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夏淺聽到幾人的對話,閉上眼睛裝睡,外麵的事情她不想參與,倒是事實的走向往往不是夏淺所能夠決定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夏淺緊緊的閉著眼睛。


    三道視線落到她的身上,她故意忽視掉,呼吸平緩,一副進入深度睡眠的樣子。


    “淺淺睡著了,我們在這裏等她醒過來吧!”這話是宋薄涼說的,夏淺心裏氣的要死,她根本就不想和這幾個人說話,她真想就這樣一睡不起。


    “要不明天來,今天太晚了。”夏有國這個心疼女兒的開口了。


    秋季橫想要討好未來嶽父,正要答應下來,就被宋薄涼堵住了話,“估計淺淺快醒了,我們等會就行了。”


    夏有國咬牙,陪著兩人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薄涼臉上始終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倒要看看夏淺今天能夠躲到什麽時候去?


    如此壓抑的環境夏淺睡不著,可是繼續裝下去也不太現實,她動了動身子正要撐開眼睛,就聽到病房的門口猛的被人給踢開了。


    秋父秋母兩人站在門口,秋山的臉黑成了碳,他們到秋季橫病房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秋季橫的身影,不用多想,秋季橫肯定是來了這裏,他們首先就找了過來,果然在這裏。


    秋季橫站起來,“爸,你來了。”


    “我不來,有人就要把你們母子兩人欺負死了,真當我秋家沒人了。”秋山一開口就將話的矛頭對準了夏有國。


    “老秋,話可說不是這樣說的,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是那種隨便動手的人嘛?”夏有國一顆心寒成了冰,看著秋山的眼中帶著失望。


    那知道秋山根本看也不看夏有國,隻是指著他老婆臉上的指印:“我就問她臉上的掌印是不是你幹的?”


    夏有國一頓,點頭。


    “季橫住院是不是因為夏淺。”秋山又問了。


    “季橫住院到底是因為什麽,你應該問季橫。”夏有國冷了臉,指著一旁的秋季橫。


    “爸,我出車禍住院和淺淺一點關係都沒有。”秋季橫連忙解釋。


    “你出車禍是和夏淺一起出的嘛?”


    秋季橫覺得有些不對,到還是點了點頭。


    “夏有國,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秋山問完了之後,盯著他,“今天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夏淺引起的,她讓季橫住院了,你打了我老婆。”


    秋山的口才很不錯,他一來,幾句話就將秋季橫繞了進去,秋季橫在一旁急的跳腳,拚命的解釋他住院的事情和夏淺沒有關係。


    “秋山,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們秋家就沒一個好東西。”夏有國指著病房門口,“都滾出去。”


    原本他對秋季橫的印象還不錯,倒是這件事以來,他看清楚了秋家的每一個人。


    “夏叔叔。”秋季橫可憐兮兮的望著夏有國,“出車禍的事情真的和淺淺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夏有國揮手,他已經不相信他了,“我們有什麽事情在外麵說,不要吵著我家淺淺休息。”


    “讓她起來說清楚。”秋母現在有了秋山做靠山,整個人越發的飛揚跋扈起來,她避開人群朝著夏淺的病房走去。


    秋母伸手就要去抓她,宋薄涼一把拂開秋母的手,死神一樣冰冷的眼瞪著她,“你再動手試試。”


    秋母怕了,退後幾步緊緊盯著宋薄涼,夏淺也從病床上‘醒’了過來,看向對麵的秋母。


    秋山趕緊湊到他老婆身邊,夏有國也跑到夏淺身邊,關切的看向她,兩方人虎視眈眈,唯獨留下秋季橫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兒子,快過來。”秋母朝著秋季橫開口喊到。


    病房裏麵的所有人都朝著他望過來,他邁不動腿,眼神幽怨的盯著夏淺。


    夏淺感覺跟冤枉,明明是秋母叫他過去,他這樣表情幽怨的看她幹什麽?


    “淺淺,今天這麽多人都在這裏,你不要害怕,我問你的事情你一定說真話好不好?”秋季橫直視夏淺的眼,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夏淺若是喜歡她,他可以為了夏淺放棄一切,毫不猶豫的和她站在一起。


    所有人盯著秋季橫,等著他開口。


    “淺淺,你愛的人是我對不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讓我牽連夏家的事情,你都是為了我好對不對?”秋季橫幾乎是用盡了一身的力氣,他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等著夏淺開口。


    秋母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針一樣,看著夏淺。


    剛剛還在喧鬧的病房裏突然安靜下來,此事就是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聽見響聲。


    所有的目光落在了夏淺的臉上,她臉色不變,看著秋季橫的眼帶著愧疚。


    “我……”夏淺正要開口,就被秋季橫打斷,“不要說,你不要說,媽,我的頭疼。”


