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茯苓的話,白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麵色不變,隻是眼中的神情確實越來越不悅。她細細的審視著,麵前的這個容貌清俊的少年,隻覺這眉眼間隱約有一點相似,卻又一時間說不出來。


    空蕩的四周,一片寂靜,白豔沒有開口,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白豔抬起慵懶的眼眸,冷笑道:“黃芪,你當本宮當很好糊弄麽?若是本宮沒有記錯,你可是我譽兒的座上賓,又深得譽兒器重,要什麽還不是有什麽?本宮倒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你這麽看得上眼,竟然不惜危險來此尋找。”


    說到這裏,白豔食指微微一抬,精致的鏤空護甲指了白茯苓一下。身邊宮女立刻明白過來,上前去開始搜白茯苓的身。


    這一口一個的譽兒,倒是讓白茯苓心中一陣作嘔,誰不知您就是害‘譽兒’的最大凶手?


    她自知躲閃不過搜查,隻能偷偷伸手,緊握著從那暗格中拿出的紙條。


    看著白茯苓淡定的模樣,白豔露出了少許稱讚的表情,心中想著,這若是自己的人,倒也是個人才,隻可惜,站錯了隊,便要丟了命。


    白豔緩緩的飲著溫熱的茶水,麵上雖有三分倦意,卻依舊雍容尊貴,舉手投足間的從容,倒是讓白茯苓暗自緊張了一把。


    就像是篤定一定能從白茯苓身上搜出她想要的東西一般,白豔並不著急。


    自從白府連番幾次出現黑衣人夜襲之後,白豔便十分留意,雖然每次都讓對方僥幸逃脫,但卻很明顯書房是個疑點。白豔也曾讓人好好搜查過,也的確在書房發現了那個暗格。


    然而老東西的機關,著實厲害,讓她損失不少,如此,也隻能守株待兔,等魚兒上鉤了,隻是沒有想到這上鉤的魚兒,竟然是黃芪,上次沒有要了他的性命,這次倒是自投羅網了。


    正想著,果然,從白茯苓身上搜出一張紙條,齊嬤嬤將紙條遞到白豔麵前,道:“娘娘,你看這個。”


    白豔緩緩的接過字條,眼角卻在注視著白茯苓。


    寵辱不驚,臨危不亂,倒是好骨氣。


    當然,也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想到這裏,白豔心裏冷冷一笑,打開那張字條後,她的神情卻凝住了。


    “這是什麽東西?”白豔怒道,這是在耍她麽?


    隻見那字條上寫著的不過是四句詩:接葉有多種,開花無異色。含露或低垂,從風時偃仰。


    是平凡不過的詩句。


    齊嬤嬤與皇後離得近,自然也看到了皇後手中的東西,瞧著自己搜出來的不是證據,而是這無關痛癢的詩詞,頓時麵色一變,道:“娘娘,奴婢的確仔細搜查過了,黃芪身上的確隻有這個。”


    即便聽出了齊嬤嬤話裏的不安,白豔也無心再安撫,一想到那要命的東西,還在別人手中,白豔平靜的外表下也掩蓋不了內心深處幾乎燃燒了起來烈火。


    白實華那該死的東西!早知道就該千刀萬剮了才對。


    “說,到底,在哪裏?”白豔上前,掐住了白茯苓的脖子,狠狠的壓製著自己的怒火。


    “皇後娘娘,您恐怕是對我有什麽誤會,我真的不知道您要找的是什麽東西,不過我要找的隻是這張字條而已……”


    見白豔如此模樣,白茯苓當下便了然,那張字條的內容,並沒有特別之處。


    想來該是某些暗語。


    “嗬,你倒是說說看,一張字條而已,你又如何要如此不惜冒險來取?”白豔放開了自己的手,到底是失態了,白豔心中的怒火難以抑製。


    “這個說來慚愧,小民曾暗戀過白府的千金,隻是白姑娘對在下無意,當初在下曾求白太醫幫忙說和一二,白太醫便寫了一張字條……如今白府雖然已經倒閉,現在十分想知道字條內容,便回來取了,僅此而已。”白茯苓說的像是真的一樣。


    白豔自是不會相信她的話,隻是又找不出破綻來。


    “既然皇後娘娘已經清楚了,在下便告辭了。”見皇後不回話了,白茯苓朝著皇後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白豔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讓人敬畏的肅殺之氣。


    這個人,著實是難對付。


    白茯苓掩下心中的情緒,做出了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道:“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嗎?”


    “黃芪,你當真以為你能活著走出這裏嗎?”白豔忽然想起什麽,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問道。


    “黃芪不過是一介草民,本就微不足道,娘娘想要取在下性命是隨時的事。不過娘娘今晚到此恐怕是秘密出行,而我今晚來此,三殿下也是知道的,娘娘與我不同,娘娘的行蹤自然是受萬人關注不能輕易暴露了。”既然事已至此,白茯苓隻能在心中賭了一把。


    聽了這話,白豔的臉上微微的有些凝重,她倒是不在意辰譽知道此事,隻是這事鬧大了,到底不太好。一想到這個卑賤的平民居然威脅自己,白豔心中更是不舒服。


    “你走吧。”白豔眼眸一轉,誰也不知她心中所想,一張紅唇輕輕啟動,在眾人的意料之外,她竟然放走了白茯苓。


    “謝皇後,草民告退。”雖然不知道白豔心中打的是怎麽樣的算盤,但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白茯苓當下便腳底抹了油一般,儒雅的告辭之後,便迅速的離開了。


    白豔嘴角微微帶著笑意,一直沉默的注視著白茯苓的背影,直到她背影完全消失。


    “去吧,不用帶回來了,就地處決即可。”


    “是。”眾人雖然不知道皇後剛剛放人,此刻又捉人的緣由,但是主子的命令,遵守了便是。


    “若是見著了他的同黨,一起也處決了便是,不用再告訴我。”


    慵懶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下,眾人才明白白豔的用意。


    再說已經逃遠了的白茯苓,出了院子,才發現自己竟然處在荒郊野外,京都雖在麵前不遠的地方,但此時已是大半夜,城門定是關了,要想不動神色的進城是不可能的。


    所以,難道要讓她一個人在荒郊野地呆一個晚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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