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說?這我們好歹也是故人,甚至可以進一步說,算是故友。裴亦萱,你就這麽冷冷淡淡的一句直說,能把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說清楚嗎?要我說,你還是坐下來,咱們喝杯咖啡,慢慢聊吧。”簡薇忍著氣咬著牙這麽說。


    “跟你們慢慢聊?你覺得我有什麽好跟你們聊的?簡薇,你是跟你聊那個叫林宇軒的男人嗎?那我可得跟你說實話了,你覺得這個人在我這兒還有什麽地位嗎?我和他之間,從他假死那一刻開始,他在我這兒就是個死人。”


    “況且,他現在是你的丈夫。所以,你不用跟我聊他,我並不想涉及到這麽一個,在我這沒有一丁點存在感的男人。至於,方卉姍嘛,你應該不想見到我吧,我們之間可是更沒什麽好說。”


    “你應該是有什麽想要跟可兒說的吧,那好,我在這旁邊站著,有什麽話,我也會聽著的。畢竟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我可不是一無所知的,而且作為旁觀者,我自認為我還是能看清更多事實真相的。”


    見裴亦萱竟然變的這麽傲氣,簡薇瞬間就覺得,自己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


    當即噌的就站起身來:“裴亦萱,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現在叫你坐下來,是看得起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你,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從來都是你,對不起我的!”


    “所以我告訴你,你今天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況且,既然你已經來這了,你覺得你今天還走得出這家咖啡廳嗎?”簡薇這時候已然撕掉了偽善的麵具,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咬著每一顆牙說的。


    “誒,你還真是傲氣的很啊。簡薇,你以為你還是那個,盛氣淩人的簡家小姐嗎?你現在,不過是一個,連自己親爹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你在我這,你逞什麽能呢?你有多厲害?你以為,我敢過來,會沒有一點準備嗎?”


    “我告訴你,簡澤宴在我身邊配備的保鏢,現在一個個的,眼睛都盯著這邊。你要是敢亂來,哼,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從裏麵出來的,有可能是靠著你的媽媽,當然也有可能靠著你自己。”


    “不過對於你在依靠別人,達到自己目的這方麵的能力,我是很佩服的,這個本事,誰都比不上。但是我告訴你,我也不是,當初那個被你三言兩語就說得掉眼淚的人,更不是那個柔弱到有事都躲在別人背後,需要別人保護的人。現在,我也是可以獨當一麵,而且對付你,自認為還是綽綽有餘的。”


    雖然裴亦萱嘴上是這麽強勢的說,可是她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別人看不出來,可她自己卻是清楚得很,因為肚子裏的寶寶這個時候動的特別厲害,而她卻是一直強忍著。


    在簡薇一旁的方卉姍,這時候也站起身來,狠狠的盯著裴亦萱,而後又盯著舒可兒:“哼,你們兩個就是狼狽為奸,裴亦萱你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還有你旁邊那個舒可兒,更是個賤人!”


    “明明就是許皓宇對不起我,他這輩子就應該好好對我,可是呢,卻不盡全力讓我過上我應該過的好日子!這麽沒用的男人,早知道我當初就不該要。說到這裏,怎麽樣,舒可兒,現在這男人要不還是還給你唄。你給點錢給我,也算是我這些日子幫你收留他的辛苦費?”


    舒可兒被她這話激得,當即就想發飆,卻被裴亦萱摁住了,轉頭裴亦萱就對著方卉姍開口了:“也不知道你是被誰引的染上了這個毒癮,可是我想著,應該是和柯司罕有關吧。”


    “不過至於是不是就像當初他有意把許皓宇送到你床上那樣,他這次有意把你把你帶上現在這條路,還是說你得不到柯司罕,而且許皓宇又滿足不了你,所以寂寞空虛了,想要用這個來填補一下呢?”


    方卉姍聽她提到柯司罕,當即就有些炸了:“裴亦萱,你什麽意思啊,我喜歡柯司罕怎麽了。沒錯,我就是喜歡他,是我是喜歡了你不要的男人,怎麽了?我告訴你,我找到了我自己想要的快樂,你們誰都不懂。


    “至於你,你以為你懷了簡澤宴的孩子就多麽高貴了嗎?他不過是把你當做生孩子的工具,我告訴你,像他這種有錢人,等你生完了孩子,就把你丟到哪裏去了。你那個時候人老珠黃,指不定過的你還不如我呢!”


