤的肖曦!


    沈詩瑤其實早就隱隱約約地猜到這個人是肖曦,也猜到了“賈大哥”和肖曦就是同一個人。但現在,當肖曦真的以本來麵目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她還是因為幸福和激動而嚶嚶哭泣起來,要不是屋子裏還有佘神君和花誌英等人,她早就撲進肖曦懷裏痛哭失聲了……


    佘神君和花誌英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剛剛救了她們母子一命的大恩人,竟然就是一個多月前帶沈詩瑤來這裏求助的那個年輕人。因此,當看清楚肖曦的麵容後,母子倆都是錯愕萬分,愣愣地看著肖曦,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肖曦早就猜到他們會有這種反應,笑了笑說:“老夫人,花大爺,請原諒我開始沒有對你們說明真相。我之所以要改變麵容和聲音,是因為柳鳳鳴和柳子達都認識我,而且原來也跟我交過手。為了麻痹他們,所以我在臉上塗了一層汙泥和草汁,讓他們誤以為我是花家堡的子弟,這樣才好出其不意地擒住他們。”


    佘神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問道:“孩子,你是不是總舵主安排過來救我們的?你見到過總舵主了,對不對?”


    肖曦不好意思說自己就是新總舵主,隻好點點頭,模棱兩可地說:“我確實見到了總舵主,也確實是先趕過來救你們的。”


    花誌英用詫異的目光盯著他,不解地問:“小肖,一個多月前,我曾經測試過你的混元功等級,當時你好像剛剛過三級。但剛剛你卻打敗了柳鳳鳴和柳子達兩兄弟。這兩個人的功力我很清楚,都是將近六級的水平,你是怎麽將他們打敗的?難道你一個月前在接受我的測試時,隱瞞了你的真實功力?”


    肖曦笑了笑,說:“花大爺,當時我的混元功水平確實剛過三級,我並沒有什麽隱瞞。不過,這一個月我經曆了很力氣複雜的事情,所以功力得到了快速提升。至於具體的過程,因為關係到楊家堡的一些機密,所以不好怎麽跟你解釋,以後你慢慢會了解的!”


    說到這裏,他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便轉頭看著一直在癡癡地盯著自己的沈詩瑤,含笑問道:“瑤瑤,你的病好一點了嗎?”


    沈詩瑤點點頭說:“十天前,奶奶已經開始給我驅除冰蠶蠱毒了,現在還沒有完全好,但已經沒有那種全身冰冷和疼痛的感覺了。”


    佘神君抬手將沈詩瑤攬進懷裏,很疼愛地摸摸她的頭發,說:“小肖,我已經認瑤瑤做我的孫女了。這孩子真逗人疼,我現在一刻也離不開她。你放心,我會盡快將她體內的冰蠶蠱毒驅除幹淨,不會留下一點後遺症的!”


    說到這裏,她定睛看著肖曦,心裏驀然一動,猛然想起了肖曦帶過來的那塊黃色錦緞刺繡,想起了一個月前自己跟花誌英的那番對話。當時,她認為肖曦很可能是自己的大女兒花寶芝丟失的兒子,但花誌英卻覺得那不可能。


    現在,當肖曦穿上這套立領的中山裝後,她突然察覺:他的五官和言行舉止,竟然與年輕時的沈振源非常相像。二十多年前,沈振源曾經穿著一套中山裝,跟隨女兒悄悄來花家堡見過她。現在回憶起來,自己記憶中的沈振源的樣子,正是麵前這個年輕人的翻版!


    難道,這個名叫肖曦的救命恩人,真的就是自己的親外孫?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正在她暗自揣摩的時候,花誌傑忽然匆匆走了進來,對佘神君和花誌英說:“母親,大哥,大校場那邊馬上要舉行儀式,集體參拜新總舵主,請你們馬上過去出席參拜典禮!”


    佘神君點點頭說:“我們花家堡受了新總舵主大恩,理當去向他老人家叩拜謝恩。我雖然老了,但終歸是無極門的門徒,參拜新總舵主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問道:“傑兒,你見到了新總舵主嗎?到底是楊家堡的哪一位尊長?是不是原總舵主的二兒子楊應彪?”


