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筱接下來又說了很多話,可我一句都再也沒有聽進去。


    我心裏麵盤算著,如果毛錚仍舊留在那個公司,那他和蔣菲就永遠都斷不幹係,果然經曆了這麽多的我,仍舊逃不開患得患失的命運。


    一晚上我都沒有睡好,聽著躺在身邊的付筱微弱的鼾聲,看著窗外飄進來的月色,滿腦子都在幻想著現在毛錚是不是和蔣菲在一起,他們情意綿綿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幅繾綣的畫麵。


    我的腦子都快被這些臆想衝爆了,我是怎麽了?難道真如付筱所說,我有了產前抑鬱症?


    後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我睡了過去,早晨聽到付筱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我睜開了眼睛。


    “醒了?你多睡會吧,我先回趟家換件衣服,估計一會毛總就回來了。”


    付筱看著我醒過來,邊穿衣服邊說著。


    我爬到床角拽著她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你要不然帶我一塊走吧,我不想在這住了。”


    付筱一臉的驚訝,好像她不認識我一樣,彎下身子摸了摸我的額頭,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


    “是不是一晚上把你睡糊塗了,你別害我,到時候毛總該以為我拐走的你,他找我麻煩。”


    我鬆開拽著付筱的手,仰躺在床上,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隻是單純的想要逃,大概我習慣了逃避,已經學不會如何去麵對。


    我還沒有來得及給付筱多說,門口就想起了開門的聲音,我猜是毛錚回來了。


    付筱趕忙迎了出去,果然是是毛錚,我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說話聲。付筱臨走時,好像壓低聲音說了點什麽,我聽不清楚。


    毛錚走進來,蹲在地上,看著仰躺著的我,低下頭輕柔的吻在了我的唇上麵,我的眼睛隻能夠看到他的下巴,星星點點冒頭的胡渣弄得我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毛錚的吻纏綿而又溫柔,他用舌|尖輕輕的舌忝著我的牙齦,用牙|齒輕輕拽起我的嘴唇,我卻有一些的僵硬,任由著他的氣息在嘴中蔓延開來。


    毛錚離開我的時候,我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樣倒視著他,讓我覺得有一些暈眩,毛錚在我麵前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鑽進了我蓋的夏涼被裏麵,身子貼著我,把我的頭放在他的胳膊上麵。


    毛錚什麽也沒有說,就這樣我倆頭枕著床尾,閉上了眼睛。


    我大腦一片混沌,久久不能入睡,身後就是毛錚精健的月匈月堂,卻有一絲遙遠的隔離感。


    後來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麵毛錚和蔣菲結婚了,他們的婚禮很盛大,我站在一旁像個陌生的旁觀者看著他們,毛錚看到我,對我微笑,就好像我隻是他一個普通的朋友。


    我一身冷汗醒了過來,毛錚還在我的身後呼吸平穩的打著微微的鼾聲,我安慰自己夢都是反著的,這一切一定都是我的臆想,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倆起床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毛錚抱著我去浴室淋浴,我們都有一些衝動,但不得不刻意的壓抑著,彼此身體的每一個細節都如此的熟悉,好像就重新回到了那些個歲月,可是誰又真的能猜到故事的走向,恐怕總歸是逃不開物是人非的結局。


    “下午我們去看看彤彤吧,她狀況好的話,我想接她回來陪你。”


    說這些的時候,毛錚正拿著浴巾替我擦著潮濕的頭發,我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挺想毛彤彤的了,那天她出事之後我就還沒有見過她。


    我們點了外賣,吃了飯,毛錚就開著車帶上我去了第六醫院,和上次一樣的程序,毛彤彤仍然住在和上次同樣的病房,隻是這次見到她,她的狀態好了很多,也或者是我有了上次的經曆做鋪墊,充分做好了心理準備。


    沒一會毛彤彤就認出了我,歡快的拉著我的手,給我看她這些日子在醫院裏麵畫的畫,我沒有想到她雖然生著病,還能夠從善如流的畫畫,甚至她這些畫超越了她平時的水平。


    我欣慰而又愉悅的誇獎著毛彤彤,她笑得很開心,就像是從心裏開出一朵花來一樣。


    毛錚叫來了毛彤彤的主治醫師,是一個三十多歲文質彬彬的男人。


    “你好,我姓盧,是毛彤彤的主治醫師。”


    “你好,我叫夏安,是彤彤的……”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定義自己的身份了,我扭頭看著毛錚向他尋求著答案,沒想到彤彤在身邊突然冒出來一句,實實在在的把我嚇到了。


    “她是我媽媽。”


    我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什麽時候毛錚走到我的身邊,使勁握住了我的手,彤彤在另一邊也親昵的拉著我,我好像被這兩個人攻陷了,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你們現在外麵等著,我給彤彤做一些檢查,如果沒什麽問題,你們可以帶他出院。”


    盧醫生顯然對我們這些混亂的關係並不在意,他平靜的麵孔說話時沒有一絲波瀾,我和毛錚聽話的走出了病房。


    站在門口我低著頭,毛錚還攥著我的手。


    “彤彤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姐沒有做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職責,她剛才那麽說一定是心裏已經那麽定義你了,咱們以後就把她當親生孩子來養,好嗎?”


