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媽媽說完我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走進了肖童的屋裏麵。


    肖童房間布置的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排組合衣櫃,還有一個透明玻璃的儲物櫃。


    我站在儲物櫃前麵,伸手就要打開,可是透著玻璃卻被裏麵立著一張照片吸引著視線。


    那是我們三個人高中畢業的時候在學校拍的最後一張照片。


    那裏麵的我們都還是青澀麵孔,時光推移妙轉,原來我們曾經是那副模樣呀。


    我打開玻璃門,特意繞過了那張照片,在肖童的櫃子裏麵尋找著相冊,在最底下一層的抽屜裏麵,我翻出來一個嶄新的相冊。


    我本來想拿出去給肖童媽媽,沒忍住好奇翻開看了一眼,隻是一眼,我就想手裏麵捧著一個滾燙的紅薯,差點扔了出去。


    我忍著內心的翻騰,迅速著翻看著這個相冊,一頁都沒有漏掉。


    那相冊裏麵,根本沒有一張肖童的照片,滿滿的全是我的。


    肖童對我難道真的有異樣的感情?這些照片又是她什麽時候拍的呢?


    我來不及多想,害怕外麵的兩個人進來看到,慌忙的把相冊放回到了抽屜裏麵,又拿其他的東西蓋住,隨手拿起了我們仨個人的那張合照,關上儲物櫃的門,就走了出去。


    “阿姨,我就找到這樣照片,您看看。”


    我強作鎮定,把手中的照片遞了過去。


    肖童的媽媽看了看,嘴角微微翹起,卻在瞬間崩塌。


    “你看那時候的肖童,多好個孩子呀,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看著肖童媽媽摸著眼角的淚水,自己更是無言以對,她把手中的照片塞給了我。


    “就這張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認出來。”


    “阿姨,那我就先去登記,等有什麽消息了我馬上通知您。”


    我害怕看到肖童媽媽的表情,也害怕看到她的眼神,其實整件事情跟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可是在我看到那一相冊照片的瞬間,我知道我早就成了故事的主角。


    在公安局的路上,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蔣勳也是出奇的安靜,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到了什麽,我也不想對他刻意去解釋什麽。


    蔣勳帶著我辦完了手續,我坐在等候區裏麵,仍舊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大腦裏麵就像是一直在過電影一樣,鏡頭雜亂的像一部沒有經過剪輯的樣片。


    肖童呀,你到底去哪裏了,我到底怎麽樣才能夠找到你!


    沒過多久,蔣勳帶著一個女警察走了過來。


    “你是肖童的朋友?”


    女警察斜著眼睛瞅著我,剛才我就見過這個女警察了,沒有身份證號碼沒辦法登記,就是她告訴我的。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她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蔣勳,一臉的鄙夷,聲調都不太友善。


    “那個半男不女的被關起來了。”


    “被關起來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她非法拘禁,人家要告她。”


    那個女警察給我說完這些,就扭過去了頭,背對著我,看著站在我不遠處的蔣勳。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哦。”


    我隻能看到女警察的後腦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聽她的語氣,跟剛才和我說話完全不同,瞬間變成了小女人模樣,我想她和蔣勳關係應該並不尋常。


    “忘不了你的好處,晚上等我。”


    從我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完完全全的看到蔣勳的臉,那一臉的色樣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蔣勳說完,女警察款款的離開了。


    我連忙走到了蔣勳的身邊,顧不得其他趕忙開了口。


    “她說我朋友非法拘禁,到底是什麽意思?她能拘禁誰,會不會是個誤會?”


    “我怎麽知道你朋友拘禁了誰,你都認識些什麽人呀,亂七八糟的!”


    蔣勳瞬間變臉,對我的口氣充滿了不耐煩,雖然我有求於他,可是麵對他這樣的指責,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在對他低聲下氣的,我扭頭就準備離開。


    我的朋友怎麽了!用得著你們一個個的來說三道四嗎!


    我走得很快,但是沒走出去幾步就一下子被蔣勳給拽住了,大概是反衝力太猛,我整個人倒進了蔣勳的懷裏麵。


    這裏是公安局,要是被剛才的女警察看到了就完蛋了,我掙紮著推開了蔣勳,扭過身子,正對著他。


    “怎麽了?你吃槍藥了,我這忙裏忙外的,說句話都還不行了。”


    “咱倆非親非故的你幫我這麽大忙,我無以為報,接下來就不勞您大駕了,我們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還是自謀生路的好!”


