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葉弘城的鬼璽上的鬼頭模樣!


    不同的是,葉弘城的鬼璽之上那鬼頭的臉上,並沒有這些看不懂的文字,而在這張鬼臉上,再仔細看來,發現有數不盡的,同小米粒大小的冥文之字。


    “嘶……唔!”


    我的手指上,突然傳來一陣好似被什麽東西燙到的刺痛感,急忙伸出手指來查看。


    這麽一看,好麽!我的戒指怎麽是亮的?


    這是葉弘城送給我的戒指!他當初騙我,說是為了補償沒跟我求婚而送的鑽石婚戒!此物怎麽會這樣?


    鑽石隱隱透著紅色的光,其中好似有什麽東西在鑽石內流淌!不!這也許並不是鑽石吧!


    來回這一伸手,我又發現一個更奇怪的問題,隻要戒指離鬼頭火漆越近,鑽石上的亮光就越清晰,離得越遠,反而越燙手,鑽石上的光亮也會隨之暗淡下來。如果離得太遠,甚至會燙疼我!


    我想將戒指取下來仔細觀察一下,卻發現戒指還是一如既往的取不下來!


    什麽情況?


    躊躇了半晌,猶猶豫豫的,我還是選擇將地上的那塊鬼頭火漆,慢慢撿了起來。


    此物頗為輕盈,手感粗糙,寒意陣陣,入手如冰一般。


    隨著我拿著鬼頭火漆,更加靠近戒指的時候,我甚至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在鑽石內,流淌之物,甚至比頭發絲還要細的線條之物!那腥紅之光,隻讓我聯想到一個東西!


    就是葉弘城體內的業火!


    這分明和葉弘城體內的業火一個樣子呀!


    誒!何道長說,之身非本身,此身非玉身,烈火焚此身,由此而重生……重生!烈火!重生?


    這鬼頭火漆……不會是鬼璽幻化的吧!而我的戒指,可以讓葉弘城重生?


    我這一溜神的功夫,不小心將鬼頭火漆,觸碰到了戒指,瞬間火漆像是融化了一般!這拿都拿不住,直接掉在手指背上。眼看著戒指像是炎熱滾滾夏日的板油馬路,火漆像是一杯水,落在上麵,‘呲呲’的冒著白煙,很快便被吸收。


    奇異的一幕,發生在我的眼前,在火漆被完全吸食掉最後一絲那一刻,鑽石表麵越發的紅!那一點紅光,滲透到我的手指上,瞬間鑽入我的手裏。


    進入到我體內,從手指開始,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順著我的手臂開始朝我的身體移動四散開來。


    我的身體也跟隨著紅光的擴散,所到之處,都發燙發熱,難受極了!


    拚命的想要拍掉這些皮膚之下的隱隱紅光,結果它的速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嚇壞了,用力的又拍又打!


    用力的睜開眼……啊嘞?天是亮的!


    我怎麽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渾身都是汗,門窗依舊緊緊關閉,所有的一切如最初一般!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怎麽回事?我不是……在門口嗎?我昏過去了?還是……隻是我做的一個夢?那我什麽時候睡著的?我怎麽不記得我睡著了呀?


    我抱著這樣的想法,慌裏慌張的坐起身來,伸出手指查看葉弘城送給我的那枚鑽戒。


    鑽戒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同,沒有任何異樣!我嚐試著移動了一下戒指,發現戒指也能從手指上脫下來,除了我現在滿身大汗以外,一切照舊!


    我到底是不是做了個夢啊?要說是夢的話,那也太真實了吧!如果說不是夢,那為什麽一切都沒有變化?


    誒?我記得,最初葉弘城送我這個戒指的時候,我取不下來這個戒指才對啊!怎麽現在能取下來了?……哦……也許是因為葉弘城死了,所以他之前布控的邪惡之力消失,所以戒指才能取下來的吧!


    我凝視著手中的鑽戒,這也算是除了孩子以外,葉弘城唯一留給我的念想吧!


    我這麽想著,將戒指又重新戴回到手指上。


    這夢做的也真是太奇怪了!


    ‘當當當’


    一聲輕微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誰啊?”


    “我是清樂!”


    我起身來到門口,將房門打開,隻見清樂站在門口,仰著頭對我道:“我還擔心你沒起呢!太好了!你幫我個忙行嗎?”


    “我也是剛醒!現在幾點了?”我望向天空,發現現在天剛蒙蒙亮:“你要我幫什麽忙啊?”


    “嗬嗬!我想給師父煮早餐!”清樂撓著頭,傻兮兮的嘿嘿笑道:“可電飯煲前兩天壞了,煤氣我又不會開,你會不會啊?幫我一下可以嗎?”


    嗨!原來是昨天犯錯了,今天想哄師父開心啊!


