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0回到過去


    李凡換好了一身校服,這已經是學校裏最瘦的一套校服了,但穿在李凡的身上,依然非常寬鬆。他以前實在是弱不禁風,不然也不能在學校那麽被人欺負。


    李凡坐在客廳的折疊桌前麵,看著上麵擺著的一盤西紅柿炒雞蛋,還有小米粥,自家蒸的饅頭,不知道為什麽,眼睛忽然有些濕潤起來。


    這時候的老媽,還沒被慕容家的糖衣炮彈所打動。雖然對自己要求很嚴格,但每天都早起晚歸,為自己做飯,洗衣,忙持家務。


    已經太久沒過過這樣的生活了,李凡現在自己也背負著很大的責任,卻不能在父母的身邊盡孝,這也讓李凡有些愧疚。此時,看著忙碌的母親,李凡特別想說一聲謝謝你,但又說不出口。


    華夏人其實就是這樣,在追女孩的時候,可以一句又一句地喊著我愛你,哪怕對方對你沒感覺。但麵對自己真正摯愛的親人,這些肉麻的話反而又說不出來了。


    “看什麽呢,睡傻了?”


    老媽走過來,訓斥李凡,“還不趕緊吃飯,吃完上學去!你看看人家那邊院的林丫頭,我跟她媽媽一塊出攤賣煎餅。人家姑娘就給爹媽省心,學習成績老好了,回回年級第一!你什麽時候也能讓我放心一回,別的不說,數學能不能及格?”


    “媽,我知道我一直做的不好,以後我會盡力。”


    李凡一句話,讓他老媽愣了一下。這小子平日說什麽都喜歡強嘴,逆反心理極強。今天這是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對自己說話竟然這麽客氣了?


    老媽下意識地伸出手,在自己兒子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不燙啊?


    “媽,我吃飽了,上學去了。”


    李凡拿起書包,踏上了上學的道路。


    自己應該還是二中的一名……嗯,高一學生?


    剛才聽自己老媽說話,她好像跟林月仙的母親還認識?自己以前沒留意過這件事呢,看來自己跟林丫頭的孽緣,早就開始了啊。


    李凡沒走出兩步,一個和他穿著同樣校服的小姑娘,晃著馬尾辮,就跟了上來。


    “小李子,你等等呀!”


    “方……方小雪?”


    李凡看到這個小姑娘,身體猛然一震。


    心裏深處被隱藏了許久的一段記憶,就這麽被血淋淋地撕開來,再一次呈現在李凡的麵前。


    方小雪,李凡的鄰居,比他小一歲的一個小姑娘。她長得不算很漂亮,有些清秀,性格也非常的開朗,跟李凡從小就認識。兩家大人關係也挺好,以前一塊喝酒吃飯的時候,家裏人還曾經拍板,說要讓兩家孩子以後結婚呢!


    那時候李凡跟小雪都還年幼,沒有太在意這件事。不過小雪很粘李凡,總是跟在李凡身後,和他一起玩。


    隨著年齡增長,李凡越來越瘦弱,小雪卻越來越活潑。小時候李凡照顧小雪,現在卻成了小雪照顧李凡。小雪從小的誌願就是當一名警察,所以她假期的時候跟著自己母親出攤打工,用賺來的錢去學了一些女士摔跤和擒拿術。


    她跑過來,一把攬住了李凡的肩膀。


    “小李子,今天怎麽出門這麽早啊?”


    小雪靠在李凡的身上,身上的香風飄入李凡的鼻子裏。


    “老娘特意去你家找你,沒想到你竟然先跑了!怎麽了,躲我?”


    “怎麽會呢……”


    李凡鼻子再次發酸,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手輕輕撫摸著小雪的臉頰。小雪皮膚依然白皙光滑,手感很好,但對李凡來說,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還活著。


    “你,你幹什麽!”


    小雪臉頓時通紅,她心中慌亂,一把推開李凡。但李凡此時太瘦弱了,立刻被小雪推的翻了個跟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你沒事吧?”


    小雪嚇了一跳,趕忙伸出手,把李凡又給拽了起來,還替他拍掉了身上的塵土。


    “誰,誰讓你突然摸我臉的……”


    方小雪裝出一副凶巴巴地樣子,瞪著李凡,“你好大的膽子啊!是不是片看多了你!”


    “抱歉……我有點唐突了……”


    李凡剛才全是情不自禁,才做出了這番舉動。


    方小雪是什麽人……那幾乎就是陪伴自己走過前十八年的一個女孩子。他自己身邊一直有這個女孩子的影子,從一個嬌柔的鄰家女孩,變成了一個落落大方的女生。


    “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方小雪看著李凡,臉上還有點微紅。


    “總之……下次再亂摸,揍你哦!”


    這一聲揍你哦,好像沒什麽威脅力。


    “小雪……”


    “幹嘛?”


    “沒什麽……一起上學吧。”


    李凡忽然想起了這一天,就在這一天,他犯下了一個一生中最後悔的錯誤。


    兩個人向著學校走去,就在這時候,旁邊突然衝出一個人來,撞了李凡一下。李凡一踉蹌,被方小雪扶住。


    “你有病啊!沒長眼睛?”


    方小雪什麽脾氣,立刻衝著跑過去的男人怒罵。


    “抓小偷啊!”


    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哭喊聲,“他把我孩子看病的錢偷了啊!求求你們了,幫我抓住他!”


    女人哭得很慘,但周圍無人動容,路人皆冷漠。


    但方小雪毫不猶豫,拔腿就追了過去!


    李凡皺起眉頭,他一把拉住了方小雪的手。


    “你幹嘛?”


    “別去。”


    “你!太讓我失望了!”


    方小雪甩開了李凡的手,拔腿向著小偷追過去。


    往事一幕幕,在李凡的腦子裏回蕩。


    方小雪追上去,卻被小偷和他的同夥用一把匕首捅死了。


    在方小雪死的時候,她的手裏還緊緊抓著被偷走的皮包。但兩個小偷卻不知所蹤,連被偷的女人也不願意出庭作證這二人的長相。小雪最後死的很不值,甚至連告都不知道該告誰。


    最後學校還拿小雪當反麵教材,告訴大家,不要多管閑事。


    而小雪的父母,一個得了精神病,另一個嗜酒成命。後來開車的時候,喝大了,一家子都鑽進了卡車底下。


    這件事情,是李凡藏在內心的陰影。


    p.s.今天羊叔的女朋友就要回杭州了,所以羊叔要好好陪她一天,希望你們可以理解異地戀的心酸,也理解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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