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是不吃生的,當我把切片好的黑魚片放在貓咪麵前時,我看到黑蛇徒然抬起頭,向我看過來。


    我訕訕道:“我不吃生的東西,我看它也餓了,別浪費嘛……”這魚,這池子裏多的是,不必計較是誰吃的吧?


    黑蛇吐著蛇信子,貓咪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想吃又不敢吃。


    我很快又把剩下的一大半切了,用葉子包裹著,放在黑蛇的麵前。那意思很明顯,貓咪吃的不到它的四分之一。


    黑蛇一口就把剩下的黑魚吞了,然後回頭睡覺,不再搭理我。


    我繼續喂那隻可憐的貓,它胃口很小,牙齒也不鋒利。雖然看起來並不喜歡吃黑魚,但是在饑餓麵前也毫無辦法。


    很快,它們都睡著了。我起身的時候才感覺自己有些困了,眼睛睜不開,於是就靠在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黑蛇向我靠了過來,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盯著我。我翻了個身,脖子上的護身符露出一塊角,黑蛇用腦袋拱我,就完全掉了出來。


    我睜開眼,看著它,那麽碩大的一個腦袋,離我很近,可我卻不感到害怕。互相救過命,經曆過生死,又共過患難,再嫌棄人家長得醜就不地道了。


    我伸手摸摸它的臉,眼一閉又放心的睡過去。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黑蛇把腦袋靠在了我身上,巨大沉重的身子依偎著我,無形間親密許多。


    我沒有多想,就墜入睡夢之中。


    這一覺睡得快但醒的也快,我睜開眼,耳邊是兩道安靜的呼吸。黑蛇盤在我的身邊,貓咪躺在我的腳下。全都睡得很沉。


    天要亮了,我得快些回去,要是李成蹊回來沒有看見我,怕是又要擔心很多。


    我躡手躡腳的起身,走出洞裏。


    我很快的就回道了府穴裏。


    在果林的小溪裏打了一桶水,拎回房間洗澡,洗掉這一身的腥味,就又躺下睡了。


    腰部纏上一雙手,勒在胸口,壓的我喘不過起來。我的意識逐漸回籠,但仍有些不清醒。身體翻了個麵,貼上一塊赤著的玉石。


    涼涼的,在這燥熱的天氣裏尤其的舒服。我忍不住把整張臉都貼了上去,炙熱的掌心在上麵不停地遊移。


    可緊接著,就有些不對勁了。


    那玉石生了力氣,反身將我壓在身下,濕漉漉的舔遍我整張臉,大手在我的胸肉上揉、捏。


    等等,揉、捏?


    我睜開眼,立即就把身上的李成蹊推下去,裹著被褥縮到一邊,“你幹嘛,不是說好了不這樣嗎?”


    李成蹊看著我也有些委屈,“蘭蘭,這回可不是我主動的。是你貼過來,又是摸我,又是脫我的衣服,我如何按捺的住。”


    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個透徹,“你可別胡說,我哪裏是這樣的人。”


    李成蹊不說話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瞧著我,直把我瞧的更加心虛,“最近天太熱了……”我低下頭,嗓音輕的藏在嗓子眼裏。


    “我身上涼。”李成蹊支起身子。


    他身上的被褥一瞬間全掉了下來,這對我的眼球有著無比強烈的刺激,我捂著鼻子仰起頭。


    背過身。


    “蘭蘭?”


    “穿上!”我大聲。


    “什麽?”


    我微惱,“坦胸露乳,成、成何體統!”


    他卻回的率真又坦然,“我是你夫君,我哪裏你沒有看過?”


    這會兒我已經擦掉了臉上的鼻血,回過頭,正色,“夫君,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是……”


    “蘭蘭,你流血了。”李成蹊死死盯著我的臉,伸手擦了一把我的鼻血。我想,這個時候,我的臉一定跟我的鼻血不遑多讓。


    “是天氣太熱了。”


    李成蹊張開臂膀抱住我,笑著說,“嗯,是天氣太熱了,我來為你降降溫。”


    我哪裏聽不出他這話裏的笑意。


    但是,我沒有力氣再去掙紮了,抱著就抱著吧,反正也少不了我一塊肉。


    我在本子上劃掉了第三個日期。


    明天就是跟裴離的三日之期了,自打來了這兒之後,我的性命就跟吊在屁股上似的,一個不慎,就會丟。


    我終究是想留著這條小命看日出日落的,我拿出老陳給我的書房鑰匙,打開了書房的門。


    這是我第二次走進這間書房,裏麵的書比我想象中更加的多,一排又一排的書架,幾乎一眼看不見尾。


    規模相當於巨型的圖書館。


    沒有幾百年根本就看不完這裏的藏書吧。


    我逛了一圈,最後又回到那個書桌前,上一回,這個書桌上麵擺放著一張攤開的畫冊。這次,畫冊全被收拾起來了,整齊的放在桌案邊上瓷做的畫筒裏。


    我取出一幅畫,小心展開來,這是一幅風景圖,畫的是一片果林,枝繁葉茂,果子盛的能壓彎枝頭。


    一位粉衣女子坐在地上,身下鋪著一塊綢緞,她俯身似在作畫,青絲柔軟的垂落在兩側。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正舉著手在樹上摘桃果。


    他雖是抬著手,眼神卻一直落在粉衣女子的身上,臉色含笑,似在說話,溫柔的能化開水來。


    我看到最後,落款是雅樂。


    跟上次那副畫作出自同一人之手,此女真是一代才女,我這麽不懂畫的人,看到她的作品,也是十分的驚豔,簡單的一幅畫,卻仿佛讀出了一段往事。


    我將畫筒裏的畫,一張張鋪開,鋪了一地,我就坐在這些畫的中間,入迷似的看著這些畫。


    每一幅畫裏都是一個故事,足以讓人聯想到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那個時代的愛情……讓人忍不住好奇。


    我戀戀不舍的收起了那些畫,放回原位。想起今日的正事,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我雖然想起,裴離就是當初殺我的凶手,可我卻始終想不起來,他是怎麽殺我的,而我又是怎麽醒過來的。


    似乎是在無形之中丟了一段記憶。


    我腦子並沒有受過什麽創傷,不然也不會毫無感覺。我頭疼的想著,要不幹脆讓裴離給我來一拳,說不定就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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