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麗聽胡傑話裏有話,轉頭看了那邊的沈詩瑤一眼,饒有興趣地問:“小傑,那女孩子看上去很漂亮、很有氣質呀!而且據你說,她原來還是天江電視台小有名氣的一位主持人,怎麽會跟這麽一個幹巴巴的老頭子扯在一起?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胡傑笑了笑,低聲說:“麗姐,如今的新人為了名利,什麽事做不出來?我聽人說:那個女孩子前不久得了一場大病,差點死掉了,現在從省電視台辭職了,想轉型做演員。為此,他的幹爸爸找了很多關係,想要結識張導,讓他幹女兒在張導的新電影中出演一個角色,想要一炮而紅。”


    “那他搭上了張導這根線沒有?張導答應他了嗎?”


    胡傑搖搖頭說:“應該沒有。我聽張導的助手說:那老頭子名叫顧華林,是華盛集團的董事長,據說資產有一兩百個億。他那個幹女兒叫沈詩瑤,是天江電影學院畢業的,十五歲就認下了顧華林這個幹爸爸。


    “前不久,沈詩瑤病愈後,顧華林找了各種關係,想要搭上張導這根線,並將沈詩瑤推薦給他。經過努力,他找了張導的一個高中同學,然後帶著沈詩瑤去見了張導一次。張導開始對沈詩瑤印象不錯,但後來到網上一查沈詩瑤的履曆,卻查到了好幾條關於沈詩瑤與顧華林的八卦傳聞。


    “麗姐,你是知道的:張導選演員時,對他(她)們的品德要求是很高的。尤其是女孩子,首先長相要清純甜美,其次要沒有任何負麵緋聞。否則的話,即使對方長得再漂亮、演技再好,他也會毫不留情地予以否決。所以,沈詩瑤已經沒有任何希望進入張導的演員陣營了。”


    “那她今晚還來這裏幹什麽?”方麗眼睛瞟著另一邊的沈詩瑤問。


    胡傑笑了笑,說:“不甘心唄!我估計,顧華林也是聽到了消息,說今晚張導開這個party,除了慶祝他康複出院,還要當場遴選他新電影的女主角。沈詩瑤和另外那兩桌的女孩子一樣,應該都是來碰運氣的,希望能夠被張導看中。”


    說到這裏,胡傑忽然抬起頭看著方麗,有點好奇地問:“麗姐,圈內人都說你跟張導關係最好,但你們一個是拍電影的,一個是唱歌的,業務上好像有點不搭界,怎麽會成為好朋友的?”


    方麗笑了笑,說:“我跟張導的關係,是十幾歲就建立起來的,很有點曆史淵源呢!”


    “什麽曆史淵源?難道你們曾經是戀人?”


    “不是,但比戀人也差不了多少。我跟張導一樣,都是星沙市人,並且高中時是同班同學。十六歲的時候我響應國家上山下鄉政策,跟張導一起下放到了天江省最西邊的古河縣插隊務農。因為我們兩人都有文藝天賦,所以下放兩年後,我和他又一起調到古河縣文化館從事文藝宣傳工作。


    “國家恢複高考後,我和他又同一年考上大學,他是首都電影學院,我是首都音樂學院。在讀大學時,我們每周都要見麵的。所以,我跟他關係是很鐵的,但純粹就是哥們一樣的關係,與愛情無關。”


    胡傑羨慕地說:“難怪,你和張導既是老鄉、同學,又是上山下鄉的戰友,這份感情是別人難以企及的。”


    方麗點點頭說:“這次張導準備拍新電影,有很多朋友老找我,向我推薦演員,想讓我再推薦給張導。但他那臭脾氣我知道,如果不是他看中的演員,哪怕是再好的關係,向他推薦也沒有用。”


    她剛說到這裏,忽然看到顧華林、沈詩瑤在一個中年男子的引導下,徑直往這邊這一桌走過來。


    而那個引路的男子,是她和張毅明的高中同班同學袁石溪,現任星沙市規劃局局長,也是這個休閑會所的會員。


    三個人走近方麗,袁石溪指指顧華林和沈詩瑤,笑嘻嘻地介紹說:“麗麗,這位是顧總,盛華集團的董事長,是我關係最好的朋友;這位女士是沈詩瑤,顧總的親戚,原來是天江電視台的主持人,現在準備轉型演電影或電視劇。”


    方麗猜到了他們的來意,很矜持地站起來,與顧華林和沈詩瑤一一握手,說了幾句客氣話。


    此時,袁影、杜歡、王立等幾個大牌影視明星已經離開這一桌,到大廳裏與另外的朋友聊天去了,正好空出了幾個座位,方麗便請袁石溪和顧華林、沈詩瑤在這邊坐下來。


    肖曦見顧華林和沈詩瑤過來,心髒忍不住“砰砰”直跳,本想在第一時間與沈詩瑤打招呼,卻見顧華林正在熱情地與方麗握手寒暄,自己不好在這時候插進去與沈詩瑤相認,隻好暫時忍下了與沈詩瑤打招呼的衝動。


