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白茯苓問道。


    洪之韞細細的為辰譽把著脈,察覺病症,正是和之前白茯苓所跟自己說的一樣,氣息不穩,甚至偶爾還有十分劇烈的波動,連帶著從小便深深的埋在骨子裏的毒素,也跟著不定時的擴散起來。這便是導致毒發的原因。


    現在這個毒,就好似一顆定時炸彈一般,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炸裂開來,讓辰譽毒發身亡。


    “你現在的狀態還算好的,氣息雖然紊亂,但卻隻是一些小波動,病情並沒有惡化的趨勢。隻不過若是要處理起來的話,非常棘手。我知道一單上古流傳下來的方子,可以解他這樣的毒,但那方子之中,其中有一味草藥,找起來卻非常麻煩。也可以說,是根本無處可尋。”


    聽罷洪之韞所說的話,本來,白茯苓還因為有辦法可以解毒很高興,可是聽到洪之韞又說,那草藥無處可尋的時候,頓時焦急了起來。


    “怎麽會無處可尋呢?既然有方子流傳下來,那這草藥,定不會是人構陷杜撰出來的吧?既然有方子,那麽就一定有這種草藥啊!”


    辰譽躺在床上,靜靜的望著白茯苓為自己著急申辯,不由得心頭暖暖的。抬眼望著洪之韞,輕聲問道:“不知老先生從何處聽聞,有這一味草藥的?”


    洪之韞道:“我隻在萬醫古書之中所見到過一回,那是已經失傳很久的醫書,我小時有幸在教書先生那兒讀過一次,之後便再也尋不見這本醫書了。至於那方子,也是在那本書上見到的。因用藥十分奇特,所以我到現在,仍舊對它記憶猶新,叫做重樓。”


    “咳咳……”辰譽隻覺得嗓子腥甜,忍不住輕輕咳了咳。


    白茯苓焦急的坐在辰譽的身側,輕輕握住辰譽的手腕,急切的問道:“怎麽忽然咳起來了,快讓我看看!”


    瞧見白茯苓如此心疼和在乎辰譽,洪之韞不由得躲在一旁偷偷的笑了起來,打趣兒道:“丫頭,現在你和他這樣子,倒是和你母親父親當年相愛的模樣,十分相似呐。”


    “去去去,胡說些什麽。再亂說,我可不給你方子了。”白茯苓一邊心急辰譽的病症,一邊聽著洪之韞說自己的玩笑話,忍不住紅了臉,側頭囑咐道。


    一旁的辰譽聽到了,也忍不住眼角浮出笑意,淺笑盈盈的望著白茯苓,眼神溫柔的似乎要掐出水來。


    “你們兩個看起來,已經很熟悉的樣子。”辰譽望著白茯苓和洪之韞開玩笑什麽的,都十分的自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呀,老先生和我的爹爹娘親很早很早就認識了,可謂是忘年之交呢。也是機緣巧合,讓我有幸能見到爹爹和娘親的老友。”白茯苓為辰譽把了脈,發現氣息漸漸平穩下來,這才放下了心,遞到辰譽的嘴裏一顆藥丸,又端來了一杯水,遞給辰譽送服下去。


    “嘿嘿,現在認識還不算晚。”洪之韞嘿嘿一笑,將銀針放好,準備為辰譽施針。


    白茯苓將辰譽的衣衫脫下,便於洪之韞一會兒為辰譽施針,心裏卻仍舊惦記著草藥,不由得開口問道:“不過老先生,那名喚重樓的草藥,就真的無處可尋嗎?”


    “至少那白日驕陽烈焰炙烤,夜晚寒冰澆灌之處,便無處可尋。”


    白茯苓聽罷,不由得極為失落,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那豈不是……沒辦法找到了?”


    辰譽瞧著白茯苓傷心難過的樣子,辰譽心有不忍,不禁開口,認真的說道:“茯苓,你放心,即便是我這病真的回天乏力,無藥可醫,你到時,便再尋一個樣貌如我一般帥氣的好男人嫁了吧。我隻希望你過的好,其餘的都不重要。”


    語畢,還笑著對白茯苓眨了眨眼。


    辰譽情話來的太快,白茯苓一時之間,有些招架不住紅了臉。可瞧著辰譽一副欠揍的樣子,又不甘心就這麽被他調戲,穩了穩心神,反道:


    “若是想要再尋得一個如你一般的人,怕是有些難吧?畢竟不是誰都像你這冰山美男子一樣?”


    “哎呦呦,你們兩個,真是沒眼看啊。”洪之韞一‘你們不要再遮遮掩掩了,我已經什麽事情都知道了’的表情,憋著笑望著白茯苓和辰譽,忍不住開口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說這種,好像要生離死別的話了。也不打聽打聽我洪之韞的名號!雖然這毒沒辦法完全解掉,但是壓製個十年八載的,還是不在話下的。到時候你們在差人去找著這一味藥材,等找到了,再解毒也不遲。”洪之韞說著,已經上前,拿起銀針為辰譽針灸。


    感受到針尖刺進皮膚的冰涼之感,後又如同烈火在體內熊熊燃燒著,辰譽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辰譽,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告訴我,可別自己硬撐著,知道嗎?知道你身體哪裏不舒服,我們才能對症下藥。”白茯苓擔心的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為辰譽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嗯。隻不過這一回針灸的感覺,倒是和你之前為我所做的,完全不同。我現在覺得……渾身好似有烈火在燃燒一般。渾身發熱。”辰譽的汗水不一會兒,便鋪滿了額頭。


    “可有身上哪裏疼?”白茯苓仍舊擔心的問著。


    “怕是心疼吧。”一旁的洪之韞瞧見了,忍不住嘿嘿笑著,打趣兒的說道。


    “老家夥,你再開我的玩笑,方子就別想要了!”白茯苓紅臉側頭,凶凶的對洪之韞說道。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麽。”洪之韞吐了吐舌頭,轉而收起了平日裏的玩兒心,認真的為辰譽針灸了起來。


    而白茯苓,就這麽眼睛都不眨的,陪在辰譽的身邊,生怕辰譽的身子上有什麽不適,時不時的起身,洗一洗毛巾,為辰譽細心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大功告成。把他扶過來吧。”洪之韞將銀針收好,對白茯苓說完,看著辰譽使了使眼色。


    哎,還得自己助攻一下啊,不然這兩個人,什麽時候才能戳破那層窗戶紙?


    白茯苓卻沒看到這兩個人的小動作,毫不知情的扶著辰譽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扶著辰譽轉過身子來,卻看到辰譽的枕頭底下,露出一條手帕。


    “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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