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渾身顫抖,連忙扯過破碎的衣物,緊緊捂著自己,她抿著雙唇,雖然白茯苓說了一萬句,但是她也不肯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留下屈辱的眼淚。


    “喪心病狂!”白茯苓隻覺得怒火中燒,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夏沫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今竟然惡毒成這樣!竟然連這麽卑鄙無恥下流的招數,都要用!


    簡直令人發指!


    如今的白茯苓,恨不得衝進太子妃的寢殿之中,千刀萬剮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白茯苓何嚐不知,莫說在這古代,就是在現代,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遭遇這些,也是致命般的傷害,更何況……


    嗬,這世道,真是殘酷。


    可是,隻是因為太子妃所謂的高貴的身份,就能夠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這般隨意的糟蹋?


    唐婉強忍眼淚,可眼淚,仍舊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根本止不住。


    白茯苓抿唇,細聲安慰唐婉,生怕自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就嚇到麵前這個脆弱的女子。可即便是白茯苓小心翼翼的問了半天,唐婉仍舊咬著牙,淚珠不斷滑落,就是什麽都不肯說。


    白茯苓心知自己若是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任何結果。無異於在唐婉身上的傷口撒鹽,可此時此刻,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能安慰安慰唐婉受傷的心靈。於是隻好將自己的外衫脫下,小心翼翼的為唐婉穿上。


    唐婉含淚垂眸,一時之間,隻覺得活著似乎已經了無生趣。


    忽然,唐婉抬眼,瞧見了白茯苓的腰間,正別著一把精致的匕首。


    唐婉想都沒想,趁著白茯苓上前,為自己整理衣服的時候,猛地抬起手來,將白茯苓別在腰間的匕首搶過來。


    白茯苓卻根本沒有想到,唐婉會忽然奪了自己的匕首,竟一點防備也沒有,猛地回過神兒來,便瞧著唐婉一臉的心如死灰,咬牙舉著匕首,便朝著自己的心髒處刺了過去。


    “唐婉!你這是做什麽!”


    白茯苓怒喝一聲,急急的上前,伸手握住匕首,欲將唐婉手中的匕首搶過來。可動作又不敢太大,畢竟唐婉是個嬌柔柔弱的女子,又身受打擊滿身傷痕,生怕自己稍微用點力,再次傷到她。


    “你還與我!白姑娘,我求你給我吧,與其生不如死,苟延殘喘,還不如讓我就此了斷!”唐婉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順著臉頰滑落,卻好似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白茯苓的心頭。


    “別做傻事!快點給我!”


    白茯苓握著匕首的力氣漸漸加大,可唐婉仍舊不肯鬆開手,猛地將匕首一拽,帶的白茯苓身子一斜,撲著唐婉便倒在了床上。


    白茯苓趁著唐婉分神,順勢將匕首一把搶了過來,放進鞘中,收好。免得唐婉再觸碰到。


    “來人呀,給我進去看看,什麽人,膽敢在本太子妃的百花宴上,行苟且之事!”門外,忽然傳來夏沫冷笑的聲音。


    白茯苓心頭一驚,來不及起身,隻好皺眉,將那條汙了的被子,仔仔細細的包裹在了唐婉的身上。


    “砰。”


    唐婉聽到有人進來,忍不住渾身一顫,顫抖著瑟縮在被子裏,隻覺得又屈又辱,猛地瞪大雙眼,驚恐的顫抖著身子,連連往後瑟縮。


    “黃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和大殿下的侍女,在我的百花宴上通奸?”


    下一秒,門被人推開,夏沫譏諷的走進屋子之中,抱著肩膀,厲聲道。


    夏沫身後,還跟著一堆百花宴上的女子,都跟著太子妃過來,想瞧一瞧這出好戲。


    瞧見白茯苓竟然和唐婉躺在一張床上,還衣衫不整的,所有人幾乎都認為,白茯苓和唐婉有了私情,不由得當著白茯苓和唐婉的麵兒,議論紛紛。


    什麽難聽的話,都毫無忌憚的說了出來。


    “哎呦喂,李姑娘,這不是剛才你教訓的那個小姑娘麽?真沒想到,她竟然這麽不安分那?前腳才剛剛教訓過管教下人無方,後腳卻和男人廝混在這裏,滋滋滋,還真是個難管的狐狸精。”夏沫身後的女子嗬嗬笑著,譏諷的開口道。


    “嗬嗬,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骨子裏就流淌著下賤的血液!膽子大的竟然敢在太子妃的百花宴上行苟且之事,還真是放蕩不堪!”


    “這種女人,多看一眼啊,都我怕髒了我的眼!”


    “這世道,還真是什麽奇葩的女子都有。”


    “真是不知廉恥!我都替他們惡心!”


    ……


    各種難聽的話撲麵而來,每一句,都如同一把把尖刀利刃,狠狠地紮在唐婉的心頭。


    “夠了!”白茯苓隻覺得麵前的那些女子的嘴臉,一個比一個醜惡。


    唐婉本就受了傷害,如今竟然連這種難以入耳的話都說得出來,還真看不出,她們的內心,竟然如此肮髒,齷齪。


    聽到白茯苓出聲製止,夏沫不禁抱肩冷哼了一聲,緩緩走到白茯苓的麵前,高傲的揚著頭,俾睨的望著白茯苓,殺意四起:“黃芪,你別忘記了,雖然你在父皇麵前露了臉,可你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府官而已。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這裏大呼小叫的?”


    白茯苓咬牙,死死的攥著拳頭,努力壓下語氣,用平淡的聲音回應道:“太子妃說的沒錯。我黃芪的確隻是一個小小的府官,可即便是府官,若要定我的罪,是不是也應該先查明事實的真相,再做結論?”


    “嗬嗬,笑話!”夏沫冷哼了一聲,嗤笑道:“眼見為實,大家都看見,你已經和這個賤婢廝混在一張床上了,還需要什麽真相?真相不就擺在大家眼前麽?”


    “嗬嗬,就是。你們瞧一瞧他那個樣子,還真是可笑之極。”夏沫的身後,不斷有人迎合著。


    白茯苓蒼白著一張臉,抿唇不語。她不能再說什麽了。說得越多,唐婉所受的傷害就越多。如今的唐婉,已經再也經受不住任何方式的刺激了。


    “來人啊,把這兩個狼狽為奸的賤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


    夏沫話音剛落,身後便衝出來幾名侍衛,一個個健步如飛的朝著屋子之中跑過來,一看便是早有準備。


    唐婉隻覺得羞憤不已,在夏沫話音剛落,便起身,毫不猶豫的猛地一頭撞在了雪白的牆上,血流不止,身子緩緩的滑落在床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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