    裴亦萱笑著看了她一眼:“”這人哪,有時候啊,嫉妒心一強,就容易失去理智。真失去了理智呢,就是個傻子,就像你現在,就是個傻子。而且啊,還是個瘋子。我可不管你喜歡誰,不喜歡誰,是怎麽這染上毒癮的。”


    “反正你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跟我也沒多大關係。我隻想告訴你,如果你敢碰可兒一下,敢說她一個不是,我就敢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方卉姍放完狠話,裴亦萱就轉頭就看向了簡薇:“簡薇,在我看來,你也是個可憐人。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沒一件事可以讓人輕易原諒。但是,在牢裏麵坐著一段時間,我想也受到了該受的懲罰,既然這樣,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這樣了結吧……”


    裴亦萱這邊好心好意的這麽說,可還沒說完,下一秒簡薇就直接衝到她麵前,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而扇完她這一巴掌之後,舒可兒都沒反應過來之後,就把裴亦萱狠狠一推。如果不是舒可兒拉得及時,裴亦萱整個人,就會因為重心不穩往後倒下去了。


    方卉姍一見這情況,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小刀,提起就往麵前衝。舒可兒一見情況不好,立馬擋在了裴亦萱身前,刀子就從她後背的右腰處,捅了進去。而方卉姍一見自己手上沾了血,這才清醒過來,她現在這是真犯了法,傷了人。


    就在這個時候,簡薇和方卉姍都有些懵的時候,場麵已經混亂了。咖啡廳很快就來了服務員,而在服務員過來的同時,還有一個人緊接著也跟了過來。


    卻沒想到是寧仕鐸,裴亦萱在見到他的時候,雙手無力的拉著他的衣袖,聲音有些微弱的求助:“寧仕鐸,醫院,我們倆要去醫院……”這個時候她並沒去向為什麽,寧仕鐸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


    她腦子裏想的唯一一個問題,就是孩子,她要把她的孩子保住。還有可兒,可兒不能死。這是她有意識的時候,腦子裏最後的兩個念頭,之後就陷入了無境的黑暗。等她再有意識的時候,卻是間斷性的陣痛,讓她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刺眼的亮光,醫生和護士在旁邊焦急的看著她,正在緊張的討論她這樣的情況,是選擇剖腹產還是順產。


    就在眾人爭論,都沒有個結果的時候,裴亦萱有些微弱的開口了:“我醒了,順產,我要順產。”


    這句話之後,裴亦萱就開始了,這一輩子都從來沒有經曆過的疼痛。不對,應該不僅僅是疼痛的程度,而是劇痛了。這種疼痛不是用語言就能形容的,如果非要用文字用語言來表達的話,裴亦萱事後想過,像是千萬輛車從下 身壓過一樣。


    她一直拚命讓自己清醒振作,她要用自己的力量,把孩子生出來。當那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響徹整個手術室的時候,裴亦萱在最後昏厥之前,終於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


    還好,她的孩子夠堅強,順利的健康的生出來了。這是她再一次昏迷,時候腦子裏的念頭。


    在裴亦萱這邊在生產的同時,舒可兒那邊也在緊張的做著手術。不過因為當時毒 癮發作,方卉姍的手有些顫抖,所以力道不是很大。而且捅的方向也不是有固定方向的,並沒有傷及到舒可兒的要害。所以手術做的也挺成功,當裴亦萱孩子的那聲啼哭響起時,舒可兒的手術也終於完成了。


    當兩邊手術室,同時打開門時,走廊上一溜煙等著的人,此時就像是同時被通了電一樣,同時都站了起來。


    最先衝過去的,當然是簡澤宴和寧仕錫,兩人拉著兩邊的主刀醫生,問的都是同一句話:“醫生,我老婆怎麽樣了?”


    簡澤宴會這麽問,當然是無可厚非。而寧仕錫會這麽稱呼舒可兒,那是他已經認定舒可兒就是他的老婆。雖然她這一次做出這樣魯莽的事,而且差一點還波及到裴亦萱和簡澤宴的孩子。


    可是他知道,舒可兒這是為了不讓許皓宇再糾纏於,為了和自己可以過平靜的日子。寧仕錫這一點還是能夠想通的,所以幾乎是立即心裏就做了決定的。


    好在,兩邊的醫生,沒有讓他們太緊張,都給了他們一個微笑,幾乎同時回答了簡單的一句話:“沒事了,脫險了。”


    簡澤宴這邊,再出來的護士,就抱著一個剛洗幹淨的嬰兒,喜氣洋洋的看著簡澤宴恭喜道:“簡總裁,恭喜您,您太太給您生了個王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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