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曦與李蘊英通過電話後,又打電話邀請李躍輝一起吃飯。


    李躍輝聽肖曦說李蘊英也會一起過來吃飯,高興得在電話裏不住地向肖曦道謝,還說晚上由他買單請客,肖曦好不容易才說服他放棄了請客的念頭。


    隨後,蘇啟堂馬上打電話給辦公室主任,吩咐他趕緊物色一個比較僻靜、環境好一點、口味好一點的店子,並訂好包廂,然後回電話告訴他包廂號。


    幾分鍾後,辦公室主任就回電話了,說在沿江路靠近碓馬山的地方,有一家幽靜的土菜館,環境相當不錯,口味也是一流的,他已經訂了一個包廂,並告訴了蘇啟堂包廂號……


    由於李蘊英親自出席,這天晚上的這頓飯吃得相當愉快、相當融洽,在場的人也都各有所獲。


    首先,蘇啟堂得到了巡視組何組長的允諾,答應在建行的巡視報告中盡量減輕他這個一把手的領導責任;同時,李躍輝也答應肖曦和蘇啟堂:在核實胡海燕誣陷蘇瑾瑜的問題後,馬上解除對蘇瑾瑜的雙規措施,讓她正常上班。


    其次,何組長借這個機會,結識了肖曦這個傳說中的羅書記的“幹兒子”,並賣了一個人情給李蘊英,同時,他還偷偷與蘇啟堂講好了:下個月將他在老家建行工作的一個外甥女調到星沙市分行工作,算是解決了他家裏的一樁大事。


    而李躍輝,則如願以償認識了李蘊英這個紀委係統的“第一夫人”,而且獲得了李蘊英的幾句讚賞之詞,令他心花怒放,高興得接連自飲了三杯白酒,同時心裏已經在暗暗盤算:下次一定要找個機會,讓肖曦帶自己去李蘊英家裏拜訪她和羅書記,爭取在羅書記心裏也留下一個好印象……


    兩天以後,蘇瑾瑜被市紀委解除雙規措施。肖曦和蘇啟堂一起到那個小旅館將她接回了家。晚上,肖曦在萬豪大酒店訂了一個小包廂,邀請蘇啟堂和蘇瑾瑜一起吃飯,為蘇瑾瑜壓驚。


    不知出於一種什麽心理,在趕往萬豪大酒店的路上,蘇瑾瑜忽然提出讓肖曦打電話給張雅玲,邀請她一起吃飯。


    肖曦雖然對她這一舉動頗為驚訝和不解,但見她態度很真誠,而且也很堅決,隻好打了張雅玲的電話,說蘇瑾瑜請她一起吃飯。


    令他驚訝的是:張雅玲竟然也沒有拒絕,很爽快地答應下來,並說蘇行長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自己一定要過來敬她兩杯酒,慶祝她洗脫冤屈。


    蘇啟堂此時對肖曦感激得無以複加,過去對他的種種不滿和偏見,早就煙消雲散,並暗暗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阻攔女兒與他談戀愛,心裏隱隱盼望肖曦能夠不計前嫌,一如既往地喜歡女兒,兩個人最好能夠馬上結婚,這樣的話,也算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正因為有這種心理,所以在吃飯時,他破例主動提出要喝點酒,並接連敬了肖曦好幾幾杯,雖然沒有再說什麽感謝的話,但從他的神態和行動中,都能感受到他對肖曦的感激之情、欣賞之情……


    而蘇瑾瑜和張雅玲這一對“情敵”,卻好像突然間想通了什麽,大概是覺得如果兩個人再這樣你爭我鬥搶奪肖曦,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誰也得不到他,與其這樣,倒不如化幹戈為玉帛,彼此心照不宣地各自與肖曦保持親密的關係。至於最後肖曦選擇誰,到時候再聽天由命……


    正是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蘇瑾瑜和張雅玲都表現出了自己的雅量,不僅沒有像以往那樣言來語去明爭暗鬥,反倒像一對很親密的姐妹一樣,坐在一起竊竊私語,還互相敬了對方幾杯紅酒,令肖曦心裏納悶不已,不知道她們為什麽忽然摒棄了前嫌……


    吃過飯以後,因為四個人都喝了酒,隻有肖曦喝了酒仍然可以開車,於是他讓張雅玲將車子寄存在萬豪大酒店停車場,自己駕駛蘇瑾瑜的寶馬車,先將離得比較近的張雅玲送回店子,然後又送蘇啟堂和蘇瑾瑜父女回家。


    蘇啟堂喝了一點酒,心情很好,加之他現在對肖曦充滿了好感,也對他充滿了好奇,便讓肖曦幹脆到他家去睡,等下兩個人邊喝茶邊聊天。


    蘇瑾瑜也在一旁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著他,顯然希望他答應父親。


    肖曦也正好想跟蘇啟堂好好聊一聊,便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蘇啟堂泡了一壺好茶,與肖曦坐在客廳裏興致勃勃地聊天,蘇瑾瑜則滿足地挨著肖曦坐著,一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一邊注意聽肖曦與父親的談話,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


