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也回北京了,聽說走的時候還是病著呢,靖軒這次你回內地,有時間去看看她,畢竟她一個人在北京。。。。。。。。。。。。”


    “這次行程安排的時間很緊張,我恐怕去不了。。。。。”許靖軒垂著眼,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口氣卻是沒有絲毫猶豫的。


    “靖軒,就算你和蘭馨做不成夫妻,我們兩家也是世交,以後還要接著相處,你上次頂撞了李伯伯,到現在他還鬱悶著。你該知道現在的李家可是與7年前今非昔比了。。。。”


    “爸爸,我現在已經結婚了,如果蘭馨真的遇到了困難,我肯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她。可是生病這種事情,我覺得沒有必要,也沒法幫她。你讓李伯伯放心吧,蘭馨從小就是一個獨立的女孩子,她在北京生活多年,不需要我特意飛去一趟。”


    “靖軒,現在是什麽時候,你應該比我清楚,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她之前為了你差點做了傻事,於情於理你也該關係一下她。。。”


    我突然覺得自己應該開口說些什麽,對於何先生其實我已經忍了很久了,他是長輩,可是有些尊重畢竟是相互的。


    “何先生,從新港飛到北京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如果靖軒這麽遠去看她,蘭馨會不會誤會呢?我是靖軒的妻子,他這樣做,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如果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那別人為什麽還要去關心?我不是冷血,隻是我覺得一個人無論什麽情況下都要對自己負責,而不是用性命去要求別人負責。”同在一張餐桌上,怎麽可以這樣無視我的存在呢?這樣將就下去,不知道他以後還會讓許靖軒去做什麽事情?明知道許靖軒對李蘭馨特殊的感情,他分明就是不加掩飾的在我麵前替他們製造機會。待我再客氣有什麽用呢,這種不尊重更傷人。


    何先生沒有想到我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直接否定,愣了一下開始生氣,“我和靖軒講話,輪不到你插嘴,想成為我們何家的女人,就收起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女人身上的小家子氣來!否則就根本不配站在靖軒的身後。”


    “爸爸,茜茜沒有求著進咱們家,是大哥執意的追求她才會來香港。你別這麽說。。。。。”何種康淡淡的說,


    “你給我閉嘴,你從小受了這麽多正規教育,也學著沒規矩的樣子?”何種康嘴角一勾,嗤笑不語。


    “寶昌,靖軒做的很對!”何夫人放下餐具,拍了一下許靖軒的手臂,怕父子兩個人在餐桌上吵起來。


    “蘭馨如果遇到了困難,別說是靖軒,我們家也不會不管的,但是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這麽點事飛過去看她,你讓蘭馨和李家怎麽想?蘭馨也快30歲了,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還給她希望,那才是對她不負責。”


    “慈母多敗兒,就是你縱容他們,才會出了這麽多事!”何先生冷笑,又掃了我一眼。明顯我就是那壞事之一。


    “孩子們都長大了,將來也會為人父母,你讓他們將來怎麽教育自己的孩子?”何夫人當仁不讓。


    “你。。。。。”何先生臉漲的通紅,一氣之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桌。我猜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以後怎麽也不會再無視我的存在,要求我的老公打著‘世交’的名義去照顧別的女人。心裏也暗想,李蘭馨昨天還來何家無所事事,今天就回北京去了,難道是真的想通了?


    下午許靖軒打電話給我,“別生氣了,上次李伯伯氣的直接去找父親,之前耀揚和淩飛剛合作了一個大項目,父親才會不好意。我已經表明了態度,他以後不會了!”


    我怕這幾天情緒很不好,特別容易生氣,憤憤的在電話裏說,“他就是故意的,已經很多次了,我住在你家裏,他還要讓你去照顧別的女人,他那麽有身份的人,不存在不明事理,就是無視我,讓我自己離開!”


    “以後不會了!”