    清樂這麽一說,我把剛才還納悶的事,全數撇到腦後,滿口答應了下來。


    我跟著清樂,來到後院的廚房,因廚房在何道長房間後窗戶的正對麵,清樂不想打擾到師父,讓我動作輕一些,我和清樂便開始在廚房裏麵忙活了起來。


    現在才清晨五點半左右,何道長還沒有起,按照他的習慣,每天六點鍾準時起床。


    可今天還沒到六點的時候,從後窗戶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何道長的聲音:“清樂,在廚房幹什麽呢?”


    “哦!師父!我弄早點給你吃啊!”清樂蹦蹦噠噠的跳出廚房的門外,手中還拿著煮粥的勺子,笑吟吟的咧著小嘴。


    “平白無故的,會那麽好心弄早點給我吃?”何道長站在窗戶後麵,想起昨天清樂想要撒謊欺瞞,這擺明是想好好表現一下:“你呀!一年到頭都沒做過幾次,就數你最懶!”


    清樂可不想接這個茬,急忙轉移話題:“對了!師父,我忘記告訴你了,師伯回來了!”


    “那又怎麽樣?回來就回來唄!還要我去給他請安啊!”何道長一聽到這話,連下沒了好氣。


    “那……那倒不用……”清樂被何道長嗬斥,垂頭喪氣的低下頭。


    “啊?師傅什麽時候回來的?”我聽清樂這麽說,把頭探了出來。


    “哦!四點左右的時候!”清樂剛說到這裏,他好像看到了什麽,順著視線望過去,恰好看到老和尚背著手,邁步從院口走了進來。


    何道長瞥眼瞄過去,對清樂道:“告訴他我不舒服!”


    何道長這說完,轉身回到房間裏,留下清樂無奈的搖著頭:“唉!這兩個人真是的,一見麵就是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老和尚這兩天都去了什麽地方,反正早點也都差不多了,就差粥沒有煮好了,也不用一直看著火,我便朝著老和尚迎了上去。


    “師傅,您終於回來了,這幾天您都去哪兒了?”


    “我去後麵的山裏了!之前白澤放在哪兒的鬼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如何都找不到了!”老和尚納悶的言道。


    這時清樂也迎了上來:“師伯,早點快做好了!”


    “誒!好嘞!”老和尚說著,抬眼望向仍舊緊閉房門那何道長所住的那間房:“你師父呢?還沒起呢?”


    “啊!我師父說他不大舒服!在裏麵休息呢!”清樂瞄了一眼何道長的房間,可不敢不聽師父的話。


    “不舒服?他怎麽了?沒事兒吧!”老和尚眼珠一轉,邁步朝何道長的房間門口而去:“誒!我還是親自進去看看他吧!”


    老和尚邁步直奔著房門而去,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門,裏麵傳來何道長的冷言:“不用了!”


    老和尚也不氣不惱,嘿嘿一笑,轉身朝我和清樂走來:“你不是說早點都做好了嗎?那就不用管你師父了,咱們吃早點去吧!”


    這話音剛落,房門‘嘩’一下的被拉開。何道長抖著胡須,眯縫著眼睛,盯著老和尚一語不發。


    老和尚搖頭晃腦的道:“聽說你不舒服是嗎?不好好躺著出來幹嘛?”


    這也太好猜了!明擺著想要老和尚吃閉門羹,結果倒好!老和尚根本就不識這個茬!反而倒過來氣何道長!這師兄弟倆,也真是有意思!完全是在賭氣的節奏啊!


    “不舒服就不能吃早點嗎?”何道長邁步走了出來,直奔著廚房隔壁的房間而去。


    畢竟是道觀,不比樓房公寓什麽的,這裏都是平房,廚房連通的房間,就是我們往常吃飯的房間。


    何道長背著手,直接邁步走了進去,老和尚跟在後麵,我和清樂緊隨其後。


    “師父,你們先喝點兒茶吧!估計粥也好了,我去把早點拿出來!”


    “我幫你!”我和清樂前腳剛走進廚房,後腳就聽見房間裏,傳來了何道長和老和尚的聲音。


    “坐啊!”何道長率先開了口,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坐!”


    何道長和老和尚紛紛落座,那是一套竹製的桌子和四張小凳,上麵放著清早清樂便準備好的茶壺和四個茶杯。


    二人相對而坐,何道長拿起兩個茶杯,反手在桌麵上一轉,並排而放,拎起陶瓷製的茶壺,一個高山流水,茶水徐徐流下,分別倒滿兩個茶杯。


    何道長放下茶壺,端起一杯茶,麵無表情:“喝茶!”


    “請啊!”老和尚笑吟吟的,伸手剛握住茶杯,結果何道長將握著茶杯的手腕,一下壓在老和尚的手腕上。


    老和尚抬手抬不動,見何道長強壓著手腕上的力,抬眼看向他:“你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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