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蕭準一直在對那幾個選拔出來的家夥進行特訓,雖然幾人都是各個警隊裏的精英,但是在麵對王羽這種接受過特殊訓練的殺手來說,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兩天接觸下來,蕭準也對這幾人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李二狗雖然看上去傻乎乎的,但他以前念過武校,一身橫練功夫爐火純青,就連蕭準都看的有些心驚,最為難得的是他很聽話,不像另外幾人總是跟他鬥心眼,李二狗是唯一一個絕對服從他命令的,哪怕是蕭準讓他跳火坑,他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至於另外幾人就讓蕭準有些頭疼了,雖然有林秋海的名頭鎮壓,但是幾人還是不停給他出難題。


    候大壯是幾人裏最機靈的,每次惹事都是他帶頭,但是等到蕭準發怒的時候,他又是閃的最快,然後還一臉正義的指責另外幾人,不過他有一個別人都不具備的異能,就是鼻子比警犬都靈,在禁毒支隊出任務的時候,都不用帶警犬,直接帶上他就行。


    唐大寶是監獄看犯人的,可能是長時間看管那幫凶犯的緣故,脾氣極其暴躁,一言不合都可能掀桌子動手,不過他雖然性格粗獷,但是心地卻也不壞,曾經將自己準備結婚用的錢拿出來資助了一個人犯的孩子念書,害的自己倒現在三十大幾還打光棍,並且他長時間跟犯人在一塊廝混,學了一身三教九流的本事,基本上社會常見的那些坑蒙拐騙的手法他都會。


    而這幾個人裏對蕭準最不服氣的,就是那位據說家境不錯的方銘,蕭準經過兩天的觀察發現,這個人雖然一身傲氣,不過也確實有傲的資本,尤其是在偵查、推理方麵的天賦驚人,蕭準布下的陷阱大多都能被他識破,這也讓他對蕭準更加看不上眼,弄個陷阱都弄不好,竟然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如果讓他知道,蕭準隻是拿出了自己剛入狼魂大隊時的初級陷阱,而當初他隻用了半個小時便連續識破七十二處破掉了狼魂大隊紀錄時,會是一副什麽表情。


    相比起這些人,張悠然倒還算和氣,畢竟兩個來自一個單位,也不好太過駁了他的麵子,不過她卻是讓蕭準最為頭疼的一個,不是因為她是裏麵唯一的女孩兒,而是她總習慣用心理學分析每個人,尤其是對蕭準,哪怕是一個簡單的皺眉動作,她都能分析的頭頭是道,讓蕭準有一種被人層層扒光的感覺。


    不過總的來說,蕭準對這幾人還算滿意,應該說,這幾個人算是蓮蓉最精銳的警察,雖然脾氣都有些古怪,不過這些都是旁枝末節,哪個有本事的人沒點脾氣?


    明天就是林雲裳工作室開業的日子,身為雲裳工作室的創始人兼董事長兼首席設計師的林大小姐肯定是要到場的,而身為林大小姐的保鏢,蕭準自然貼身保護。


    隻不過到時候人多眼雜,誰也不敢保證不出任何問題,這幾個家夥正好派上用場。


    雲裳工作室開業儀式並不繁瑣,林雲裳和梁若熏都是比較務實的個性,對於這種形式主義一向不屑一顧。


    隻是為了圖個吉利放了兩串鞭炮,然後一起合了張影便草草了事。


    管文學作為林雲裳在蓮蓉唯一算是長輩的人物,自然要到場慶賀,除此之外,就剩下雲裳工作室的五名員工。


    開業儀式前後加起來不到三十分鍾,中間沒有出現任何差池。


    一直跟在蕭準身旁的張悠然望著四周,低聲問道:“王羽應該不會出現了吧?”


    蕭準道:“暫時沒出現並不代表不會出現,說不定此刻他就躲在某個角落看著我們,這種時候,就要看誰更能沉得住氣,隻要出現哪怕一點疏忽,都可能造成致命的結果。”


    張悠然一臉好奇的看著他,道:“你好像懂的很多啊,誰教你的?”