    “你怎麽知道?”我冷哼著。


    “你看你已經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徹底把某些人孤立了!”許靖軒說著竟然笑了。


    “就是要告訴他這樣的資本家,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弄假成婚》。。。。。。。。。。。。。。。。。。。


    我從沒去過杭州,在飛機上就難忍心中的激動,隔著窗子不時向下眺望。


    “還說你不是個孩子!”許靖軒拉過我,不讓我亂動。


    “大概因為我的童年太短了吧,什麽地方也沒去過,什麽好玩的也嚐試過,總是擔心家裏會突然不讓我念書了去打工。。。後來自己工作了,要忙著攢錢結婚,還房貸,一直認識了你。。。。”


    “以後會好的!”許靖軒打斷我,眼睛裏含著愧疚。


    “現在我已經很幸福了!”由衷的笑著說,我看得出這個男人為我努力的改變,也慢慢的能看到我們前路的烏雲裏透出的陽光來。


    “你和我在一起之後開心的時候也不多吧,我會好好補償你!”


    到了杭州和許靖軒一起去見了他的合作商們,長達幾個小時的會議,我一直陪著他的身邊,他們通過許靖軒的介紹知道我是他的妻子,在會議中不時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


    吃飯的環節被許靖軒婉拒了,他迫不及待的帶我到了郊外一處僻靜的別墅前,這裏依山傍水,綠樹成蔭,小路兩旁開著漫野的花朵,微風吹來,陣陣飄香。


    “這是我前幾個月買下來的,補送給你今年的生日禮物。”門被打開了,一對本地的夫婦笑著迎接我們。


    “許先生,許夫人!”介紹後才知道,他們是許靖軒之前派人找來照看管理別墅的人,孩子已經在外地成家了。


    別墅裝點的很漂亮。一共有三層,我走到頂層,竟然發現裏麵有爺爺的遺像。老人家正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我們。


    我扭過頭去看他,發現他目光凝重的看著爺爺的遺像,然後鄭重的看著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繼承耀揚的事業。耀揚在我手中發揚光大之後,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仲康去做,包括那個最高的位置,到時候,我們接上姑姑,一起來杭州長住,還有我們的孩子。。。。我會自己創建自己的事業,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就在這裏。。。。。茜茜,我知道你在何家住的不開心,雖然你沒有說過,但是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一切我都會幫你實現的。”原來我心裏想的,他都感受著,所以他說這個世上沒人比他更愛我。。。。。


    怪不得他會堅持讓仲康進到耀揚核心的位置裏去工作,怪不得他之前隻是說暫時回不去新港了,原來他為了我早有安排。。。。。。。


    “茜茜,耀揚是爺爺一生的心血,是他臨終前我對老人的承諾。我知道你不喜歡香港,可是我們結婚後為了我忍耐一下,最多幾年的時間,我們就來這裏定居,好不好?”


    我被這個有責任又無奈的男人感到的眼眶濕潤,我何德何能竟然讓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為我做這麽多。


    “靖軒,隻要和你在一起,在哪我都是幸福的,你不用為我做這麽多!”


    “其實從小我對繼承耀揚集團就非常的抵觸,每一次父親就用這個做借口管教我,甚至連我小的時候因為委屈掉眼淚,他也會說,你將來是繼承耀揚的人,怎麽可以這麽隨便掉眼淚,我當時不明白這和掉眼淚有什麽關係,所以比別人創造的財富,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我一個人在新港工作了那麽多年,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隻有你才是能讓我感受到幸福的人,如果耀揚是我自己的私人財產,讓我用它去換你,我根本不會猶豫!”


    “我不需要你為了舍棄什麽!”


    許靖軒那麽發自內心的笑著,“我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現在終於然我擁有了。。。。。我很幸福。。。”


    晚飯的時候,菜式非常精致可口,吳嬸吳叔以前自己開過私家菜館,手藝精湛,尤其是許靖軒還特意吩咐做了我平時最愛吃的小黃魚,可是才送到嘴裏,我就忍受不了那種腥味,抑製不住的吐了出來。


    像連鎖反應一樣,我衝進洗手間,把中午的食物連同早上的都吐了個精光,再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茜茜,茜茜。。。。”感覺人中的地方有些痛,睜開眼睛看到許靖軒一張焦急放大的俊顏,吳叔吳嬸也圍在我的身旁。


    “我這是怎麽了?”腳下虛浮,一點力氣也沒有。


    “馬上去醫院!”我暈過去的時候,許靖軒已經叫了車子,他步履匆匆的抱著我,不住的吩咐司機快一點。


    “靖軒,我已經沒事了!”躺在他的懷裏,體力一點一點恢複,“前幾天思慮過度,一直沒有休息好,吃飯也沒有規律,估計是胃口又犯老毛病了。”他不讓我坐起來,表情駭人,擔憂的神色根本沒有半點緩解。


    到了醫院,他也不讓我走路,讓吳嬸去掛號,他直接抱著我去了婦產科的門前。


    “靖軒,你帶我去看腸胃吧,我不是這個毛病!”臉一下子就紅了,可是我確定自己根本需要看這裏。


    “聽話,我們看完這裏,再去看腸胃!”


