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阮毓:“……”


    這個事情太驚人了,所以善緣的師叔是一隻成了精的妖怪?


    阮毓心情估計比我更複雜,她剛剛貌似被九百歲的妖怪調、戲了。


    “你把她們嚇到了。”老板在納蘭冥月的對麵坐下,優雅的倒上一杯茶,吹了吹上麵的茶葉沫子。


    納蘭冥月見我們兩個還在迷茫,沒忍住笑出聲:“好像是把她們嚇到了,別害怕,我跟你們開玩笑的,我也就一百來歲吧,之所以知道這隻老怪物的尿性,全是聽我師兄說的,後來嘛,也有過接觸。”


    話題一轉,納蘭冥月就問老板話,“對了,老怪物,你還在找你的心?”


    老板喝茶的動作一停,然後看著我,“是啊,周蘭說有線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物歸原主了。”


    他看著我,眼中有戲虐,果然是不信任我的。


    納蘭冥月疑惑出聲:“你有線索?你知道老怪物的心在哪?”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視線瞥向了我。


    我尷尬應聲,“其實,我也隻是聽我阿奶說起過,說老板有一次吃了阿奶做的醉蝦,就醉了,說出了這個秘密,說老板之所以一直留在人間不走,就是心的位置缺了一塊,如果找到那一塊,才算是完整,才能回到老板的世界。”


    老板冷哼一聲,搖頭,喝了一口茶,“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利益為頭了吧?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我就是信任對方,才會讓我的心缺失一塊。”


    老板的話,讓我感覺到愧疚,我也不想騙老板的,可是當時情況緊急,我就想起了阿奶給我說過的故事。


    才會想牽製老板一下,沒想到老板第二天就看破了。


    這麽說,也不能怪老板把情報給老陳了,畢竟是我欺騙在先。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老板的心的情況?”


    我搖頭,“目前還沒什麽線索。”


    老板的冷笑聲越來越大,茶杯裏的水都蕩起來,看起來老板很生氣。


    我馬上道歉,“老板,對不起,你要打要罵就來吧。”


    我閉著眼,等著老板的懲罰。


    過了一會,都沒有等到反應,我睜開眼睛,就聽到老板說:“算了,反正剛剛我也沒怎麽管。”


    納蘭冥月看著李成蹊,“繼續,你剛剛說你是怎麽死的?”


    李成蹊則看著老板,“饕餮,你的心缺了一塊?可記得是什麽人取走的?”


    “不記得了,我當時在混沌世界裏跟其他幾個凶獸大戰一番後,是受傷從結界的縫隙中掉下來的,我隱約記得是一個人類,但是具體的情況我不記得了。”


    沒想到老板還有這樣的故事,他竟然是因為人類才被迫留在人間。


    想他饕餮,一張口,可以吞滅整個舟縣,甚至是周邊的臨城,可是他沒有,他隻是安靜的開著自己的酒館,吃著自己喜歡的美食,偶爾會收取一點代價。


    他曾經說過很喜歡魂芯的味道,怕那是能讓他安然入睡的良藥吧。


    李成蹊有點失神,像是在想什麽。


    我碰一下他的手臂,“怎麽了?”


    他有點不確定的說,“不知道,我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饕餮一樣。”


    老板立馬看向他,“你什麽意思?”


    “我帶著兵去圍剿陳家村的時候,血流成河,我也被迫毒發而忙,是老陳給我下的毒,日漸積累,心裏那口恨一旦發泄出來,毒發的更快,所以當時我死在了陳家村。”


    “我記得我對老陳說過,我要陳家村的所有人陪葬,還要他們的後代子子孫孫都不能善終,而且不許有男嬰的出現,一旦出現必定夭折。”


    “因為我的夫人懷的就是男嬰,卻被他們那群畜生折磨,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夫人的誤會跟我的悔意,都被一個人操控著。”


    李成蹊的情緒很激動,回想那些過往,讓他並不能感覺到愉快。


    我忍不住抱住他,哄著,“別想了,都過去了。”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老板的語氣冰冷,他怕是以為又被耍了吧。


    李成蹊平複一點後繼續說:“你應該知道,我的本體被作為陣法。鎮、壓著那些冤魂,可是我的魂魄卻不滅,肯定是有人在我的本體上做了什麽手腳,或者舉行了什麽儀式,才會變成這樣。”


    “我隱約中好像記得,我不屈服,所以在施法過程中,掙紮了一番,才變成了現在的我跟裴離。”


    老板的金色眼眸豁然收縮,“你的意思是?給你施法的那個人也許就是我要找的?”


    李成蹊點頭,“我是這麽覺得的,你想如果沒有一定的法器,又怎麽能讓我的本體成為陣法,而我魂魄不滅。”


    我有些聽不懂,阮毓更是不懂了,我們皆看著納蘭冥月。


    納蘭冥月臉上有嚴肅,“那你還記得施法的人是誰嗎?”


    李成蹊搖頭,“不記得了。”


    我細細體味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然後腦中靈光一閃,大膽開口,“會不會是老陳?”


    幾人目光馬上聚在我身上。


    老板的臉色很陰沉,“你的意思是,我被自己蠢死了?我替我的仇人幹活?”


    李成蹊馬上擋在我麵前,對老板說:“我覺得不會是老陳,畢竟當時他跟我一起死了。”


    “什麽?”我吃驚。


    “我毒發的時候還有一口氣,我知道是老陳下的手,我對他說,我沒有怪他,後來他可能感到愧疚,就當著我的麵抹了脖子。”李成蹊很肯定的點頭。


    納蘭冥月起身來回篤步,“那不是那個老鬼,又會是誰呢?”


    謎團又成了謎團。


    李成蹊說不會是老陳,他是看著老陳死在他麵前的,可是問題是又有誰能傷害到饕餮,繼而知道借用饕餮的力量,來那樣做呢?


    那樣做,有什麽好處?


    無非就是讓陳家村的那些冤魂不能四處作怪,這是好事啊。


    但是為什麽一定要李成蹊的本體作為陣法呢?


    總覺得有什麽被我們忽略了。


    “前輩,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不是可以不傷害蘭蘭的情況下讓我重生?”李成蹊還沒忘記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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