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興致勃勃,“蘭蘭,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我讓老陳去請過來,給你煮飯好不好?”


    “不好。”我扭頭對他搖了搖頭,李成蹊眼睛裏的光芒頓時暗了下來,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李成蹊的性子很單純,單純的對‘蘭蘭’言聽計從,基本不跟人生氣。摸清楚他的脾氣之後,我對他就徹底放鬆下來了。


    “不可以,不能把人請上來。”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她也有老、有夫君了,我們總不能讓人家夫妻分離吧。”我說。


    李成蹊認真點頭,“你說的在理,把人家小夫妻分開,是太不人道了,我能感同身受。”


    我笑起來,“她雖然上不來,但是我可以每天去村子裏吃飯呀,你的書房裏不是有一扇門,可以直接通往村子嗎?”


    “你說的是小易吧。小易很頑皮的,這兒一共有9999道門,他每天依附在不同的門上,我要找他,也得找一會兒。”李成蹊撓頭,思考一番,說,“那這樣吧,我去跟小易商量一下,讓他每天固定個時辰在書房裏。”


    “呃,等等,小易是誰?”聽起來……似乎又不是個符合常理的東西。我有些惆悵。


    “小易就是陣眼,你燒掉了令牌,就是他告訴我的。”


    “噢……”我的腦子一片漿糊,也不再多問。


    總之,在李成蹊身邊的,全都是無法用我二十多年認知解釋的存在。


    我下床活動了一下。


    李成蹊說我昏迷了三天,可我在床上躺了這麽久,起來竟覺得精神抖擻,就跟養足了精神似的。


    李成蹊出去跟門精商量要事去了,老陳也想溜,我擋在門口,攔住他,一臉嚴肅,“說話要算數的。我沒有在李成蹊的麵前把你幹的事說出來,你也不能對我耍賴。”


    “那是不能。”老陳說,“夫人為何想知道那些女孩的下落?是因為不忍心嗎?”


    “理由很簡單,要是我的父母知道我被人拐賣了的話,也會急瘋了的。”我淡淡的說道:“做人自己混賬沒關係,禍及父母就不好了。”


    “夫人說的在理。”老陳微笑著,“可是,夫人要是真的那麽在意自己的父母,當初為什麽要逃婚呢?”


    我頓時愕然,“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老陳恭敬的回道:“老陳比將軍早醒百來年,早就開始學習這個時代的知識了,知道的東西比夫人想象中要多的多。”


    “我明白了,真正的可怕的惡鬼,是你才對。”我看著老陳,說道:“李成蹊很單純,隻要別人不招惹他,他是不會去害人的。山下的那些村民,跟那些拐賣的女孩子,是被你害死的,對不對?”


    “夫人,你別激動。”老陳抱著大胡須,莞爾,“那些女子,是因你才受這些劫難的。將軍寵你,依你,是因為把你當成的蘭兒夫人,你若乖乖在他身邊留著,他自然好的不能再好。可夫人要是騙他,離他而去,那後果也不是夫人能夠承擔的起的。”


    我打了個激靈,老陳這言下之意,是在威脅我嗎?


    老陳道:“夫人現在是不是覺得,將軍對夫人言聽計從,很好糊弄,並不足以畏懼?”


    我盯著老陳的這把大胡子,沒有說話,心底裏卻冒出難以言喻的心虛來,仿佛被人說中了心事,而我又不願意承認。


    “夫人,將軍找了你三十年,這份感情不是一般事物可以拿來衡量的。你絕對不要去挑戰將軍的底線,否則,一定會後悔的。”老陳留給我這句充滿威脅的話語。


    他最後也沒有告訴我,那些女孩子到底怎麽樣了。


    但老陳也讓我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處境,我自顧不暇,根本沒有餘力去管別人。


    我重新躺了回去,看著頭頂上旋轉的石雕花紋,心涼的仿佛被浸泡在冰水裏,我以為李成蹊才是我最大的阻礙,卻不成想,真正的阻力,來自於老陳。


    他臨走之前的威脅,猶言在耳,每一句話都是在警告我,不要耍小聰明,可我怎麽甘心呢?


    一輩子被困在這小山坳裏,與鬼為伴,成鬼之妻,毫無自由,提心吊膽……不,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忽然就很後悔,後悔聽了江海濤的花言巧語,被他哄騙出來,要不是因為他,我怎麽會落到這個下場?


    媽媽,是女兒錯了,女兒好想你……我把臉埋在了枕頭裏,熱淚嘩啦啦的流下來,哭的止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我做了個夢,夢到有人在親吻我的臉頰,冰冷的舌頭舔掉我臉上鹹澀的淚痕,啃了啃我的嘴唇,舌尖撬開唇瓣就強勢的擠壓進去,攪的天翻地覆。


    衣服從小腹上被掀起來,冰冷的大手鑽入,握住了隆起的柔軟,逗弄,揉、捏,一隻手剛好,完全握住。


    我想睜開眼,眼皮仿佛承了千斤重量,四肢更是被壓的動彈不了。唇瓣無意識的張開,溢出了淺淺的、嬌媚的呻、吟。


    不,那不是我。


    我的聲音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羞的要命,潛意識裏在抗拒自己有所回應,可動作卻跟想要的完全相反。情不自禁的摟住壓在身上的寬大身軀,熱烈的在他身下扭動,吟哦,直至完全沉溺……


    我醒的很早。


    一睜開眼,就飛快的坐了起來。低頭緊張的檢查了一下,衣物完整,全身上下就跟被輪子碾過一般酸脹不已。


    下身更是……濕濕黏黏的。


    昨天晚上,我竟然做春夢了,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啟齒了。


    我在衣櫃裏翻出了自己的那套衣服,跑去溫泉洗澡。上回老陳帶我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原來那溫泉直通我房間的後門,我根本就不需要從斷崖上爬上去洗。


    泉水咕咚咕咚的冒著水泡。


    我赤腳踩在邊上,解開頭發,沒一會兒,就光溜溜的鑽了進去。溫熱的泉水拍打在身上,全身的血液也跟著一起活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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