    真服了這個男人了,我是女人難道還不如他了解嗎?


    吳嬸慌慌張張的拿了掛號條來,許靖軒被醫生趕了出來,把我自己留在了裏麵檢查。過後,吳嬸拿著大夫給她的一個小小的玻璃片去化驗,我和許靖軒坐在門口一起等結果。其實我是有點生氣的,因為我對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排斥,還有他不理解的隱隱不安。


    20分鍾過去了,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把我的手拿過去,皺著眉頭問道,“怎麽這麽涼?”


    就在這個時候,吳嬸氣喘籲籲的拿回了化驗結果,許靖軒接過來親自去交給大夫,才走到門口,又被大夫轟出來,“這位家屬,你怎麽回事,不是告訴你男士止步嗎?想當爸爸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請自重啊。。。。”大夫沒好氣的數落他。


    許靖軒渾然不覺,仍舊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大夫親自出來告訴我們,“蘇茜茜,24歲,早孕。。。。。”


    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耳邊聽到的事實,心裏的感覺十分複雜,既有驚喜也有不安,甚至有濃濃的愧疚。許靖軒也是沉浸在驚訝中緩不過勁兒來,好久之後才看到他眼中的驚喜和激動。。。。


    可是我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絞痛,捂著肚子蹲了下來。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簾,冰冷的病床,眼前帶著口罩的護士,感覺到她手中的針頭紮進我的皮肉,記憶中的恐懼再次向我襲來,我渾身瑟瑟發抖,閉上眼睛又昏了過去。


    耳邊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朦朦朧朧聽到許靖軒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是即便是沒有完全清醒,我也能聽出他的聲音在不住的顫抖。


    大夫冷聲說,“她有先兆流產的症狀,我們要了解一下病人是否有過流產的病例。還有她體質很弱,現在情緒不穩定,孩子又處在不穩定期限內,她現在這個樣子,你們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


    終於我還是閉著眼睛留下淚來。以為可以隱瞞,以為可以這一生再也不提起可恥的遭遇,可是誰知道。。。。


    大夫出去了,病房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他用手替我抹去臉頰邊的淚水。顯然他已經知道我醒了。睜開眼睛,他正對視著我。


    我張張嘴,忽然先想起了一件事情,皺著眉頭問他,“你怎麽知道我懷孕了?”這個清泠的男人,不該這麽敏感吧!


    “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怎麽會不知道呢?”


    “我一直在吃藥,這個孩子恐怕會不健康。。。。。”我痛苦的歎息著,這也是我剛才忐忑愧疚的主要原因。


    “我把你的藥片換成維生素片了!”他雲淡風輕的說,看著我時小人得誌的笑了。


    “啊?”我不敢相信,“什麽時候開始的?”


    “來香港之後,我就換掉了!”他笑的更加開心。


    “你怎麽這樣?”我抗議。


    “我知道你一直避孕,那時從新港好不容易追回你,怕你又離開我。。。。”他摸著我的臉頰,臉微微有些泛紅。


    這時有大夫又走了進來,見我醒了掏出本子問我,“以前有流產的先例嗎?”


    我不敢去看許靖軒的表情,手心裏都是汗,我不能對這個孩子不負責任,覺得雙耳轟鳴,還是聽見自己說,“有過!”


    “什麽時候?”


    “很久了。。。。。”我沒有這種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咬牙誠實的說,“六七年前吧。。。。”


    看到大夫略帶驚訝又鄙視的神色,我覺得像有人用手狠狠的抽在了我的臉色。


    許靖軒的手還在我臉上,一瞬間變得冰冷,我的心痛得像被摘掉一樣,他這麽一個完美的男人,怎麽會不介意呢?


    以前是蘇紫涵他們的諷刺,許靖軒一定以為他們是重傷我,可是從我口中親口說出來,他還是接受不了吧?


    大夫走了,我們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好久好久聽見他對我說,“睡一會吧,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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