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錢!都他媽聾了嗎?老子讓你們撿錢!”


    孫晉中端著槍一人心窩狠狠戳了一下,持刀弄棒的胖子們沒人敢動。


    “軍爺!別太過分了!”


    王二麻子麵沉如水,咬著牙。


    “我就過分了!有本事用鐵拐懟老子啊?”


    孫晉中槍口懟著王二麻子,戳戳點點,沒用多大力,可羞辱的味道十足。


    “殺人不過頭點地,年輕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王二麻子鐵拐重重砸地,冷冷一哼。


    “老子就是不留!一線都他媽不留!怎麽樣?”


    孫晉中槍當棍使,敲打著王二麻子的鐵拐,帶著濃濃的挑釁之意。


    “好!軍爺是真豪傑!我王二麻子今天認栽!”


    王二麻子伸出大拇指。


    “這就慫啦?剛才不是還準備勒索嘛?三百萬?六百萬?看見軍爺的大槍就慫了?欺軟怕硬啊?”


    孫晉中毫不留情,直接懟在王二麻子的心窩上,勢大力沉,隻一下,王二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幹他!”


    一個大胖子廚子手持擀麵杖大吼著就衝了上來。


    王胖子和王金是不敢上,早被孫晉中打服了。


    不過,王二麻子的徒弟還是有幾個暴脾氣的。


    “來啊!幹我!”


    孫晉中直接把槍口懟進胖子嘴巴內,哢嚓一聲拉動槍栓,蹦出一粒黃銅空殼,下一發子彈上膛。


    “幹我啊!來啊!”


    胖子不敢再動,擀麵杖高高舉起,卻怎麽也沒膽子落下。


    “慫啦?”


    孫晉中反手一槍托,砸在胖子腦袋上,一下把胖子砸倒。


    “都他媽給老子撿錢!”


    孫晉中一槍托立威,持刀弄棒的廚師們,嚇的個個扔了刀棒,趴在地上撿錢。


    地上的錢花花綠綠,都是大鈔,有一百來萬。廚子們七手八腳的趴在地撿,好不狼狽。


    不過,畢竟人多,不一會兒就整整齊齊的碼在了孫晉中麵前。


    王二麻子父子冷冷看著,並未俯身撿。


    孫晉中一看,不樂意了。


    “你倆為啥不撿?戴領帶那位,剛才不是要六百萬?不是鬼穀下山嗎?”


    孫晉中揪著萬金的領帶,一把給他拽在地上,王金額頭觸地,直接就是頭破血流。


    “軍爺!差不多了!您說吧!我王二麻子也是麵上的人,這次我認栽了!你說咋辦就咋辦!沒必要再為難孩子們!”


    王二麻子久曆風雨,見過大陣仗,就算槍口麵前仍舊鎮定。


    不過,他這人陰毒的很,極少說軟話。可要是他說了,那就是動了殺意。沒錯!這老小子已經開始盤算,怎麽弄死孫晉中。


    “咋辦?你是瞎還是傻?老子來送錢!給你賠償來了!你怎麽不撿啊?腿腳不好?可以!我照顧照顧你。”


    他衝天打了個響指。


    “把剩下的錢給老爺子送上來。”


    三輛裝甲車齊齊後撤,在路上掉了個頭,尾巴直接急速懟進川菜館。


    哐當!


    裝甲車後門被士兵一腳踹開,這種大門一般是運載步兵時的快速通道,所以很大。


    數個持槍士兵將一個個編織袋扔了下來,蓬蓬幾聲,全摔在地上,足有四五十袋。


    士兵們掃視著眾人,如殺神一般,廚子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對視。


    突然,這些士兵一甩槍口,槍上刺刀彈起,出鞘有聲。


    廚子們嚇的噤若寒蟬,連王二麻子也被這整齊劃一的動作以及凜然的殺氣所驚,臉色變了變。


    刺啦!


    一個個編織袋被劃開,裏麵赫然是一堆堆硬幣。


    士兵們將硬幣全掉在地上,嘩啦,就像水銀泄地,全是一塊一塊的鋼鏰。


    “這些鋼鏰全他媽給老子碼起來!”


    孫晉中有槍管巴拉著硬幣,嘩嘩作響。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包括自認什麽大世麵都見過的王二麻子。


    碼起來?


    怎麽碼?


    碼麻將嗎?


    “一柱擎天!”


    孫晉中解釋,所謂一柱擎天,就是一個又一個的鋼鏰碼在一起,碼成一根柱子。


    “我也不難為你們!免的你們說我不講道理。這樣,一百塊錢一根柱子。”


    尼瑪!


    你這還叫講道理了?


    這尼瑪太禽獸了吧!


    一百個鋼鏰碼一起?還他媽沒碼好,就要塌!


    “你這大兄弟也太能玩了吧!”


    李老棍子伸著脖子看,一臉的幸災樂禍。


    “不是我大兄弟能玩,是小妖精!”


    “小妖精?”


    “就是裝甲車上坐著的女總裁!”


    李老棍子看了一眼梁若熏,剛巧梁若熏的眼神掃到,嚇的他趕緊一低頭。這女總裁太霸道了,不敢看人家啊!


