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黑旗幫的所有人來說,現在他們所麵臨的情況猶如夏天的暴雨一般。


    瞬息萬變。


    此時在場的所有黑旗幫幫眾已經徹底傻了眼。


    老大張狂就這麽被於斬給殺了。


    而被賀武打暈的於斬,也被石頭一刀給捅了。


    這兩個曾經在l市叱詫風雲的人,就這麽了無聲息的死了。


    而且還是在短短的十幾分鍾之內。


    這樣的變化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而石頭剛才的那一聲怒吼,算是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顧慮。


    原本就處在風雨飄搖中的黑旗幫,現在六神無主。


    退一萬步來說,若於斬真的背叛了黑旗幫,殺死了張狂後,哪怕是他接手黑旗幫,現在也不可能是群龍無首的狀態。


    然而他們現在所需要麵臨的,就是沒有領頭者。


    一群孤羊如果沒有領頭羊,恐怕是逃不過大草原的遷徙。


    其結果可想而知,他們最終都會淪為森林之王獅子的口中之物。


    沒有人想死,沒有人想要在這場風波當中葬身其中。


    盡管這些黑旗幫的馬仔,心中沒有雄韜偉略。


    但他們都清楚,如何才能夠自保。


    現在張狂死了,殺死張狂的於斬也回歸西天。


    這件事盡管非常荒誕,但在短時間之內已經告一段落。


    眼下黑旗幫最重要的事情,是推舉出新的首領。


    繼續帶領他們,躲過可能要麵對的劫難。


    若是在和平時期,在那個黑旗幫叱吒風雲的時代。


    想來這個龍頭的位置,許多人都會窺探。


    而且會不擇手段地爬到這個位置上。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黑旗幫,猶如一塊燙手的山芋。


    這龍頭的座椅上,仿佛紮了千萬根針。


    若是誰坐了上去,屁股沒準就會被捅出幾百個窟窿。


    沒有人願意鋌而走險,沒有人願意做那隻被槍打的出頭鳥。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黑旗幫究竟幾斤幾兩。


    所以這龍頭的位置,究竟讓誰來做,成了最大的難題。


    而當石頭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所有的幫眾,幾乎全部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賀武的身上。


    且不論資質,賀武盡管加入黑旗幫時間並不長久。


    但是賀武的能力和他的身手,是有目共睹的。


    哪怕真的要去爭奪龍頭的位置,賀武也可能有很大勝算。


    與其如此,還不如將他推舉到這個位置。


    哪怕到最後黑旗幫分崩離析,處於危難當頭,第一個遭殃的也是領頭者。


    因此現在黑棋幫龍頭的這個位置,並沒有過多的人想要去爭奪。


    賀武裝作一副傻不愣登的模樣,他退後了一步,張開手臂說道:“你們他媽都看著我幹嘛!老大又不是我殺的,你們到底什麽意思?”


    賀武此言一出,石頭仿佛忘了剛才被賀武踹的那一腳。


    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仿佛不解氣的似的,又踹了於斬一腳。


    石頭是個直腸子,有一說一。


    說話幾乎不經過大腦。


    “於斬這狗日的成了叛徒,而且也是你第一個發現的,盡管你沒有救了老大,但是這件事情你功不可沒。


    咱們黑旗幫一直都有規矩,現在既然你把罪魁禍首給幹掉了,而且論能力,你也不在我們之下。”


    石頭話音剛落,一名幫眾提出了異議。


    “石頭,你他媽腦子壞了?這小子加入黑旗幫才多長時間,如果老大的位置讓他來坐,能服眾?”


    很顯然,這名幫眾所提出的異議,也是其他人心中所想。


    石頭嗬斥一聲道:“誰他媽有異議的站出來!和賀武去打,如果打贏了,就讓他去坐老大的位子。”


    石頭如此提醒之後,黑旗幫眾多幫眾一片沉默。


    他們又不是傻子,在黑旗幫鼎盛時期,大多數幫眾,都是抱著混吃等死的態度。


    這群雜碎當中,真正有能力的並沒有幾個。


    而幾個拳腳不錯的人,頭腦更是非常清晰。


    他們當然知道,自己不是賀武的對手。


    如果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與賀武挑戰。


    到時候敗下陣來,賀武真的當了老大的位置,以後免不了要給他們穿小鞋。


    這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每個人都以自己為利益的中心點,非常謹慎的考慮了這件事情。


    以至於,當石頭的意見提出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你們特麽不是能耐麽?現在怎麽全啞巴了!”


    石頭大聲吼道。


    有幾名膽小的,甚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出頭,等於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幫鼠輩比猴還精明,誰願意趟這渾水?


    “賀武無論是身手還是膽識,大家都有目共睹,依我看可以考慮。”


    “沒錯,狂哥雖然也同樣驍勇,但有的時候還是有些衝動,這方麵來說……”


    “草泥馬!狂哥這才剛死,你狗日的就開始拆台!”


    原本幾個牆頭草,隻不過想要拍拍馬屁。


    但無形中引發了爭執。


    盡管張狂已經死了,但在任何勢力圈內,都有守舊派的存在。


    作為張狂的擁躉,怎麽可能允許有人對死去的老大詆毀。


    “咳咳,大家靜一靜,我說一句。”


    一個光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家夥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順著眼角,一直蔓延到胸口。


    再往下應該也是刀疤的延伸。


    隻不過這光頭穿著黑色背心,肉眼無法看到往裏的刀疤。


    而這個刀疤臉的名字也非常符合他的“氣質。”


    他就叫做刀疤。


    據說這刀疤是當年為了救下張狂,被人豎刀劈出來的。


    隻不過張狂並沒有提及過這些事情,真實性有待考究。


    刀疤平日裏不輕易出手,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身手如何。


    張狂多年前要提刀疤做黑旗幫紅棍。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被刀疤拒絕,之後就一直處於“散養”的階段。


    如果不是這個時候站出來,很多人幾乎都已經忘記了刀疤的存在。


    刀疤開了口,識相的都保持安靜了起來。


    甚至有很多黑旗幫的新人,壓根就不知道有刀疤這號人。


    包括賀武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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