    第二天是星期六,肖曦吃完早餐後,因為答應張雅玲早點去店子給兩個約好的金牌顧客治療,所以便向蘇啟堂告辭,下樓準備坐的士去嬌顏養生會館。


    但是,他剛剛走出建行家屬區大門,手機卻突然鳴叫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蘇瑾瑜打來的。


    於是,他趕緊劃開接聽鍵,隻聽蘇瑾瑜在電話裏帶著哭音惶急地喊道:“肖曦,我爸爸剛剛從臥室與客廳之間的階梯下來時,一步踏空,可能摔斷了腿,痛得快暈過去了,你快點上來幫忙……”


    肖曦一聽這話,趕緊飛快地跑進家屬區,搭乘電梯來返回到蘇啟堂家門口,蘇瑾瑜已經打開房門,肖曦往裏麵一看,隻見蘇啟堂躺在客廳通往臥室的台階下麵,身子蜷縮在一起,右腿彎曲,痛得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滾落下來,卻一聲不吭。


    蘇瑾瑜蹲在他身邊,流著淚說:“爸,你如果痛得厲害,你就喊叫幾聲吧。你再忍一忍,我已經撥打了120急救電話,醫生馬上就要來了。”


    然後,她又轉頭焦急地喊肖曦:“你還愣在門口幹什麽?快過來將我爸扶到沙發上去啊!”


    肖曦忙一邊往裏麵走,一邊說:“瑾瑜,你千萬別去搬動蘇叔叔。他現在腿上可能骨折了,如果去搬動他,很可能造成二次傷害。”


    然後,他觀察了一下蘇啟堂,見他臉色慘白,汗如雨下,雖然沒有叫喊,但從他痛苦的眼神和緊皺的眉頭可以判斷出:他此刻正在經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如果不是性格剛毅堅強,隻怕早就痛得在地上打滾了……


    於是,他用很果斷的語氣對蘇瑾瑜說:“瑾瑜,你抱住蘇叔叔的頭,盡量不讓他動,我先給他用真氣治療,看能不能先止住疼痛。”


    蘇瑾瑜依言抱住蘇啟堂的頭。


    肖曦蹲下身子,用右手按住蘇啟堂的腰身,左掌貼在他摔斷的右小腿中部,然後將丹田內的混元真氣凝神運轉到掌心,開始往他的傷處灌注真氣。


    蘇啟堂雖然已經完全改變了對肖曦的看法,但卻一直不相信他真的可以用氣功給人治病。


    因此,當肖曦給他灌注真氣時,他心裏其實是有點抗拒的,隻不過因為怕肖曦難堪,加之他此時正痛得鑽心徹骨,所以並沒有出言阻止肖曦,任由他在自己的傷處擺弄。


    大概一分鍾時間不到,蘇啟堂忽然感到自己斷腿的部位像被火燙了一樣,有一股滾燙的氣體從腫脹的肌膚中直透而入,深入到骨髓之中。


    緊接著,他就感到自己的傷處,好像正被一隻溫暖而輕柔的手掌在輕輕摩挲撫弄,麻酥酥的、暖洋洋的。這隻“手掌”所過之處,不僅疼痛立減,而且舒服異常……


    蘇瑾瑜緊張地看著肖曦給父親治療,本來還擔心他的真氣不一定會對這種外傷有效果。但幾分鍾過後,卻發現父親漸漸安靜下來,臉上痛苦的神色已經緩和了很多,額頭上的汗珠也漸漸停止滴落了。


    又過了幾分鍾,她發現:父親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消失了,緊攥的拳頭也漸漸鬆開,很平靜地將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已經解除了痛苦……


    不久,天江醫科大學附屬三醫院的救護人員趕到,將已經止住了疼痛的蘇啟堂抬上擔架,肖曦和蘇瑾瑜跟著他們坐救護車趕到了醫院。


    到醫院後,肖曦就開始忙上忙下:掛號、繳費、背著蘇啟堂去照x光片、又將他從門診部背到住院部的vip病房,忙得滿頭大汗。


    蘇瑾瑜反倒沒多少事了,提著個包跟在他身後,除了繳費時拿出銀行卡刷錢,其他不要做任何事。


    下午三點左右,幾個大夫走進蘇啟堂的病房,其中一個掛著“骨科主任”胸牌的大夫先將幾個人會診的結果告訴蘇啟堂,然後用凝重的語氣說:“蘇行長,很不幸:您的股骨頭壞死已經到了第三期,如果發展下去,很可能會引起並發症,甚至還可能導致癱瘓。所以,為了不引發更嚴重的後果,我們建議您馬上截肢,將右腿從膝蓋處截斷。”


    蘇啟堂一聽到這個結果,臉色一下子灰暗下來:他是一個喜歡運動、喜歡遊曆的人,如果右腿截肢,以後就是一個殘廢,不僅無法像常人一樣生活,甚至可能工作都不能幹了,隻能提前退休。


    而這種結果,是他最難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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