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霍彰的眼眸漆黑如墨,專注地凝視著她。


    也正因為他太過淡漠的神情,讓本就隱忍怒火的人,徹底將那壓抑的滿腔怒意徹底地對準他:“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麽還要去傷害他們!”


    霍彰沒有反駁,隻是深邃的眸子似海,讓人看不懂他的情緒,又或者他本來就沒有任何情緒。


    許影輕笑一聲,眉眼間染上了一抹自嘲:“你說你知道,可是你知道還是做了那樣的決定!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看重過他們,在你眼裏,他們就是可有可無的陌生人罷了。”


    霍彰墨色的瞳眸裏欺壓的情緒,因為她的話,終是壓製不住地出現了波動。


    懸掛天空的傲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層層疊疊的黑雲。


    “啪嗒”、“啪嗒”豆大的雨滴墜落而下,不稍幾秒,雨滴已經變成了與天銜接的雨線,數之不盡,頃刻間吞噬了整片大地。


    夏季的暴雨總是來得猝不及防,等許影跟霍彰跑回車裏時,兩人身上已經全濕了。


    霍彰從車後座拿了兩張毯子:“本來就感冒了,可別再加重了。”


    許影扯過他手裏的毯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霍彰也沒說什麽,一邊擦著濕淋淋的頭發,邊打電話:“鄭姨,幫我備些薑茶。”


    他打完電話將毛巾扔往後座就驅車駛進被水霧覆蓋的道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霍彰是不是忘記了,車裏的音樂也沒有開,安靜的沉重氣氛反而籠罩著整輛車。


    到了市區裏,許影邊解開安全帶,麵色依然帶著慍色:“我要在這裏下車。”


    “不行。”霍彰果斷地回絕。


    許影冷笑一聲:“你憑什麽不讓我下車。”她眼裏的怒意有多濃,她的心裏就有多痛。


    霍彰傷了她的父母不也正說明,她在他的心裏並不重要。但凡他的心裏有那麽一點在意她,就不會做出那種決定。


    霍彰也不回答她的話,隻管開著車。


    “停車。”許影的聲音微沉,臉上怒意更濃,她已經一秒鍾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我不會停車,但你要跳車,我不會攔著你。”霍彰的目光隻專注在公路上,連多餘的視線都沒給她。


    許影握了握拳頭,她立馬側身想要去拉車門,但是急馳的車速一點也不減。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滿腔的怒火,她又沒病,幹嘛跳車自殘。


    也是在此是,車突然停了下來。


    她怔愣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是在停紅綠燈。她看了一眼紅燈上麵的數字,冷笑一聲,抬手就要去開車門。


    可是有人的速度比她還快,瞬間落鎖。許影的眉毛不由跳動了幾下,隨之從她的身後傳來漫不經心地嗓音:“跳車時限已過。”


    “……。”許影心裏瞥著的火已經快要將她燒出內傷了,再加上頭一陣陣地沉,她也不想再跟他講話。


    ————————————


    當車在霍彰別墅裏的停車場停下的瞬間,許影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車子,卻在剛出車的時候就看到快步走過來的鄭姨。


    鄭姨沒想到許影也會來,但是下一秒驚訝就被驚喜給取代了。她對身邊跟出來的女傭低耳了一句,腳下的步伐並沒有停。


    “小影,你們的衣服怎麽都濕了,快,快到裏麵洗個熱水澡,可別感冒了。”


    “那就麻煩您了。”麵對鄭姨,許影的臉色就緩和了許多。


    “鄭姨,薑茶熬好了嗎?”此時,霍彰也從車裏出來。


    許影一聽到聲音,本來還帶笑的臉瞬間熄了所有的顏色,腦袋也撇向與霍彰相反的方向。


    鄭姨馬上就注意到兩人間有些不對勁,可是此時她也不好跟霍彰問什麽。隻當什麽也沒發現,跟著兩人一起走向別墅裏:“嗯,已經備好了,等一下先喝了薑茶去去寒。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這雨中的濕氣卻是特別的重。”


    許影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她下意識揉了揉癢癢的鼻子。


    霍彰見狀,眉心已經蹙起。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他並沒有很用力,隻是讓對方停下腳步而已。可是許影卻因為他的力道踉蹌了一下步子,險些摔倒,好在霍彰眼及手快的用另一隻手拉住她,


    許影錯愕的同時,一隻手掌已經附在了她額頭。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額頭太過燙,導致他的手掌有些微涼,卻很舒服。


    她回過神,正要推開他的手,霍彰已經先她一步,彎下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不再停留快步往別墅裏走去。


    “放我下來。”許影又惱了,明明還有人在,為什麽他就不能在乎一下她的感受。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什麽關係都沒有。


    “別動!”霍彰的聲音冷沉如霜,感覺到懷裏的人僵了一瞬,他的聲音不由柔了下去:“已經發燒了也不說,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不再置氣。”


    “放我下去!”許影當然知道她發燒了,可是此時她就是固執的不想再跟他有來往。


    霍彰腳下的步伐沒停下過,他說:“到了房間就會放你下來。”


    “我自己能走。”


    “你腿沒有我長。烏龜跟兔子,當然兔子走得比較快。”


    “……。”什麽鬼比喻。


    到了房間裏,霍彰果然就將人放了下來。


    鄭姨雖然不想打擾兩人,但是又怕兩人生病,隻好端著兩份薑茶上了樓。


    “發燒了,那我去給羅醫生打電話……。”


    “別叫小羅了,叫古老過來。”霍彰說著,想了一下,直接走向門口:“還是我去打電話吧。”


    看到霍彰為一個女人這麽上心,鄭姨也替他高興。她轉身走到衣櫃那裏,拿出了浴袍跟一換洗的內衣褲:“阿影,你先去洗個澡,等你洗好,古老也差不多就到了。”


    許影接過鄭姨手中的衣服就進了浴室,現在她的腦袋沉沉的,身上又一陣陣涼颼颼,有種徹骨的冰冷。她也實在是想好好洗個澡。


    鄭姨見她進了浴室才出了門,走到樓下霍彰剛掛好電話。


    “阿影已經去洗澡了,少爺您也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別連您也生病了。”


    霍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鄭姨想了想,忍不住開了口:“少爺,您別怪鄭姨我多嘴啊。女孩子本來就要嬌氣一些,阿影要是生氣,您就讓她一點,再哄她一下就沒事了,如果還不行就再道個歉,包準萬事萬靈的。感情是由兩個人在經營,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坦誠。讓對方明明白白的擔憂,總比糊裏糊塗地擔心你要強吧。”


    霍彰一笑,笑容卻多了一份豁然的情緒:“謝謝你鄭姨,我知道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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