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影以為她的冷板凳會一直等到蘇雲回來才有改變。


    不想,在她到城魅的第十天,每周四例行的會議,戴靈就分發了一個任務給她。


    會議結束。


    許影到城魅後的第一份任務就是自己采訪,自己寫報道。


    她也是無所謂,以前她剛去實習的時候什麽苦沒吃過。外出采訪根本不算什麽事。


    但是,在戴靈說讓她去負責這篇報道時,為什麽她感覺到了其他人的神色有些怪怪。


    幸災樂禍。竊喜。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篇報道恐怕沒那麽容易完成。


    “羅少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個淺淺的聲色從身後傳來,許影一愣,回過頭,卻見身後站著鍾如。


    可在她回過頭的同時,鍾如麵不改色地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仿佛剛剛的那句話,隻是她的幻聽。


    可是她並不認為自己聽錯了,而且那句確實是鍾如說的。因為她的身後除了鍾如,就沒有其他人了。


    她垂頭若有所思,看來得給李韻打個電話問問這個羅少的事跡了。


    “你說的羅少叫羅保。他可是天鑫市出了名的敗家富n代。一星期至少兩次上花邊雜誌,他身邊的名模一個星期就換一個,卻從來都沒重複過。說白了,他就是人類的蛀蟲。對了,你問他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好奇問一下。就這樣了,我也要忙了。”


    許影掛了電話,手轉動鼠標的滾輪,眉頭皺得很深。原來她隻要在各大雜誌的網站了一搜就能知道這個人的事跡。


    隨隨便便地上雜誌新聞,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采訪的價值。看來戴靈是想讓她忙而無果了。


    她歎了口氣,又繼續往下翻動網頁。


    編輯部的人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視線卻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一處。


    許影一頁一頁地翻動網頁,越看臉越黑。這人哪裏隻是蛀蟲那麽簡單,壓根就是蛀蟲中的極品。私生活混亂無邊界,一個晚上帶三四個女的到別墅過夜,他也不怕腎虧氣虛。


    她搖了搖頭,越來越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想著又翻了一頁,本來是百般無聊的黑眸,突然一亮,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一處。


    片刻,她關了電腦,拿起包就出了編輯部。


    “她怎麽出去了?不會真的要去采訪羅少吧?”


    “嗬嗬,果然是菜鳥,什麽都不懂。最後也隻是白忙罷了。”


    “小如,你說她不會真的要去采訪吧?”帶眼鏡的女孩走到鍾如的旁邊,壓低聲音問道。


    鍾如繼續敲打著鍵盤,眼都沒抬:“不關我們的事。”


    眼鏡女孩悻悻,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鍾如此時才抬起頭,視線落在那個空出來的位置,隻是一眼就收了回去。


    ***


    許影這兩天真的忙得腳不粘地,早上去公司打完卡就又跑出去繼續收集資料。


    而她的忙碌,在同事的眼中,就如小醜耍戲。但她並不在意,繼續做該做的事。


    周日這天,她本來跟羅保約好早上十點采訪,結果管家說羅少在忙,等他忙完了就見。


    然後就讓她在門口等,一等就從早上八點等到晚上。


    晚上十一點左右,管家又出來說:“羅少說了,他今天心情不佳。不好做采訪,許小姐另約時間吧。”


    “……。”


    許影顯些當場就爆粗話。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了。


    初到新公司的第一項任務,雖然很渣。但也要完成,而且要完成得漂亮,這是她對待工作的態度。從工作的質量上,體現出自己對公司的價值是最快的方式。


    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因為這樣的刁難就放棄。


    ***


    隔天,許影打算到公司打完卡再給羅保打電話約時間。可她剛到公司,就察覺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也沒多想。


    “羅少在會議事等你。”


    許影一愣,看向攔在她麵前的鍾如。她還不待說什麽,鍾如已經走去飲水機旁了。


    “羅保?”


    她有些不確定,但還是進了會議室。


    聽到聲音,那個將長腿橫跨在會議桌的男子轉過頭。看到來人,眼前一亮。


    但想到對方的後台,蕩漾的心就收了。他把腳放下,將座椅轉了個圈,站起身恭敬道:“你就是許小姐吧?”


    許影在網絡新聞上看過羅保的照片,自然一眼就認出對方。


    “是……是的。”縱使昨晚被整再生氣,既然人家笑臉相迎,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不知羅少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羅保彬彬有禮道:“許小姐貴人多忘事,不會是忘了昨天約我做采訪的事吧。昨天太忙,實在是不好意思。希望許小姐大人不記小人怪。”


    “……。”


    說許影被嚇到,是真的。便她很快地理好心緒,揚起笑容:“羅少嚴重了。”


    人家給你臉,並不是給你踩的,是給你捧的。


    羅保看了眼時間,笑道:“那我們現在開始吧,我等會還要回公司。”