    隨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沈詩瑤,見她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這笑容顯得很淡漠,而且,可以看出她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憂鬱的神色,好像有什麽排解不開的心事似的……


    肖曦猜得沒錯,沈詩瑤確實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


    而這心事的根源,就是源於那個不辭而別的“賈宜生”道長。


    自從那次在龍盤山腳下,“賈宜生”在沈詩瑤熟睡時突然消失後,她就陷入到了一種無法排遣的相思病之中,每天食不甘味、寢不安生,腦海裏盤旋縈繞的,全部都是自己與“賈宜生”在一起度過的那些幸福的時光,甚至在龍盤山和野豬嶺所遇到的生死劫難,都成為了她一種甜蜜的回憶……


    她明白: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那個溫暖仁慈、文武雙全,又對她關懷備至、嗬護備至的救命恩人,此生除了他,可能再也沒有人能夠讓自己動心了……


    她的母親沈麗萍見女兒每天以淚洗臉,甚至做夢都在哭喊“賈大哥”,也知道她患了嚴重的相思病,不由著了忙,便不住地在網上發帖子,尋找終南山道長“賈宜生”,並懸賞二十萬,獎勵提供“賈宜生”行蹤信息的知情者……


    但是,兩個月過去了,賈宜生始終沒有任何消息,令沈詩瑤越來越憂鬱、越來越憔悴……


    顧華林也知道女兒的心事,但他也無能為力,便想出了一個轉移女兒注意力的方法,說他跟著名導演張毅明的高中同學袁石溪是好朋友,可以請他找張導,推薦沈詩瑤去他的新電影中演一個角色,然後借這個台階,正式步入演藝圈。


    這一招果然有點用處,沈詩瑤雖然還是沉浸在對“賈宜生”的痛苦思戀之中,但她畢竟是一個很上進、事業心很強的女孩子,而且非常崇拜張毅明導演。如果能夠在他的電影裏出演一個角色,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


    而且,她內心還隱隱有一個期盼:如果自己憑借張導的這部新電影一舉成名,“賈大哥”就會經常在網絡和新聞中看到有關自己的消息。到時候,自己再在新聞中公開表露對他的思戀之情,說不定就會感動他,會主動前來尋找自己……


    因此,她便暫時振作了起來,跟隨顧華林和袁石溪去見了張毅明導演,並跟他交談了一陣。當時,張導對自己好像是比較滿意的。


    孰料,過了幾天後,袁石溪忽然很沮喪地告訴顧華林:張導已經明確告訴他,沈詩瑤不適合他的新電影。


    這一下,沈詩瑤再次受到了打擊,精神都差點垮了下來。要不是有對“賈大哥”的回憶在支撐著她,肯怕早就崩潰了……


    但是,事情好像又有了轉機:就在昨天下午,袁石溪忽然打電話給顧華林,說張毅明導演準備在他的休閑會所舉辦一個慶祝他康複出院的party,同時在這個party上,可能還會遴選他新電影的角色。所以,到時候會有很多大牌明星和想在張導電影中出演角色的新人參加聚會。


    他還告訴顧華林:他的另一個高中同學方麗,也會出席明天晚上的慶祝party。而這個方麗,不僅與張導是同學,還是一直插隊的知青戰友,兩個人關係非常鐵。到時候,他可以帶瑤瑤去先見見方麗,然後請她再到張導那裏做做工作,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於是,今天晚上,顧華林在袁石溪的引導下,來到了“瀟湘館”,準備找方麗做最後的努力……


    方麗聽袁石溪講完帶顧華林和沈詩瑤過來的意思後,想起剛剛胡傑跟自己所說的關於顧華林與沈詩瑤的曖昧傳聞,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於是,她抱歉地對袁石溪說:“老同學,很對不起。張導的脾氣你是很清楚的,在別的事情上他很好說話,但一涉及到他的電影,尤其是涉及到遴選演員的問題,他是一根筋到底的,誰的意見也聽不進。我跟他雖然關係很不錯,但在演員人選上,他是絕對不會聽我的意見的。”


    此言一出,顧華林和沈詩瑤臉上同時露出了失望至極的表情。


    顧華林仍不甘心,低聲下氣地對方麗說:“方女士,我聽袁局長說,您跟張導關係特別好。我們不奢望在張導的電影裏演主角,隻要有一個稍微重要點的角色就行,哪怕是女三號、女四號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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