    我抬起頭按著毛錚,篤定的點了點頭,我喜歡毛彤彤,不僅僅因為她和毛錚的關係,也不僅僅因為我對她同情。從剛認識她的時候開始,我對她就有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那時候就希望自己能有一個這樣的孩子。


    我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我的肚子,大概懷孕以後我的心開始變得更加的柔軟,也更加的寂寞,潛意識裏總希望有人陪在身邊,除了毛錚,大概現在也隻剩下毛彤彤了吧。


    沒一會,盧醫生就走了出來,他說彤彤可以出院了,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毛錚拿著盧醫生的批示,就下樓去給彤彤辦出院手續。


    我準備進屋幫著彤彤收拾一下衣物,卻被盧醫生拉住了胳膊。


    “夏小姐,咱們可以聊一聊嗎?”


    我有些意外,不知道這個盧醫生準備給我聊些什麽,難道他要給我說關於彤彤的病情,可是這些話題他不應該給毛錚說更合適麽,又或者他誤會我是個不稱職的媽媽,彤彤生病這麽久都沒有來探視,想要給我交代什麽?


    我跟著盧醫生到了他的診室,他示意我坐在桌子的旁邊。


    醫院的診室都大同小異,這裏也不意外,白色的基調,偶爾有一些淡藍色的陪襯,我在熟悉不過了,最近進出醫院就像出入自家的後花園一般。


    “夏小姐,很冒昧,我想和你談一下關於你產前抑鬱的事情。”


    我,產前抑鬱?是誰告訴他我懷孕的?他現在給我說這些,難道真的把我當做了精神出問題的人嗎?


    我忍不住的猜到了毛錚的身上,他大概是察覺出來了我的各種反常,可是即便要看醫生也要提前給我溝通呀,這麽冷不丁給我說起來,讓我該如何應對!


    “你要談什麽呢?“


    我語氣一點都不友善,盧醫生卻很冷靜,大概我這種人他見得太多了,也就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了。


    “情緒不穩定會對你自己和胎兒有一定的影響,尤其是妊娠初期,我建議你定期來做一下心理建設,如果您沒有意見,我就可以做您的主治醫師。”


    我沒有病為什麽要找主治醫師,他又不知道我家裏麵最近發生了什麽,我很篤定的認為等到我和吳越離婚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包括我自己。


    “我覺得沒有必要。”


    我根本就不想再對他多說一句話,扭身就往診室的外麵走,到了彤彤的病房,毛錚正在裏麵收拾東西。


    我一把拽住毛錚的胳膊,把他拉到了病房的外麵。


    “是你為我找的精神病醫生嗎?你也覺得我精神有問題了嗎?”


    我不依不饒的質問著毛錚,毛錚用手推了推眼鏡,擦了擦鼻頭的汗水,伸手摸著我的臉頰。


    “別著急,不是你想的那種,我是覺得你最近太緊張了,想讓你放鬆一下。”


    “放鬆的方法就是要把我當做一個病人嗎?一個有……”


    我想說他不應該把我當做一個精神病人,但一瞬間我從毛錚的身後看到了毛彤彤的身影,她正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們兩個人,眼神中透露著一種讓人心疼的絕望。


    “彤彤。”


    我叫出了彤彤的名字,毛彤彤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裏麵,差點撞到我的肚子,我後退了兩步,毛錚趕緊扶住了我。


    “夏老師,是不是我說錯話,你不要我了?”


    “怎麽會呢,夏老師現在就要帶著彤彤回家呢。”


    我安撫著毛彤彤的情緒,毛錚在一旁大概是害怕彤彤不小心碰到我,拉開了彤彤,蹲在彤彤的麵前。


    “彤彤,以後不能這樣撞你夏老師,夏老師肚子裏麵有一個小寶貝,他還很脆弱,需要大家的保護。”


    毛彤彤睜著大眼睛望著我的肚子,連忙後退了兩步,像做錯了事情似的縮到了毛錚的懷裏麵。


    “小舅舅,這是你和夏老師的寶寶嗎?以後她是不是要叫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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