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暖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認識嚴暖這麽久,周庭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失態的模樣。


    驚愕之餘,對解則這個人更產生了幾分忌憚。


    他決定等回去後,就派人好好查一查解則的底細。


    嚴暖知道不該讓周庭月擔心,強忍著想要傾吐的想法,扶著他的手臂勉強站起來。


    “沒事,我就是被嚇到了。”


    周庭月心知並不是因為這個,但也說不破。


    兩人駕駛著這輛從外表上看幾乎毫發無傷的車回到了住所。


    嚴暖還記得幫周庭月拿東西,這一點讓他又有些意外。


    周庭月仔細檢查了下,對她笑道:“還好,隻壞了幾個雞蛋。”


    他駕駛的越野車是從國外特別運來的,當時隻是覺得很酷就買了,要是沒有今天的遭遇,他還不知道這輛價值不菲的車能給他帶來這樣的驚喜。


    嚴暖隨意應了聲,一臉的心不在焉。


    周庭月沒有看她,轉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竟然帶了一杯熱乎乎的花果茶。


    花果茶的香氣將嚴暖從自己的世界帶了回來。


    溫暖的氣息,讓她漸漸放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


    “剛剛讓你看笑話了。”


    周庭月問:“他究竟是什麽人?”


    手指一顫,嚴暖抿了抿唇:“一個可怕的人,一個變態。”


    周庭月笑道:“看來你對他真是深惡痛絕啊。”


    嚴暖嫌棄的聳了聳鼻子,撇嘴:“人都是第一印象動物,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自己喜歡不起來。”


    周庭月沒有問嚴暖當時看到了什麽,但對方的行為已經進入了變態的範疇。


    “好,我們都不喜歡他。不過,他是在追求你?”


    “拜托!”嚴暖扶了扶額,一臉鬱悶:“你從哪裏覺得他是在追求我的?”


    那根本就不是追求,而是某種威脅。


    嚴暖甚至覺得,自己大概是遭遇了某種死亡威脅。


    隻要一想到解則用車來撞他們,還有他的笑,就不寒而栗、


    “好吧,那就是一個無趣的追求者。”周庭月故作幽默。


    不得不說,他的這種犧牲的確有了一定的效果。


    因為嚴暖聽完,鬱悶的小臉兒都漲紅了。


    “你,你就不能不要帶著那些浪漫的色彩嗎?我求求你,真的!”


    “好吧。”周庭月聳了聳肩,看起來還有些意猶未盡。“根據這幾年大火的小說趨勢,我覺得你和他走的應該是虐戀情深的路線。”


    嚴暖都要被他給逗哭了。


    “周庭月,你這個混蛋。”安慰人也和別人的與眾不同啊。


    嚴暖笑了笑,頰邊有一枚淺淺的梨渦。


    “周庭月,你也是一個可愛的混蛋。”


    周庭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無奈道:“好吧,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一個混蛋對吧。”


    嚴暖故作可愛的歪了歪臉蛋,嬌俏的說:“對呀,周混蛋。”


    周庭月心裏猛地狂跳,臉頰也隱隱有些發熱。


    他感覺鼻子有些癢,感覺一股熱意直衝腦門。


    手指直接將嚴暖的臉推到一邊,佯裝怒氣衝衝的說:“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對你這麽好,你居然還變著法的罵我。”


    嚴暖被他直接推到沙發上,“哎喲!”了一聲,花果茶撒了一地。


    “你看!”她還一口沒喝呢!


    周庭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樂意道歉。


    於是,就凶巴巴的說:“誰讓你逗我的!還有,連個杯子都抓不牢。”


    嚴暖都要被他的惡人先告狀給氣壞了,手指惡狠狠的戳上的腦門,大喝:“看招。”


    周庭月一把將她的小手握住,似笑非笑道:“被我抓到,就是我的了。我看看,這麽一隻小手該怎麽吃比較好。紅燒?不不不。要不,油炸”


    嚴暖的臉因為周庭月的動作有些隱隱發熱,但聽到後半段,就徹底成了惱怒。


    “周庭月,你混蛋!”


    兩人嘻嘻哈哈鬧了一會兒,以嚴暖沒有力氣而宣告了投降。


    “周庭月,你真是……好樣的。”


    周庭月也累的氣喘籲籲,但輸人不輸陣,勉強道:“彼此彼此。”


    煮飯是沒力氣了,最後兩人難得叫了一次外賣。


    對著披薩大嚼特嚼,異口同聲:“其實披薩挺好吃的。”


    說完後,他們都笑了。


    “那個解則,你實話告訴我,他究竟是什麽人?”


    嚴暖其實也不清楚解則究竟是什麽人,對方的背景不簡單。


    她在心裏無力一笑,慕容川身邊有哪個人是簡單的呢。


    “好像是慕容川的朋友吧,具體幹什麽我的不清楚。我隻見過他兩三次,每次都……他就是個變態!混蛋!”


    周庭月仔細思索了下,終於從回憶中揪到了一個名字:解家。


    原來解家居然也來了安城,真沒想到。


    這個解家的大本營在港城,也算是底蘊深厚了。


    早年因為戰亂舉家遷徙,後期逐漸發展,雄霸一方。


    後來改革開放,解家的人開始頻繁和華國接觸。


    但從沒聽說他們要回華國來。


    如今看來,是他太久沒有接觸那個圈子了,這麽大的事兒居然也不知道。


    “別擔心,凡事由我呢。就算我再不行,也是你的老師。要是解則想幹什麽,就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這話聽起來是挺偉大的。


    隻不過,嚴暖感覺在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千萬別。我覺得解則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你說什麽屍體的,簡直不能再嚇人了。”


    周庭月一聽這話,無奈的抹了把臉。“你每天都在想什麽啊。”


    嚴暖嘟囔著:“反正是想一些美好的事。”


    “你別怕,別看我隻是一名小小的服裝設計師,還是有些人脈的。”


    就在剛剛,周庭月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好啦,吃飽了。”周庭月指了指廚房那些還沒有收拾的東西,“去吧,這些都是你的了。”


    嚴暖翻了個白眼。“行,就當飯後運動了。哼,你怎麽這麽懶呀。”


    周庭月笑著攤手:“誰讓我是老師,當然有命令自己的學生去做事的權利了。”


    算你狠。


    嚴暖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氣衝衝的朝廚房走去。


    周庭月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溫柔。


    真是個小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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