    他不敢親耳聽到夏淺口中拒絕他的話,沒有說出來,他至少可以自欺欺人的騙自己,淺淺依舊是喜歡他的。


    “兒子,怎麽了?”秋母趕緊跑到秋季橫身邊,焦急道,“媽去給你叫醫生。”秋山急急忙忙去找醫生,兩人將秋季橫弄回病房去了。


    秋家一家三口,吵吵嚷嚷的回了隔壁。


    夏淺隻覺得耳根子終於輕靜了下來,宋薄涼站起身,削薄的嘴唇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懦夫。”


    宋薄涼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打算,夏有國見不得宋薄涼,又不能趕走,宋薄涼在這裏秋家人想要來找麻煩得到掂量著,他想明白了這些,索性眼不見為淨,找了個由頭回去了。


    偌大的病房隻剩下夏淺和宋薄涼兩人,王居的動作極快,已經將夏淺隔壁的房間布置了出來,據說宋薄涼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但是宋薄涼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好好休息,等你好起來。”


    宋薄涼的話總是帶著深意,他一說完,夏淺立刻就想到了那件事,本能的,她就希望自己的腿好的慢一點。


    “不要耍花樣。”


    夏淺的最後一點希望都被宋薄涼扼殺在了搖籃裏,宋薄涼笑著走了,夏淺的鬱悶說不出口。


    院長是在第二天一早得知夏淺住院了的消息,一得到消息就趕來病房裏麵看夏淺了,難得的是在夏淺的病房裏麵看到了剛剛走出去的宋先生。


    他小心肝一顫,似乎發現了一件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夏醫生,這宋先生?”


    “哦,他沒事回來看看。”夏淺不客氣的拿了個王居削好的大蘋果,一邊啃一邊開口說道。


    院長尷尬的笑,“快點好起來,轉需要你。”


    “接了幾台手術?”夏淺‘卡擦’又咬下了一口蘋果。


    “三台。”院長比了個手勢,本來要接的話,夏淺可能一輩子得站起死在手術台上,但他不是那種人!所以隻接了給錢最多的三台手術。


    “等我好了以後愛再說。”夏淺沒說接不接,但是依著夏淺的態度,院長心裏有譜了。


    “住院費全麵了。”大手一揮,院長開口。


    夏淺抬了抬眼,周扒皮終於大方了一次!


    院長匆匆的來了,又匆匆的走了,宋薄涼到病房的時候,夏淺正百無聊賴的看著視頻中的手術講解。


    “興致不錯!”宋薄涼隻淡淡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落到夏淺的臉上。


    “傷口有些癢。”


    “好事,說明你的心髒開始正常了。”夏淺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給我揉揉?”


    夏淺聽到宋薄涼的這句話,瞬間驚悚的從電視屏幕上移開目光,落到宋薄涼臉上,這畫風不太對呀!


    宋薄涼冷著臉,隻是耳邊飛起紅暈,雙手不自然的打開門,走了出去,以致於夏淺覺得剛剛肯定是她出現幻聽和幻覺了。


    夏淺的日子開始變得悠閑起來,公司的事情夏有國一個人可以全部搞定,醫院的日子除了太無聊,其他都還好。


    時不時的宋薄涼那張冷臉還能在她麵前晃悠一下,感覺美好的生活裏麵也是隱藏了威脅。


    好不容易,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夏淺一大早就讓人給她收拾好了行李,等著夏有國來接她。


    好久不見的秋山夫婦又來了,這次但是沒有看到秋季橫的身影,應該說從那天晚上離開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秋季橫。


    “要出院了?”秋母努力將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朝著夏淺開口。


    夏淺警惕的望著他們,點了點頭。


    “季橫來找過你嗎?”秋母眼中閃現著淚花,季橫消失三天了,他們不管怎麽找都找不到,不得已才來了醫院找夏淺。


    夏淺搖頭。


    “淺淺,如果有季橫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嘛?他不見了,我們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找不到他,我實在是……”秋母嗚嗚咽咽的哭,秋山站在她身邊臉色也不太好看,她們當初怎麽對夏淺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這個時候又來找她幫忙,怎麽都覺得有些別扭。


    “自從那天晚上他離開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夏淺冷靜的想了想,她雖然討厭秋母做的事情,但是秋母對秋季橫的愛她還是可以理解。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那些地方,他可能回去的?”秋母一臉希翼的盯著夏淺。


    夏淺想了想,沒有什麽地方,他們雖然在一起過,但是對於秋季橫她了解的不深。


    夏淺搖了搖頭。


    秋母失望的收回目光,秋山攙扶著她,兩人朝著病房門口走去。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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