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雄掛斷史義晶電話後,立即找來一個副所長,吩咐他召集所裏在崗的三個幹警、四個協管員,自己親自帶隊,開著兩台警車風馳電掣般往嬌顏養生會館而去。


    警車到達會館門口停下,劉建雄率先從警車上跳下來,將手一揮,領著七八個手下一湧進入到店子裏,威風凜凜地喝道:“都別動!我們是建湘路派出所的,有人舉報你們這裏人搞色情交易,還有人聚眾賭博。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原地,接受我們的檢查。”


    此時,張雅玲上到樓上的租房內洗菜去了,肖曦正在最裏麵一間包房內給張誌浩做按摩。因為張誌浩身份特殊,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他在這裏,所以每次他做按摩時,都是將包房門關上的。


    黃姐等幾個正在包廂內打字牌的女人,聽到劉建雄的話,都嚇了一跳,正在發愣時,幾個民警和協警已經衝了進來,用手指住她們四個人,喝道:“不動,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桌子上的錢不許收。”


    黃姐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也知道張誌浩局長就在最裏麵的包廂內做按摩,所以並不害怕,見一個警察正手持一個攝像機在拍錄桌子上的錢和她們幾個人的麵部特寫鏡頭,便站起身說:“警察同誌,我們都是到這店子裏來做美容和保健的,因為要排隊,所以打幾把牌消遣一下,並不是聚眾賭博。”


    那個帶頭衝進去的副所長把眼一瞪,嗬斥道:“你們桌子上擺著幾千元賭資,還說是消遣?老老實實坐下,否則的話,我將你銬起來!”


    黃姐是個有頭有臉的角色,從來沒被人如此嗬斥過,不由也來了脾氣,提高了聲音喝道:“你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警察,在我麵前耍什麽威風?比你官職高得多、地位高得多的人物,我見得多了,你以為我是嚇大的?”


    那副所長身邊一個協警見黃姐居然敢藐視他的領導,為了討好副所長,忽然撲過去,飛起一腳踢在黃姐的膝彎處,將她踢得跪倒在地,嘴裏不幹不淨地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賭博還有理了是不是?你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嗎?囂張什麽?我們就是專治你們這種仗著兩個臭錢目中無人的人!”


    另外幾個人見黃姐吃了虧,都撲過來想跟他們理論。那個副所長將手一揮,惡狠狠地對幾個手下說:“將她們全部銬起來,等下帶到所裏去,問了口供後直接送往拘留所!”


    與此同時,劉建雄也帶了三個人在另外的包廂查看,並喝令那些正在接受美導按摩的男顧客不要動。


    隨後,他將眼睛移向最裏麵那個包廂,見包廂門關得緊緊的,心裏一喜:看來,這個包廂裏有貓膩。其他包廂都是敞開門做按摩,唯獨這裏的門緊閉著,裏麵很可能在進行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於是,他立即對三個手下招招手,又用手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帶著他們悄悄往那個關門的包廂摸去。


    此時,包廂內的肖曦和張誌浩,已經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外麵的嗬斥聲。但因為肖曦正在給張誌浩灌注真氣,必須將灌入他體內的真氣導引到穴道和經脈之中才行,否則很容易岔氣,所以兩個人並沒有理睬外麵的喧鬧。


    就在這時候,隻聽“砰”地一聲巨響,包廂門被人從外麵狠狠地撞開,劉建雄帶頭衝進來。


    因為包廂內燈光比較暗,劉建雄等人又是從光亮處衝進來的,所以一時沒有看清楚裏麵的人,按照他們的套路很威嚴地吆喝道:“都別動!我們是警察,在這裏查嫖查賭,都放老實點!”


    劉建雄被他們這麽一撞門,被肖曦灌進經脈內的混元真氣差點兒岔了氣,幸虧肖曦反應快,及時將那股氣導入進了他的氣海之內,避免了走火入魔。


    這一下,劉建雄氣得不輕,抬眼一看門口向自己吆喝的人,認出是建湘路派出所的劉建雄,便一個翻身從按摩床上坐起,鼓起眼睛怒吼道:“劉建雄,你媽了個巴子的!這裏是一個正規的養生會館,你來這裏查什麽嫖賭?你眼睛瞎了還是被豬油蒙了心?”