    人家要是一個不高興,指不定要怎麽炮製。


    “蕭老弟!不行我就先走啦!我家老母豬還餓呢!”


    李老棍子說著就往下推蕭準。蕭準不高興,你老狗日的也太不是東西了,剛才求著老子買絲襪呢。


    不行!


    今天這絲襪必須得買。


    這時,警車已經到了。雷慶等人下了車,一看川菜館的門都給撞爛了,當下就急眼了,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誰啊?這誰幹的?太他媽囂張了吧!”


    雷慶當街就是一聲喊。


    王二麻子一聽,樂了!王金更是連滾帶爬的衝到雷慶前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雷爺啊!太欺負人啦!真是太他媽欺負人了!”


    “一塊錢的硬幣一百多萬啊!!全讓碼成一柱擎天!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法律啦!雷爺啊!”


    “小雷啊!這位軍爺實在過分了點!你看,我跟你老丈人也是世交。雖然平時有些磕絆,但也都是咱們內部矛盾。”


    “這樣,你幫叔把這難關渡過去!算叔欠你一個人情,今後你有啥事找叔,叔絕不拒絕!”


    雷慶一聽這話高興了!


    王二麻子這人,壞的流水。但有一樣,一個吐沫一個釘,從不食言。要真像他這麽說,還保不齊能在這美食一條街撈點油水。


    這美食一條街在城西,可是最賺錢的地方!


    妥妥的日進鬥金。


    咳咳!


    雷慶幹咳了幾聲,裝模作樣。


    “叔!這話你見外了!別說咱們倆家是世交,就算不是,退一萬步,你是我仇人。可要是你有難,我看見了也不能袖手!因為啥?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職責!”


    這話,他是跟蕭準學的。


    尤記得那時對張墨說出來時,那叫一個牛氣!聽的人頭皮都發麻!媽的!這次也輪到咱雷爺說了!鼓掌!必須鼓掌!


    啪啪啪!


    還真有人鼓掌!


    雷慶一看,得意的笑容直接凝固在臉上。


    而這廂,王二麻子聽了雷慶的保證,點了點頭,心裏算有底了。他雷慶畢竟是警察,不能放任當兵的撒野。


    王金更是整了整領帶,冷哼著盯著孫晉中。


    孫晉中拍著手向雷慶靠近,很是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下沒用力,卻把雷慶拍的差點沒跪在地上。


    “雷所長是好官啊!”


    “是…是…是孫爺啊?哎呦!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嘛!”


    雷慶一拍大腿,臉上笑嘻嘻。腳卻輕輕踢了老鼠一下。雷所長心裏苦啊!剛準備裝一下比,就分分鍾被打臉。


    老鼠也懵了!


    雷慶就瞪他,心說你小子不是最會隨機應變嗎?你他媽倒是說句話啊?所長那麽凶一人,你都能哄明白,怎麽遇見姓孫的就沒詞兒?


    老鼠心裏也打顫啊!


    所長雖然凶,可人家講道理啊!


    眼前這貨?他不講道理啊!第一次見他是撞人家汽車,第二次見他是撞人家餐館。就這種煞神,誰不怕?誰敢惹。


    “你…你笑個屁啊!”


    雷慶一腳踹在王金屁股上,你這人不是找抽嗎?閻王爺就在旁邊,你還笑?你是不是嫌命長,實在活的膩歪,才去惹這頭牲口的?


    王金一個狗吃屎就趴在了地上,一頭撞進了鋼鏰山中,他頭一挺,鑽出鋼鏰山,耳朵鼻子以及嘴裏麵全是鋼鏰。


    “你怎麽打人啊!”


    “打的他媽就是你這個不長眼的!”


    雷慶抽出警棍就要打,可一根鐵拐橫在了他麵前。是王二麻子,王二麻子皮笑肉不笑的,望了一眼孫晉中,又看了看雷慶。


    “蛇鼠一窩!”


    雷慶不高興了!你這老瘸子還挺有脾氣?不知道惹誰了是吧?心裏沒數啊?老鼠機靈,他見梁若熏在,忙去問這位姑奶奶來龍去脈。


    梁若熏添油加醋的說了。


    老鼠當下就抽出警棍,氣衝衝的就殺了過來。對著王二麻子就要打,但一想到王二麻子一手鐵拐挺硬,沒敢動手,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給了雷慶聽。


    雷慶一聽,眼都瞪起來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法律了?放心!孫爺!我一定給你主持公道!你受的委屈我全清楚了!”


    “我謝謝雷所長了!”


    “不用謝!我是警察!這是我職責!”


    雷慶這下舒服了!這句話說出來總不會被打臉了吧?媽的!裝次逼都這麽難。


    王家的一群廚子心裏都把雷慶家上數十八代以及下數十八的女性全給罵完了,心道,你是不是瞎?誰受委屈了?


    不過,這群廚子心裏最恨的還是王金,王大少!


    這小逼崽子從小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三歲就偷看隔壁大娘洗澡,七歲就學會擼管子!長大了,更是無法無天,天天就他媽知道包小姐,包小姐!


    這次好了,小姑娘沒玩上,弄出來一個包拯!跟愣頭青似的,誰說也不好使,就是幹!拿著槍就是突突!


    這可真是倒血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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