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樣能度過此劫了!”我信心十足的說。


    我話剛說完,金大頭吧嗒吧嗒,眼淚下來了:


    “蛋二,我就知道你有辦法,你是靠譜的!快點想辦法把這幾個木頭樁子按下去啊,要不我們都死定了!”


    王老板也說:


    “田先生,隻要您能幫我度過這一關,想要什麽條件您隨便開!”


    我隻說了一句話,所有人又都充滿希望了。


    不過我沒有回金大頭和王老板的話,而是默默的坐了回去,這下他們都不淡定了,不停地跟我要求讓我出手,可我就是坐著不動。


    王老板甚至還指責我,是不是落井下石什麽的,還說了些難聽的話。


    不過我都沒有在意,畢竟是危難關頭,什麽表現都可以理解。


    終於,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然後就是地動山搖……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巨響,然後就見鎮煞樁,像火箭一樣,一根又一根都被煞氣給射了出來,把屋裏那些精致的擺設打得稀巴爛。


    所有人都嚇壞了,黑紅色的煞氣從三十六根鎮煞樁留下的洞裏噴薄而出,轉眼間就把屋子都填滿了,黑紅色的氣體滿滿的都是危險氣息。


    “啊啊啊!”


    “死定了!”


    王老板和金大頭都捂著頭蹲在地上,他們認為自己死定了,畢竟就算是民間傳說,也沒聽說有哪個凡人能在煞氣裏走上一個來回,還毫發無傷的。


    我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在滿屋子的煞氣中打坐,感受著煞氣的流動。畢竟,這也算是一種獨一無二的經曆,大部分的修行者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吧。


    幾分鍾之後,金大頭和王老板也發現了。滿屋子的煞氣雖然看似很危險,但煞氣壓根連他們的寒毛都沒有傷一根,隻在他們周圍徘徊,偶爾會割破屋子裏的布料,在金屬物品上留下劃痕。


    除此之外,煞氣就再沒做過什麽了,竟是秋毫無犯!


    “蛋二,快跟我們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啊?這煞氣不用擦眼睛都看到了,咋就不傷人呢?”


    王老板呆愣愣的看著我,也是這個意思。


    我嗬嗬一笑,站起身來給他們解釋道:


    “其實我這些天來,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


    按照鄭七的說法,這王解放死後變成了一隻厲鬼,而且跟鄭七鬥了很多年,他們兩個的道行應該相差不多。鄭七的本事我知道,他是絕沒有能力弄出這種衝天煞氣的,他甚至都突破不了這道煞氣屏障……


    可是道行差不多的王解放竟然能弄出這道衝天煞氣守護王家,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金大頭和王老板一齊點點頭,表示確實挺奇怪的。於是我繼續說道:


    “所以我這些天,一直在想煞氣究竟是怎麽來的,王解放又在哪,最終我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些煞氣,就是王解放!”


    金大頭和王老板一下子就震驚了,但這的確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王解放作為一隻厲鬼,魂魄中肯定有煞氣的成分,他要想弄出一道煞氣屏障來擋住鄭七,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身化作煞氣,用自己的魂魄來守住王家。


    這樣轉化來的煞氣,它會有一定的靈性,能夠守護住王家,同時也不會傷到宅子裏的人。


    但煞氣畢竟是煞氣,還是陰邪之物,像衣服、沙發、金屬物品還有所有的玻璃,這些就無法幸免了。


    這也是我在立下鎮煞樁之後,王家大宅門梁上的祖氣就消失了的原因,因為他們家真正的祖宗王解放已經被鎮壓了。


    所以鎮煞樁破,對房裏的人也沒什麽影響,因為這煞氣是有靈的啊!


    明了前因後果,王老板這麽成功的一個人,竟潸然淚下了:


    “唉,祖先還是看顧著我們的,為了我們後代子孫不被惡鬼所害,竟然不惜華為厲鬼,最後還變成了這滿屋子烏突突的東西,隻是為了不讓我們受害……


    可我們卻不懂祖先的一片苦心,竟然又惹事端,我真是不肖!”


    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王老板好,不過好在王老板很快就恢複狀態了。王老板擦幹了眼淚對我說:


    “田先生,我知道您是真正的高人,所以我也不拿錢財這種東西來羞辱您,我隻想知道現如今我們家解放先祖的這種情況,還能怎麽辦?”


    我想了想,也不由得歎了口氣,麵對滿屋子的煞氣,我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


    不過我思前想後,還真想到了一招,所以我隻能說:


    “盡人事,聽天命吧!”


    我讓金大頭去給我取了一件法器,拿這件法器出來,我的心都在滴血,但想到這是個守護了子孫後代的鬼魂,我還是咬牙拿出來了。


    這件法器,便是上次拆下來沒用完的燈籠皮。


    我弄了一盆淨水,把水放在屋子的正中間,然後對滿屋的煞氣喊道:


    “王解放,你的後代兒孫願意將你放在門楣上供奉,但前提是你能收斂煞氣,進入這盆水中。如果你願意,便入這盆淨水,若不願意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說完,我焚了三柱清香,把香往水裏一插。正常情況下清香怎麽可能立在水裏,可這次香偏就立住了。


    我鬆了口氣,拉著所有人出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回到了屋子,滿屋的煞氣也沒有了,清香也早就燒完了,隻留下一盆黑得像墨的水。


    我那燈籠皮覆在水上,很快就拿了起來。白色燈籠皮明明就是用人油浸泡過的,水潑不進,可這次它竟很快被染上了墨黑,變成了一張黑紙。


    我把這張黑汁整個包裹在了王家的門梁上,然後長歎了一口氣。王解放煞氣太重,已經不能讓它進入王家祖墳了,這是我能給他想到最好的歸宿。


    黑紙包裹在門梁上之後,絲絲縷縷的青色祖氣就從門梁上逸了出來,王家以後又有祖宗庇護了,隻要王老板不損陰德,好好做生意,他的生意隻會越做越大。


    “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我對王老板說。


    王老板點點頭,張張嘴好像還要挽留,但他往外看了一眼說:


    “誒,田先生,外麵那輛黑車是來接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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