    張誌浩性格粗豪,對下屬非常嚴厲,有時候脾氣來了,在幹部大會上都會吹胡子瞪眼罵娘,現在被劉建雄搞得差點走火入魔,氣得七竅生煙,要不是隔得遠,他可能一個大耳光甩過去了。


    劉建雄萬萬沒料到在這裏會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嚇得渾身一抖,臉色一下子白了,額頭上的汗水如瀑布一般滾淌下來。


    這時候,那個副所長也以為這邊查到了什麽情況,興衝衝地帶著那個負責現場錄像留證據的幹警趕過來。


    那個手持攝像機的幹警沒聽到張誌浩的嗬斥聲,很負責地衝到包廂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錄像。


    但是,當他看清楚鏡頭裏麵那個坐在按摩床上的人時,驚得“啊呀”一聲,雙手一抖,手裏的攝像機差點兒掉在地上。


    劉建雄此時已經反應過來,見那個幹警手裏的攝像機鏡頭還在對著張局長,忙一把搶過機子,喝道:“李兵,你瞎眼了嗎?那是張局長,你錄什麽?”


    副所長和另外兩個幹警也擠到了門口,認出了按摩床上的張誌浩,個個驚得臉色煞白,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包廂門口,也跟劉建雄一樣,臉頰上、額頭上的冷汗一股一股地冒出來。


    劉建雄見張誌浩氣得臉色鐵青、濃眉倒豎,知道大事不妙,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微微彎著腰站在按摩床邊,小心翼翼地解釋說:“張局長,對不起,這是一場誤會。剛剛我在所裏接到一個舉報電話,說這個店子裏有人在聚眾賭博,讓我們趕快出警查處。所以,我就帶弟兄們過來了……”


    因為擔心張誌浩生氣,劉建雄在解釋時隻說有人舉報這裏聚眾賭博,卻不敢再說這裏有色情交易的話。


    張誌浩何等精明,一聽他的解釋,立即就抓住了破綻,喝問道:“你說有人舉報這裏,怎麽沒有通過110報警中心,卻直接打了你的電話?舉報者是你的熟人對不對?”


    劉建雄被他這一犀利的喝問問得啞口無言,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肖曦早已猜出了舉報者就是那個史義晶,在一旁笑道:“劉所長,如果我猜得沒錯:舉報人就是省中醫院的史義晶副教授吧!他是你的熟人或者親戚,對不對?”


    劉建雄見張誌浩正用淩厲的目光瞪視著自己,不敢撒謊,隻好點點頭說:“對,他是我舅舅。剛剛那個舉報電話,就是他打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張誌浩哼了一聲,板著臉斥道:“你們這班人,正法不足,邪法有餘,真正有嫖賭的場所,沒看見你們去查去抓,卻捕風捉影地來一個正規的醫療保健場所抓嫖抓賭。”


    說到這裏,他用犀利的目光盯著劉建雄,語氣更加嚴厲了:“我聽人反映過:你劉建雄管轄的範圍內,有一兩個洗浴場所,半公開地從事色情交易。還有人長期在賓館包房聚賭,一次輸贏幾十萬上百萬,怎麽沒見你們去查處?”


    張誌浩這話並不是嚇唬劉建雄,他確實聽人反映過建湘路派出所管轄範圍內,色情和賭博活動很猖獗,但派出所非但不去查處,還給他們私下通風報信,提供保護傘,他早就想要安排人來徹查此事了,隻是還沒來得及,現在便趁機提了出來,先敲打敲打劉建雄等人。


    劉建雄聽他話說得很重,內心裏非常惶恐,隻好竭力辯解,說並沒有這些事,這是一些人對他的誣陷,請張局長不要信那些流言蜚語。


    張誌浩還想要痛罵他們幾句,肖曦卻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掌,示意他別再說什麽。


    張誌浩被肖曦這麽一捏,也反應過來:現在是上班時間,自己卻在這個店子裏做按摩,雖然是在治病,但傳揚出去,總歸不好。如果現在將劉建雄等人逼急了,過後他們到外麵去胡言亂語,對自己的形象很不利。


    於是,他將臉色放和緩了一點,跳下床來,一言不發地往包廂外走去。


    劉建雄等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個個身上都是大汗淋漓。


    走到大客廳後,張誌浩看到黃姐等四人被手銬拷在一張桌子的四條腿上,有兩個協警在守著她們。


    張誌浩轉過頭來,板著臉問劉建雄:“這幾個人是怎麽回事?你們抓賭還要上手銬嗎?”


    劉建雄忙命協警將黃姐她們的手銬打開,賠笑說:“張局長,這是誤會!剛剛她們在打字牌消遣,與我們的民警發生了爭執,所以給她們上了手銬。我現在正式向這幾位女同誌道歉。”


    張誌浩再次冷哼了一聲,對他們揮揮手,麵無表情地說:“既然是誤會,你們還呆在這裏幹嘛?人家店子要做生意,你們一大群人擠在這裏,想讓別的客人也誤會嗎?”


    劉建雄見張誌浩並沒有再喝罵他們,還讓他們快走,如蒙大赦,趕緊灰溜溜地離開了養生館。


    此時,等在不遠處準備看店子被查抄的史義晶,見劉建雄等人出來,立即小跑過來,拉住劉建雄問:“雄伢子,怎麽樣?你們抓了現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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