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言的不信任讓我心底那慢慢正在長大的萌芽要破土而出。


    他之後再也沒有開看過我,而我的發燒也很快的就好了。


    離開醫院後,我第一時間是去找了我爸。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他了。


    這次去的時候他在家的。


    我爸正咋廚房做飯,這裏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廚房,我心裏很亂,想和我爸聊天,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我爸很少問關於沈景言的事情。更是不知道我已經離過一次婚。


    我晃著手中的水杯,那窄小的杯口泛起的漣漪看的我心慌慌的。


    我隻好轉移注意力,看我爸做菜。


    就像念書那會兒一樣,他在廚房做飯,我在邊上看著。


    “爸,你在這還住的習慣嗎?”我漫不經心的問。


    我爸看了我一眼,專心的切菜:“還好吧,我已經是半身入土的人了,對住的地方已經沒有什麽要求了,這裏雖然好,但是我住的不踏實。”


    “那我們重新找個地方吧?好不好?”許是我的語氣太過低糜,我爸放下手中的刀,擔心的看著我說:“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夫妻兩吵架了?”


    我爸很敏感,一下子就猜到了,但是這已經不是僅僅吵架那麽簡單的了。


    我苦澀的搖搖頭:“沒有。挺好的。”


    我不想讓他擔心。


    我爸見我這樣也沒有多問什麽。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在我爸這裏住著,沈景言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給我。我整天睡在家裏昏天黑地的,看不到希望。


    我爸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總是早出晚歸的,我問他,他就說是以前的朋友找他幫忙一些事情,我也就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現在我的事情已經讓我分不了心去管其他多餘的事情了。


    那天,我正在我爸這睡覺的時候,沈景言突然打電話給我,我心情複雜又帶著點不知所措的接起,誰知一接起他就問:“你在哪?”


    這麽說他現在是在別墅那邊嗎?


    我心一慌,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衝,“我在外麵買東西,等會就回去了,你有事嗎?”


    那頭沉默了片刻,語氣淡淡的說:“等你回來再說。”


    說罷電話就掛了。


    我心裏十分著,急,這麽些天他不找我,現在突然找我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難道是他已經想好了嗎?


    我不知道,在去別墅的路上,我整個人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可是等到了別墅之後,我卻怯懦了,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我心裏甘願嗎?


    我膽戰心驚的開門進去,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我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了。


    在心裏努力讓自己不要去介意,但是心還是疼了。


    我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低著頭,“怎麽了?有事嗎?”


    突然好多張照片摔在我的麵前的茶幾上。然後我聽見沈景言冰冷至極的語氣說:“顧初,這個你要怎麽解釋?”


    我看著那些零碎的照片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沒有看懂。


    茫然的抬頭看他,不解的問:“什麽?我解釋什麽?”


    這一次,我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厭惡。


    “你自己看,你說那個人不是你找的,但是有人將這份照片發給我,而且照片上麵清楚的是你和這個男人見麵的時間地點。雖然沒有拍到你們在一起的畫麵的,但是你就那麽湊巧的和他在同一時間一前一後的進出咖啡館,你讓誰信?”


    我不相信的在那堆照片裏翻,不可能,我絕對沒有見過那個男人,而且那天我去咖啡館也不是見他的,而是去見田琪的。


    但是照片裏所有的證據都在顯示我和那個男人進了同一家咖啡廳,又同一時間一前一後的出來。


    我想解釋,卻在這些子虛烏有的照片麵前啞口無言。失魂的坐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認識他。沈景言,我那天不是去見他的,我——”


    他不耐煩的打斷我:“夠了,顧初,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我是哪樣的人?


    他知道嗎?他了解嗎?我氣紅的眼睛看著他,這已經不是我認識的沈景言了。在他眼裏現在我什麽都不是了。


    他眼底的厭惡,不耐煩已經對別的女人溫柔的語氣,這就是我和他結婚過後的生活。我認了,但是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我心底的絕望和所有的耐心都已經被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給透支盡了。


    再睜眼看他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現在想要的是什麽了。


    別墅裏空曠又安靜,在這裏的這些日子,我就想籠中的鳥一樣,對生活早就沒有了一點向往。


    “沈景言,我們離婚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突然就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這些日子一直壓在我心口的大石頭也刹那間不翼而飛。


    我累了。不想再等你了。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吧。


    我本以為這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誰知他聽完惱羞成怒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暴怒的幾乎要跳起來一樣,“不可能,顧初,離婚?嗬,你想都不要想!”


    聽他這麽說,我應該是高興的,但是為什麽我心底一點喜悅的蹤影都沒有。


    “為什麽?”


    沈景言眼神複雜的看著我,甚至還帶著點恐懼,我以為自己眼花了。現實也卻是證明我是眼花了。


    他冷靜下來說:“顧初,你將楚楚的眼睛弄瞎了,你欠她的,我替你還。和我去向她道歉,她應該會原諒你的。道完歉就沒你的事了,剩下的我來。我們以後好好的過。”


    像是從天上砸了一個餡餅下來一樣,現實還是噩夢,我早已經分不清楚。沈景言這麽說,我無力招架。也不想再這樣混沌的過下去了。我像是不認識他一樣。也許我真的從來不曾了解他吧。


    我好笑的看著他:“沈景言,你憑什麽認為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你沒有直接證據。就算我和這個男人同時進了一家咖啡館,但是並沒有我和他的交易的直接證據。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他幽深的眸沉默的看著我,緊抿著嘴,一言不發的。


    他這個樣子,我忽然覺得我和他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我繼續刺激他,想讓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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