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阿奶是沒有聽到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嗎?


    還是說她聽到了,隻是不能回答?


    想起那老板說的,阿奶跟他之間的約定,貌似是不能告訴任何人他的身份。


    算了,不為難阿奶了,隻要他對我沒有惡意就好。


    剛準備上樓,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片刻,接了起來,“喂,你好。”


    “你好,我們是舟縣公安局的,請問是周蘭女士嗎?”


    “是的。”


    “你上次說的那一個跟你一起被拐賣來的女孩,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如果她要是去找你了,請你跟我們聯係,我們好通知當地公安局給她做一次筆錄,還有幫她找家人。”


    “好,謝謝。”我答謝後,掛掉電話。


    方豔豔你到底去了哪裏?


    陳家村被封閉了,裏麵的人都被抓了,還連累了周邊的幾個村落,警察都一並排查了,就怕還有其他人販子。


    還真被他們抓到了幾個,每次有消息傳給我的時候,我心都會提到嗓子眼上,就怕他們抓的是其中一人是方豔豔。


    好在最後名單裏並沒有她。


    深吸一口氣,我準備上樓休息,結果腳下一頓,我身子開始僵硬,那種感覺又來了。


    寒意布滿脖頸,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我一手握緊手機,一手拽緊小包的肩帶,慢慢回頭。


    我看到對麵小巷裏,那雙血紅色的眼眸,正死死的盯著我,他裂嘴一笑,舌頭滑過牙齒,落在嘴唇上。


    他叫著我的名字,“周蘭,我終於找到了你!”


    他的聲音,我記憶猶新!


    是裴離!


    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在這裏是不是代表李成蹊已經被他吞噬?


    為什麽要來找我?


    好多疑問衝刺在我腦海裏,引起騷動。


    我身子顫抖,望了一眼樓上的燈火通明,暗自下定決心。


    逃,要逃,不能連累阮毓。


    我努力掙紮,才讓僵硬的身子動起來,我奮不顧身的朝陳德軒跑去,不知道為什麽,沒來由的覺得那裏才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耳邊是呼呼風聲,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這麽快。


    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下。


    隻有拚命的跑著。


    可是我低估了裴離的力量,就算他受傷了,他依舊是那條狡猾的蛇。


    “啊啊啊啊啊啊!!”腳下一滑,我被攔腰拖起走,低頭一看,腰間是一條黑色的蛇尾。


    驚恐往後看去,裴離又化身大黑蛇,盤坐在那裏,隻需把尾巴甩出,就把我攔截了。


    被卷到他身邊,拖進那個小巷子,我被他蛇尾高高舉起,靠在牆上。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我……”腰間一鬆,他幻化為人形,單手禁錮我的脖子,把我提的更高。


    呼吸很困難,我的雙腳不停的在亂蹬,想找一個支點。


    他鼻子在我身上嗅著,呼出的氣息撲在上麵,“這味道真是美味啊。”


    他是要吃了我嗎?


    我看著他,奮力才擠出幾個字,“你……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他的怒點上升,我的脖子被他捏在手中,感覺隨時都能斷掉一樣。


    口氣狂傲:“本以為讓你破壞了他的陣眼,我就能趁著他力量薄弱的時候,吞噬他,可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能傷我這麽深!?我現在的力量隻剩三分之一,他竟然吸收了我多半的力量!”


    “明明隻是一個傀儡!一魂三魄竟然跟我公然對抗,乖乖的讓我吞噬不就完了!”


    我震驚於他的話,什麽一魂三魄?


    李成蹊隻有一魂三魄嗎?


    人死後不應該是三魂七魄一起嗎?一魂三魄那不就形同癡兒?不對,李成蹊的表現不像是癡兒,倒像是失去了某種重要記憶的成分影響的。


    所以他才會以為自己一直活在過去,慕容蘭蘭也沒有死。


    我終於想通李成蹊反常的表現是為什麽。


    但是此刻我的命被裴離捏住,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想通了又能怎麽,我心裏自嘲,這個男人明明長得跟李成蹊一模一樣,我卻不喜歡,極度厭惡。


    果然我愛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外貌,還有他的那顆心。


    大概察覺到我的笑意,裴離怒火更甚,他力道又大一點,我感覺舌頭都被要被擠壓出來了,“你笑什麽?你是不是在笑我!!?我告訴你,隻要找到你,我就不信他不會出來,誰叫你是那個女人的轉世,就算少了一魂一魄又怎麽樣!還是他最愛的女人,盲目的愛情,真令人惡心。”


    我眼前出現白光,眼珠泛白,呼吸困難,出現耳鳴。


    盡管這樣,我還是聽到了他說的那一句。


    我是慕容蘭蘭的轉世,還少了一魂一魄。


    心中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會想起那幾條黑魚,原來真的不是我味覺出錯,我真的能嚐出它真正的味道。


    腳下沒有力氣瞪了,我放棄了掙紮,心想,如果再一次死去,說不定能在黃泉路上看到李成蹊。


    做一對鬼夫妻也不錯。


    裴離見我放棄了掙紮,大概覺得少了一點趣味,突然放開我,我一個下滑,跌落在地,全身疼痛。


    我捂著脖子,咳嗽起來,脖子處的玉發出淡淡的微光。


    裴離眼中出現玩味,他想靠近我,觸碰那塊玉,我向後縮,躲過,“別碰我!”


    啞聲的大吼,立馬喉嚨就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我吐出一口血,那血水落在牆縫中生長的野草上。


    野草立馬枯萎了。


    這種想象讓我想起老板說的那句話。


    ‘你不能輕易受傷,你的血很危險。’


    原來我的血……


    我還在思考,一個沒注意,被裴離扣住下巴,他把我提起來,靠近他。


    我扭動身子,讓我的臉不要對著裴離。


    可是我的力氣在剛剛就已經用完,此時的我,全身脫力,軟綿綿的被裴離拿捏著。


    他看著我笑了,“我怎麽忘記了你被那家夥怨氣化血救過。”


    “你……”聽到他這麽一說,我再看看他的神情,估摸猜到了他的用意。


    一個字還未出口,就被他蠻橫的親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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