    “……好,羅少請稍等。我拿一下東西,馬上來。”許影笑容可掬地退出了會議室,她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他鬧的是哪出。但不得不說,這樣讓她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羅保來城魅之前,認為最多五分鍾,最快三分鍾就解決了。他的事跡網上一搜就有了,采訪隻是形式而已。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采訪足足花了他快半個小時的時間。


    “今天真是謝謝羅少了。”許影站起身,是真心地道謝。


    羅保不知不覺地輕籲了口氣,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讓他感覺如在刀尖上行走一般難熬。


    他看向對麵笑意盎然的女孩,一向喜歡美女的他,竟然覺得那張明豔的臉特別地刺眼。


    羅保出了城魅,上了車,就打了個電話。


    ***


    在一間陽光充足布置簡約大方的辦公室裏,一個男子掛了電話,轉身看向坐在實木辦公桌麵前的男子:“搞定了。”


    霍彰睜開眼,點了點頭。


    “這個許影就是你在水雲市的幹妹?漂亮嗎?”男子好奇地眨著一雙丹鳳眼,問道。


    霍彰抬眸看向他,幽黑的眸底黑魆魆,含笑道:“有問題!”


    明明才剛進入夏季,司朔卻覺得有股寒風從腳底蔓延開來。他幹笑了兩聲,連忙搖了搖頭:“不敢!隻是好奇,純屬好奇。”


    他還未說什麽,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緊接著一個長像清秀白白淨淨的男孩走了進來。


    “霍總,胡總在一分鍾前帶著胡小姐剛到飯店。”


    霍彰看向司朔,微勾薄唇。本就豐神俊朗的麵容仿佛渡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司朔跟他待久了,但仍然被晃了一下眼。


    這個人長得真是天理不容。


    “這個胡小姐可是天鑫市公認的第一美女,你真的不去。也許突然就來電了呢!第一男神配第一美女,多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司朔坐了起來,笑得萬般諂媚。


    這種別有用意的飯局,通常都是他來應付的,起先他也沒意見,久了就覺得沒意思了。


    要是時光再倒回個幾年,調戲調戲美女,他是很樂意的。可是現在,他竟然喜歡歲月靜好的寧靜。


    男人四十一枝花,可是他現在三十不到啊。


    難怪別人說近墨者黑,有那樣潔身自愛的老板,他能浪蕩到哪去?


    “這麽好的機會還是留給你吧,司叔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司朔噎了一下,天鑫市有誰不知道,司家老爺子最注意顏值,更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定了兒媳標準。


    而顏值首居第一位。


    他歎息一聲,悲淒淒:“知道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啊。”


    霍彰笑而不語。


    司朔幹淨利落地站起來,回頭見男孩還站在原地。


    男孩是霍彰新招的助理。


    司朔的眼底閃動著惡趣味的光芒,他走到對方麵前站定。


    男孩疑惑地抬頭,司朔本就生得俊美,淺淺一笑,也有著不輸霍彰的朗豔麵容。


    男孩也就剛剛畢業,對上他赤裸的視線,臉色一下就紅了,隨後迅速地垂下頭。


    “阿彰,這次的姿色不錯。改天也幫我物色一個,我的也該換了。”


    男孩也聽說過一些富家子的口味,有些重,心裏大駭。眼角不自然地瞥向霍彰的方向,又驚恐地移開。


    司朔自然沒有錯過這樣的小動作,衝霍彰眨了眨眼,戴上墨鏡,卻又想到了什麽,將墨鏡拉下些:“今天是幾點的飛機?”


    “晚上十一點。”


    霍彰說著看向還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顫抖的男孩,無奈道:“小吳,你出去吧。”


    男孩如臨特赦一般,倉皇地離開了辦公室。


    司朔見狀,笑得一臉欠揍。餘光瞥到辦公桌前的男子,立馬斂了笑,又道:“真的不用我跟你去。”


    “這次出差的時間比較久,你還是留在公司幫我看著。”


    司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每家公司總有那麽幾個蛀蟲,很正常。


    “ok。每天都會給你匯報情況。”司朔的手碰到墨鏡,欲走。


    平淡無波的語氣,又傳了出來:“你的秘書確實該換人了。”


    司朔微愣,還不待說什麽,霍彰臉帶笑地瞅著他:“我會跟司叔說的,他老人家閱曆豐富,選的人選一定勝過我。”


    司朔麵色一滯,此時才發覺玩過頭了。


    司家老爺子雖然注重顏值,但卻是個非常古板的人。要是讓他老人家誤以為他喜歡男人,還不活活打死他。


    要說司朔以前雖然也是個頑劣的富家子,但還是挺孝順的。


    “您看,我家老爺子年紀也不小了。上個星期才查出有高血壓,血脂高,血糖也高,心髒又不好,渾身全是病。萬一把他老人家刺激出個什麽意外,您心裏也不好過,不是?”


    霍彰笑而不語,隻是那笑容讓司朔全身疙瘩起了一身。


    在他剛要認錯時,霍彰卻已經低頭翻著桌上的合同:“快去吧。別讓胡總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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