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的時候,阮毓看到我右手腕處貼著膏藥,就問我:“手腕怎麽了?”


    “不小心扭到了。”我漫不經心的說著。


    阮毓奇怪的看我一眼,拉長一聲哦,沒再繼續問。


    關上門,我們一同出發去上班,我右手一點力都沒有,垂落在身側。


    昨晚,哭過後,我厭惡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起身打算去衝洗一番,結果就發現右手腕處原本被裴離化身的大黑蛇咬的那兩個小孔,正往外冒血絲。


    眉頭皺起,強壓的眼淚又快要迸發,那場夢太惡心,真實的讓人覺得反胃。


    洗過後,就隨手貼了一塊膏藥蓋住那兩個小孔。


    裴離瘋狂的話還在我耳邊回響,坐在公交車上,我就一直在出神,下車阮毓都叫我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


    阮毓問:“你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啊?”


    看到她眼裏的擔心,我微微一笑,“嗯,可能有點認床。”


    “這樣啊……”


    兩人一同進店,其他同事都已經到了,正在打掃,互道一聲早,我跟著阮毓去更衣室。


    昨天老板讓我去找阮毓的時候,阮毓就給我了一串鑰匙,順便帶我到更衣室,告訴我,我的衣櫃是哪一個。


    今天打開衣櫃就發現,一套幹淨整齊的工作服裝安靜的躺在那。


    沒有量身,沒有谘詢,就好像知道我會來這裏工作一樣,這衣服很合身。


    “嗯,穿著很合身嘛!”阮毓看到我,讚歎。


    我拉扯一下衣服,“你們老板真是一個神秘的人。”


    各個方麵都是,當然最讓我在意的還是那些被飼養的黑魚。


    “我們大夥都覺得老板很神奇,不過好在在這裏上班,待遇不錯。”


    “嗯。”


    我們兩個走出去,剛巧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穿著中式側盤扣的長服,優雅的身姿一下就能奪人眼球。


    阮毓走過去,跟那人打招呼,“老板!”


    那人點頭,然後朝我這邊看來,金色眼眸像是要吞沒我。


    昨天在那麽昏暗的屋內,我沒有認真看這雙眼,此時才發現,他的這雙眼,美的如同琉璃。


    見他一直盯著我,別的同事視線也開始聚集在我身上。


    我怯生生的小聲說:“老板早。”


    低頭,微微擋住他的視線。


    誰知,他竟會走到我麵前,我低頭就看到了他的鞋子,青花瓷鞋麵的布鞋,頭頂是他悅耳的聲音。


    “手。”


    “啊?”我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然後見他視線是在我右手手腕上,馬上用左手捂住那膏藥,“對不起老板,我昨晚洗澡,不小心滑倒扭到了這手腕,我一會馬上把膏藥撕了。”


    我以為他是看到這膏藥,認為不美觀,影響店裏生意,所以自主先把話說了。


    我聽到他的輕笑聲,看到他把我的右手拉著,手背朝上,手腕在他嘴邊,他輕輕落下一吻,我覺得呼吸一滯。


    手腕處是他唇的溫度,帶著一股淺香,我清楚的感覺到,當他的唇接觸那傷口時,傷口處出現一瞬間的麻木,然後是溫和的血液流淌而過的異樣。


    右手手指微動了一下,又有感覺了。


    他的唇離開我的手腕後,放下,“你可不能輕易受傷,你的血很危險的。”


    我還處於呆滯狀態,周圍安靜極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於後堂,不知是誰爆出的一聲尖叫聲,把我們都拉回現實。


    好幾個女同事圍著我,一臉羨慕,都嚷著:


    “啊啊啊!周蘭,你到底跟老板什麽關係啊,他竟然親你!”這是阮毓。


    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要親我手腕,莫非被他看出這傷口的含義?


    對這人存在的感激煙消雲散,替換成了恐懼感。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陳德軒的老板怕也是不簡單,他養著黑魚,會不會是那座山中的精怪所變?


    “我也好想受傷,被老板親,嗚嗚,好羨慕。”這是小玉,剛認識的。


    “你就美吧,我們來這裏上班這麽久了,老板出現的次數我手指頭都能數過來,都別做美夢了,快快快,準備營業了。”這是昨天引領我到後堂的帥哥何燎。


    他這麽一說,那些圍著我的人都散開了。


    不過還是在小聲嘀咕。


    我輕輕扯開膏藥,發現傷口沒見了,連之前留下的疤痕都沒了。


    老板,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就算躲在老怪物那裏,我還是能找到你,周蘭!’


    驀然想起昨晚夢裏裴離說的那番話,老怪物指著是他嗎?


    帶著好奇心,我開始了在陳德軒第一次上工,之前讀書的時候,打過工,所以知道流程,做起事來也得心應手。


    陳德軒的生意確實火爆,我們隻需要根據客人點餐的內容,放在傳輸台上,按下鈴就好,然後鈴聲再次響起,就是菜出爐了。


    空閑間,我問阮毓問題。


    “老板是外國人嗎?那眼睛顏色……”


    “何燎,四號桌清客,空閑。”阮毓報備完後回答我:“不知道,應該是吧,也有可能戴著美瞳呢。”


    美瞳,看著不像。


    腦中閃過那一雙金色眼眸,莫名覺得後背起了一陣寒意,就好像有人在身後看著我一樣。


    我慌張回頭,身後是忙碌的同事以及吃飯的客人。


    沒有一絲異常。


    奇怪,這讓我脖子瞬間起雞皮疙瘩的寒意是從哪裏來的?


    揉揉脖子,我見門口又有客人進來,決定先不想那麽多,走了上去,“歡迎光臨,客觀是打尖還是吃飯?”


    那幾人坐下,其中一人從進門就一直玩著手機,坐下還不忘玩著,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


    “請問幾位是打尖還是吃飯?”我又問了一遍。


    幾人輪流說了幾道菜名,我一一記下,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沒有抬頭,他旁邊的朋友用手臂碰他一下,“別聊了,跟誰聊那麽起勁呢?我看看。”


    鴨舌帽男把手機別一旁,對他朋友嘻哈,“去去去,別亂看。”


    “請問你需要吃點什麽?”我這句是問他的。


    他聽到我聲音後,愣了一會,抬頭看我,把鴨舌帽也撩開了點,看了我一會,眼裏有著驚奇,然後我聽到他叫我,“脫牙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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