    花誌傑有點困惑地搖搖頭說:“我到現在也沒有見到過新總舵主,但是,聽楊應虎大哥話裏的意思,好像並不是楊應彪,所以我到現在也猜不到會是誰。”


    肖曦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裏頗有點尷尬,正想向他們說明自己就是新總舵主,沈詩瑤卻忽然站起來說:“奶奶,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參拜總舵主的典禮。但我不是無極門的人,能不能去現場?”


    原來,她現在一刻也不想跟肖曦分離,加之一個人呆在這幽靜寂寥的蠱房,雖然有衛兵保護,但還是覺得有點害怕,所以便想跟肖曦一起去大校場看看熱鬧。


    肖曦話到嘴邊又被沈詩瑤的話堵住了,幹脆就裝傻了,對沈詩瑤說:“瑤瑤,沒關係的。參拜總舵主又不是什麽機密大事,你去看看熱鬧並沒有什麽不妥!”


    花誌傑也說:“姑娘,沒關係的,一起去吧!”


    隨後,佘神君進入裏麵的臥室,讓侍女給她換上了一套隻有大節日祭祖才穿的大紅禮服,花誌英喊來一頂轎子,抬著佘神君往南邊的大校場而去。


    進入校場後,肖曦聽到主席台下麵鼓樂喧天,不由吃了一驚,忙舉目四望,隻見主席台上已經鋪上了猩紅的地毯,紅地毯中央靠前的位置,擺放了一張金漆雲龍紋楠木椅子,椅子上鋪著一張白虎皮。楠木椅兩邊有兩個大鼎,鼎內香煙繚繞,估計是在焚燒一種很名貴的香。


    在主席台下麵,也鋪了一長溜猩紅地毯,估計是為楊家、花家、柳家那些尊長跪拜時準備的。在紅地毯後麵,整整齊齊地排著三個方陣的無極門弟子:左邊是藍色方隊,是柳家堡的子弟;中間是黃色方陣,是楊家堡的子弟;右邊是紅色方隊,是花家堡的子弟。


    此時,三個方隊的弟子都鴉雀無聲地肅立著,整個大校場一片靜謐,一聲咳嗽聲都沒有。


    肖曦又將目光移向另一邊的旗杆下麵,隻見柳鳳鳴、柳子達和十幾個侄子,被五花大綁著跪在旗杆下麵,每個人後麵都站著兩個手持大刀、額頭上箍著紅綢子的彪形大漢,一看就是花家堡的劊子手,準備等總舵主一聲令下,就要將他們砍頭祭旗!


    肖曦沒想到楊應虎和柳子長會把參拜場合搞得這麽大、這麽隆重,心裏頗有點不自在,見楊應虎已經站到了主席台上,而柳子長則神情肅穆地站在柳家堡的藍色方陣前麵,不好再跟他們說什麽,便徑直走到旗杆下麵,站到了柳鳳鳴的前麵,喝道:“柳鳳鳴,抬起頭來!”


    柳鳳鳴聽這聲音有點熟悉,忙抬頭一看,一眼就認出了肖曦,不由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麽沒死?你不是跳進玉龍河摔死了嗎?”


    肖曦冷笑一聲,再次逼住嗓門,用滇省方言說:“柳鳳鳴,我要是在一個月前就死了,誰來製服你和柳子達這對欺師滅祖、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惡棍兄弟?這是老天爺開眼,無極門的列祖列宗有靈,讓我死而複生,前來懲治你們這些背叛無極門、殘害同門子弟的逆賊!”


    柳鳳鳴聽到這令他心驚膽寒的聲音,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身子簌簌地抖著,用恐懼的聲音問:“你……你就是剛剛在台上打敗我的人?”


    見肖曦點頭承認,他忽然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忽然涕泗橫流地哀求道:“肖曦兄弟,剛剛在台上的時候,你答應給我向總舵主求情饒我一命的。現在總舵主馬上要上台了,請你一定幫我找他老人家求求情,饒我一條小命,我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此時,佘神君和花家兄弟也正好走到了這邊的花家方陣前麵,聽柳鳳鳴向肖曦求情,佘神君喝道:“肖曦,你過來,不要再跟這人麵獸心的家夥多言,也不要去跟總舵主求情。這些畜生惡貫滿盈、罪惡滔天。你如果去為他們求情,總舵主肯定會嚴厲斥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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