    蕭準知道她千方百計的想打聽自己的底細,於是淡淡一笑,道:“自學成才。”


    張悠然翻了個白眼,明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開業儀式結束後,眾人一起上樓回了林雲裳的工作室。


    管文學在工作室轉了一圈,讚歎道:“一開始聽你說要開什麽工作室,林書記和我都覺得不靠譜,以你林大小姐的性子,怎麽可能安心做事?沒想到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還真的讓你把工作室做起來了。”


    林雲裳昂起驕傲的小臉道:“再讓你們小看我,我都說過一定會做出一番事業讓你們看看,我自然要說到做到。”


    管文學打趣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要是沒猜錯,這裏麵很大一部分功勞都得歸到若熏的頭上吧?”


    林雲裳張了張嘴,卻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工作室能夠順利開業,確實都依賴梁若熏的辛苦,反而是自己這個老板沒有出多大力氣。


    梁若熏見自己閨蜜吃癟,急忙出麵解釋道:“管叔叔這就說錯了,其實工作室的進展能夠這麽順利,雲裳也是有很大功勞的。”


    管文學好奇道:“哦?說來聽聽。”


    跟在幾人身後的蕭準也滿頭霧水,林大小姐一向習慣了做甩手掌櫃,怎麽就大功勞了?


    就連林雲裳自己本人都有些疑惑。


    看到眾人都看向自己,梁若熏幹咳了兩聲,說道:“她的功勞就是……沒有添亂。”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就連那幾個新招來的員工都有些忍俊不禁,要不是顧及到林大小姐的權威,早就笑出聲來了。


    林雲裳羞惱的追趕梁若熏,發誓要將這個害自己丟人的家夥胖揍一頓。


    管文學看著兩人打打鬧鬧,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回頭看向蕭準道:“我是從小看著雲裳長大的,以她的身份背景和自身條件,周圍永遠少不了追求者,其中不乏英俊不凡家世顯赫的青年俊彥,但是從來沒見過她對任何一個異性這麽關心過,她每次看你的眼神都跟別人不一樣,不是對父母的那種親情,也不是對朋友的那種友情,而是……”


    管文學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後麵的話已經不言而喻,不是親情不是友情,那就隻剩下愛情了。


    蕭準也不是傻子,這些東西平時自然也能感覺到一些,但是兩人雖然每天朝夕相處,可在兩人中間卻始終有一條根本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嗎?


    她的父親是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母親是國內有名的大畫家,而我爸隻是一個小煙草公司的小幹部,母親是家庭婦女。


    她從小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並且從國內最好的大學畢業,而我隻是一個初中沒畢業就跑去當兵的粗人。


    她天生麗質,無論走在什麽地方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而我則是一個丟進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普通人……


    無論怎麽看,我們都是兩條平行線,無論離的有多近,始終不會有交叉。”


    管文學聽到蕭準的長篇大論,笑著說道:“你平時不是挺有自信的嗎?就連見林書記的時候都自信滿滿的,怎麽現在反而畏畏縮縮的?”


    蕭準自嘲的笑了笑,道:“有些事情可以裝出來,但是有的事情卻裝不出來,很多東西都是早已注定的,天命難違。”


    管文學轉身看著窗外,說道:“我從小家裏也很窮,長的也不帥,成績也不好,在學校基本就是那種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一個,最後走了狗屎運考上一所野雞大學,原本我也以為我會像很多學長一樣庸庸碌碌念完大學,然後找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


    直到上大三的時候,我喜歡上了隔壁學校的校花,她各方麵的條件都是萬裏挑一的,無論怎麽看,我跟她都不會有任何可能性,周圍很多人都勸我別去自取其辱,但我不想就這麽一槍不放就做了逃兵,所以即使被她連續拒絕了很多次,我還是堅持每天給她寫一封情書,送一朵玫瑰花……”


    蕭準難得看到管文學露出這種柔情的一麵,好奇問道:“後來呢?”


    管文學笑道:“後來……她就成了我現在的老婆。”


    蕭準忍不住向他豎起大拇指。


    管文學道:“我說這麽多,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事在人為,沒有付出行動之前,永遠不要去預測結果。”


    蕭準仔細回味著他最後一句話,心中漸漸有了答案,確實,付出或許不會得到回報,但是如果不服從,永遠不會有任何回報。


    正在這時,林雲裳突然走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在聊什麽?”


    蕭準一臉笑意的看著她,正要開口,突然從對麵樓裏射來一束光線,蕭準臉色頓時大變。


    “趴下。”蕭準一把將林雲裳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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