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老遠就聽到太子妃夏沫的哭聲。


    嘖嘖,這哭聲,真是好傷心好刺耳好不做作。


    隻見太子妃,一邊抬著手絹擦拭著不存在的眼淚,一邊向著皇帝和皇後,控訴著大皇子辰濡的無禮。


    “父皇、母後,你們不知道兒臣心裏當時有多害怕。好端端的一個人,大皇子說搶走就搶走。今日竟然敢搶了兒臣身邊的奴婢,那明日,指不定還會對兒臣做出什麽無禮的事來,若真有了那個時候,兒臣可真不想活了,嚶嚶嚶。”


    夏沫說完又是一通大哭,哭得惹人心煩,偏偏礙於這個身份,誰也不能說她什麽。


    白茯苓聽著夏沫這麽說,心裏就是不免一陣冷笑。這太子妃未免太自戀了吧,別說她的容貌比不上唐婉,就以她這種心狠手辣的性格,辰濡除非是瞎了,否則又怎麽會非禮到她身上來?


    聽到被搶的婢女是唐婉,太子辰辛心中暗覺不爽,這大皇子著實不厚道,那可是他看上的人,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動手,竟然讓別人搶了先。想到唐婉水汪汪的墨色眸子,嬌柔的身軀,粉嫩小嘴裏吐出的婉轉話語,辰辛心中便是一陣燥熱。


    不行,那樣的美人兒,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


    辰辛立刻站起來,道:“父皇、母後,大哥這次的行為過於莽撞,還請父皇母後秉公處置,還沫兒一個公道。”


    太子這火上澆油澆的很是明顯,白茯苓當然明白,不過白茯苓此刻的注意力卻不在太子身上,她緊緊的注視著皇帝和皇後。


    皇帝辰牧眼中略過一絲倦意,最終是合上眼瞼,似乎在閉目養神,又似乎是在思考該如何處置辰濡。至於皇後白豔,則像是沒有聽見辰辛的話一般,她端起麵前的金杯喝了一口澄清的葡萄美酒。細長的鎏金鏤空護甲觸碰到金杯,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音。


    見辰牧似乎是沒有開口的意思,白豔道:“辛兒,你畢竟是太子,若是其他皇子不懂事做了什麽錯事,你也不該同他計較的。你是未來的一國儲君,需得有一國儲君的樣子才行。”


    辰辛聞言一愣,心中萬分不解,自己的母後竟然還幫著外人說話?當下委屈不解的看向白豔,見到白豔眼中一抹厲色閃過,辰辛心中微微一驚,連忙低下頭,不敢多言。


    即便此刻,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化成一句誠服,道:“是,母後說的對,都是兒臣的不是。”


    白豔聽到太子態度還算不錯,轉頭對辰牧道:“陛下,既然辛兒這麽說了,還請陛下原諒大皇子吧。不過就是一個奴婢而已,大皇子若是看上了,太子送他便是。一個婢子,在兄弟麵前又算得了什麽?哎,說起來大皇子也真是的,好好說就可以了,偏偏搶了起來,惹人誤會,當真是見了美人就性急了。”


    白茯苓品著皇後這話,心中對這位皇後的佩服之意更是濃厚。


    嘖嘖,這表麵上像是在為辰濡求情,可是這話裏話外,哪一句不是在破壞辰濡在皇帝心目中形象?若是這話皇帝聽了進去,隻怕大皇子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白茯苓微微有些心急,忽然手心一暖,辰譽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一點一點的向她傳遞著暖意。待到白茯苓鎮定之後,辰譽抽回自己的手,又一副不動神色的樣子,仿佛毫不關己的樣子。


    白茯苓雖然驚訝辰譽竟然一句好話都沒有為辰濡說,卻也明白,他心中定是牽掛著自己的大哥。


    正當白茯苓正對著辰譽發呆的時候,皇帝忽然冷聲道:“濡兒如此不懂規矩,如若不處置,實在是難平眾。就……罰大皇子俸祿半年,府中思過一月。”


    說到這裏,辰牧眼裏略過一絲失望。濡兒這樣收斂又懂得隱忍的性子,原本是可以好好培養培養的,卻沒想到竟然忍了這麽多年,功虧一簣在一個奴婢身上,當真是不堪大用。


    夏沫聽到皇帝對辰濡的處罰這麽的輕,心裏更是委屈不已,然而她剛想再說什麽,卻已見皇帝站了起來,拂袖而去。夏沫瞧見皇帝動怒,頓時也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什麽,她可不想去觸碰這個眉頭。


    隻是等到辰牧走後,夏沫才忍不住對一旁的太子抱怨道:“夫君,大皇子那樣無禮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啊,你可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啊。”


    辰辛心裏本就微含著怒意,父皇對大皇子的處置也太輕了,而母後竟然在幫著他說話。此刻又聽到了夏沫的話,想要唐婉那白花花的身子,要被辰濡那個沒有的貨色給糟蹋了,心中的怒火幾乎可以燎原。


    夏沫見到辰辛不說話,又忍不住伸手去拉他,試圖用撒嬌讓他重新為自己做主。然而辰辛卻一手用力甩開了她,毫不客氣的說了一個字“滾”。


    夏沫被一下子推到在地,辰辛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白茯苓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好在辰譽一臉嚴肅的,提醒了她一下,她這才收斂起到嘴角邊的笑意,繼續正襟危坐的看著夏沫。


    一旁奴婢見夏沫坐在地上,便來扶她,卻被夏沫狠狠的給了個耳光。


    “嘖嘖,你這二嫂的脾氣,很是不好嘛。”白茯苓咬著辰譽的耳朵,說起來悄悄話。


    “你若嫁我,若誰欺負了你,我定讓他十倍奉還。”辰譽麵上仍是嚴肅著,說道。


    這哪跟哪啊,白茯苓無語,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調情?


    “太子妃,要記住你的身份,莫在公眾場合失了儀態。”夏沫正在打著身邊的奴婢,忽然一聲冷厲的話,傳入耳中,夏沫隻覺得自己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


    “快看,快看,婆媳要打起了!”白茯苓攥著辰譽平整的衣服,暗暗興奮道。


    辰譽捂著自己的臉,有些無奈。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竟是個愛看八卦的。


    皇後白豔在一眾宮女的攙扶下,走到夏沫跟前,夏沫微微一愣,隨即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皇後行了行禮道:“母後。”


    此刻夏沫的語氣中,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惱怒,有的隻是幾分惶恐和不安的緊張情緒。其實不光是太子,她對皇後又何嚐不懼呢?


    皇後沒有說話,隻是朝著她一步步走來。


    夏沫不敢抬頭,隻看見皇後一雙繡著金鳳鑲嵌著寶石的鞋子,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一點點靠近,最終停在了自己的麵前。夏沫隻覺得自己一顆心更是緊張的不行,從前她進宮陪伴皇後給皇後請安,便總覺得這位母後性格不定,不好討好也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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