    “你這人,怎麽這麽記仇,我不過就說了那麽一句。”


    “我就是這麽記仇的人了,你要是看不慣,你離得我遠遠地呀,幹嘛還要拽住我。”


    我這倔脾氣上來了,真的也是一頭牛都拉不回來,那一刻我就像個小機關槍一樣,嘟嘟嘟的說個不停。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以來我在蔣勳麵前,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不需要顧慮任何的事情,我好像更像我自己,完全不需要一絲的偽裝。


    大概因為我倆的初識就從一場不愉快開始吧,最狼狽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還有什麽值得顧慮的呢?


    “好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麽,剛才都怪我,口不擇言,以後注意再也不犯了。”


    蔣勳竟然說了軟話,我好像第一聽到,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跟他一般見識,就不再不依不饒了。


    “我朋友現在還被關著,本來我心裏麵就擔心的不行,你還說我……”


    “打住,看看表幾點了,該去接彤彤了。”


    蔣勳伸過手來,我看了一眼他的手表,不知不覺竟然都已經到了這個點。


    “走吧,我帶著你去接彤彤。”


    我聽話的跟在蔣勳的身後,他不時的用手轉動著車鑰匙,總是弄一些聲響出來,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是呀,他當然不可能像現在的我,心裏麵一團亂麻。


    肖童還被關著,沒有任何的頭緒,更讓我頭疼的是,我到底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肖童的媽媽呢?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坐在車上,我還在煩惱肖童的事情,一直沒有說話,蔣勳突然開了口。


    “你說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肖童的媽媽呀?”


    我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心中的猶豫,竟然是對著蔣勳,其實我挺意外的。


    “先不說吧,等明後天我問問情況再說。”


    原來,蔣勳並沒有徹底的置身事外,他隻是不像我瞎著急。


    “好,聽你的。”


    “你要是一直都這麽聽話就好了,剛才簡直就像,嗯……”


    “就像什麽?”


    “就像隻吃了興奮劑的大鴨|子,嘎嘎嘎的亂叫。”


    我竟然被蔣勳無厘頭的比喻給逗樂了,看來他跟我一樣,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你才像鴨|子呢。”


    “我是呀,我這隻鴨|子體能好,技術榜,包你滿意。要不要出錢試吃一下?”


    蔣勳可真是會順杆爬,竟然拐著彎的調|戲我,按照毛曦然的說法,我可算得上是他姐,雖然一直都被他欺負著。


    “沒正經!”


    “你這又是不識好人心了吧,我是看著你一路上都繃著個臉,調劑一下氣氛好不好!”


    “那也不能開這種玩笑呀,整天沒大沒小的!”


    “你哪大,給我瞅瞅見識見識。”


    蔣勳說著眼睛就往我的胸口瞟,我下意識的用手抓緊了衣領,我覺得我應該閉嘴,再說下去,吃虧的肯定還是我。


    沒一會就到了學校門口,毛彤彤還沒有放學,門口聚集了很多學生家長。


    因為是警車,蔣勳把車停在了遠處,我走了過去,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了許老師。


    許老師也看到了我,頓了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就和我擦肩而過了。


    前些日子,大劉給我打過電話,但是我忙著裝修沒有接到,後來也就忘記回過去了。


    其實不是忘記了,而是不知道怎麽給大劉說,有的時候現實太殘酷了,我不想麵對,也不知道怎麽去逼著別人麵對。


    所以此刻我碰到許老師,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直到她越走越遠,很快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裏麵。


    我總感覺我做了一件虎頭蛇尾的事情,也許等畫廊開業穩定了,我還是要找大劉談一談的,畢竟他拜托我的事情我沒有做好,我需要給他一個反饋。


    我還在想許老師的事情,毛彤彤跑過來抱住了我的腿。


    “夏媽媽,我今天語文默寫得了100分,咱們去慶祝一下吧。”


    毛彤彤在向我邀功,樣子就像個真正的小孩子,我很欣慰,也很愉快的答應了她的提議。


    拉著彤彤沒走兩步,突然想起來了蔣勳還等著我們,我其實想讓他先走了,可是他堅持不走,說就在停車的地方等我們。


    我看彤彤也挺喜歡蔣勳的,也就沒有跟他太較真。


    蔣勳一看到毛彤彤,就把毛彤彤給抱了起來,毛彤彤自來熟的摟著蔣勳的脖子。


    蔣勳應該算得上是除了毛錚之外,和毛彤彤最親近的男人了吧。


    “蔣叔叔,你今天怎麽沒有把鐵馬騎過來呢?你答應再見到我就帶著我騎鐵馬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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