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匕首砍不了手,得換把砍刀才行。”


    賀武說著,一把抓住了於斬的衣領。


    若是論拳腳,三個於斬都不夠賀武打的。


    即便掙紮。


    也隻不過是困獸之鬥。


    “張狂!你想清楚了!我艸你……唔……”


    於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武捂住了嘴,隨後拖進了一旁的角落裏。


    唰!


    賀武手下遞過來一把砍刀。


    明晃晃的,幽光之下,閃著寒芒。


    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栗。


    “啊!張狂我草泥馬!你不得好死!”


    於斬這時候已經徹底發了瘋。


    沒有人想死,更沒有人願意一敗塗地。


    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輸了。


    輸的徹徹底底。


    張狂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寡婦這時候站起身來。


    興許是因為於斬歇斯底裏的嘶吼太過於吵人,寡婦掏了掏耳朵。


    “你們黑旗幫的事情我們不願意再插手,之前的事情也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末了,寡婦補充道:“總而言之,張狂你好自為之。”


    嗒嗒嗒……


    語罷,寡婦踏著高跟鞋離開了酒吧。


    四星堂等待在門口的人集結。


    車隊如來時一樣,一輛不多,一輛不少。


    四星堂沒有任何一個人在l市受傷,而那兩輛拉著棺材的車,依舊空空如也。


    金牙在一場大火裏燒成了渣渣。


    收屍都找不著任何蹤跡。


    但是這一趟,寡婦並不是什麽也沒有帶走。


    至少通過之前的事情。


    讓她清楚地意識到,在l市,哪怕黑旗幫不倒,也難成氣候。


    不為其他,隻因為有個蕭雄在,黑旗幫就不可能如從前那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樣一個岌岌可危的黑旗幫,哪怕是張狂親自去d市尋求幫助,七星幫也不會再次伸出援手。


    無利可圖的買賣,沒有人會做。


    現實永遠都是和利益掛鉤。


    現在的張狂,雖然算不上氣數已盡,但已經孤掌難鳴。


    光頭黨幾乎重蹈了金牙三星堂的覆轍,現在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一切,都是黑旗幫大潰敗打來的連鎖反應。


    也許隻有蕭準一個人心裏清楚。


    黑旗幫的大敗,所帶來的連鎖反應,遠遠沒有結束。


    這也是他不殺於斬的原因。


    也同樣是賀武為於斬求情的緣由。


    當寡婦離開酒吧之後,於斬的手已經滿是鮮血。


    隻不過賀武這一刀下去,隻是砍掉了於斬的一根手指。


    一根最無關緊要的小拇指。


    因為寡婦在場,張狂沒腦子的放出了話。


    這一刀怎麽也得砍下去。


    賀武之所以將於斬拖到了暗處,就是不想讓寡婦看清楚之後發生的一切。


    有於斬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咒罵,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否則寡婦不可能善罷甘休,更不可能離開l市。


    現在張狂已經沒有辦法和寡婦繼續周旋,畢竟這女人身後還有個七星幫。


    之前黑旗幫如日中天,尚且可以和七星幫平起平坐。


    經過蕭準的攪合,現在張狂已經沒有了資本。


    人窮誌氣短,幫會沒有實力,就必須認命。


    張狂雖然張狂,但他腦子不是實心的。


    “斬哥,我隻能幫你到這,不砍這一刀,寡婦不會走。”賀武的態度和之前有些判若兩人。


    於斬咒罵道:“去尼瑪的!少擱老子這假惺惺!”


    他額頭滲出的汗水,猶如被外麵大雨淋過一樣,額前的頭發也緊緊貼在腦門上。


    狼狽。


    於斬何時這樣狼狽不堪過?


    “收拾一下,一地的血。”張狂撂下一句話,走了。


    他終究還是聽了賀武的勸告,這個時候斷了於斬的手,就等於斷了黑旗幫的手。


    然而張狂不會想到的是,如果於斬的手不剁,就等於要了自己的命。


    信任就像是一張白紙,揉皺了就很難平複。


    至少現在,於斬心中對張狂除了仇恨,還是仇恨。


    張狂走後,賀武拿著毛巾擦地上的血,然後準備給於斬止血。


    於斬動彈不得,身邊也沒有一個人。


    除了賀武,沒有人能幫他。


    “艸尼瑪!今天你不弄死我,遲早有一條我會弄死你!”於斬盡管咒罵,但還是任由賀武給自己止血。


    還是那句話,沒有人能幫他。


    賀武回頭看了看空曠的酒吧。


    人們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樣,躲避於斬。


    曾經的黑旗幫白紙扇,現在一文不值。


    這一切都是蕭雄給的,也是張狂一手造成的。


    良禽擇木而棲,於斬卻找了根生了蛀蟲的木頭。


    賀武說道:“這一刀,遲早要下去,我隻不過是在幫你,如果剛才我不幫你求情,現在你一隻手就沒了。”


    盡管剁了一根手指,也隻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拇指。


    疼是真特麽疼,更疼的是於斬的心。


    “你為什麽要幫我。”


    於斬終於平靜了一些,但仍然疼的呲牙咧嘴。


    盡管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但隻要沒死,於斬就要想辦法解決問題。


    之前,他想要弄死蕭雄。


    現在,他還想弄死另外一個人。


    賀武簡單做了一些處理,隨後說道:“先送你去醫院。”


    盡管話是這樣說,但於斬知道,賀武話裏有話。


    而有些話,是沒辦法在酒吧裏說的。


    賀武去開了車,於斬抱著自己受傷的右手,上了副駕駛。


    之後賀武驅車朝著最近的醫院趕去。


    一路上,賀武都沒有開口。


    於斬皺眉說道:“我知道你要什麽。”


    “我也知道你要什麽。”賀武笑了笑。


    於斬搖頭,苦笑著沒作聲。


    現在他還能想要什麽?


    如果非得說,他希望蕭雄死。


    但按照現在的勢頭發展下去,先死的隻能是自己。


    “我隻是為你感到不值得,嘖嘖嘖……黑旗幫的白紙扇,差點讓張狂給弄死,這真是個笑話。”賀武苦笑著搖著頭。


    於斬皺眉說道:“其實我想弄死你的。”


    “你現在就是一條瘋狗,誰不想弄死?想想接下來你什麽打算。”賀武話鋒一轉。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人也總是要往高處爬的。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於斬之前不止退了,還差點被卷進湍流之中。


    現在他深有體會。


    因此當賀武提及之後的打算,可以算是正中下懷,說到了點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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