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雖是這樣想,但千蕎卻並沒有要就此離開的意思,前三層都已經闖過來了,又何懼這最後一層呢?


    應該是最後一層吧?


    在抬腳上樓時,千蕎有些不確定地想。


    她之所以會覺得四層是最後一層,是因為她在外麵時曾抬頭數過,但這裏麵畢竟設了空間陣法,說不得外麵的那四層隻是障眼法呢?


    有了三層的經驗教訓,千蕎這次上樓可以說是小心再小心了。


    可哪怕是如此謹慎,甚至在自己的識海裏加了三層防護結界的她,卻也還是在踏入四層的那一刻,眼前突然一黑,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昏了過去。


    而在她昏迷後不久,一名若是她見了一定會覺得十分眼熟的中年男子,從一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雖然他身上穿著的依然是價值不菲的錦服,卻並非將人偶帶走時的那一件了,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同那時一樣倨傲。


    “哼,倒是隻狡猾的小狐狸。”


    中年男子說著,便用腳將側躺在地的千蕎踢翻了過來。


    看著那張與人偶並無分別的精致容貌,男子輕嗤一聲,剛想將人帶走,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般,突然躬身對著一側的陰影躬身行禮道。


    “詭君邢肇見過詭王大人,不知詭王大人來此,邢肇…”


    邢肇也就是先前那名中年男子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如同摻雜了沙礫般的聲音打斷了。


    “剛捉了隻小老鼠?”


    如今場上除了這兩人外,便隻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千蕎了,這隻小老鼠自然也是指的她。


    “詭王大人所言甚是,她確實是一隻狡猾如狐的小老鼠。”


    雖說詭王隻比詭君大一級,但若以修真界的算法來說,如今才合體中期的邢肇可比眼前這位已經大乘初期的詭王大人差出太多了。


    實力上的差距讓先前還一臉倨傲的邢肇也對其阿諛奉承了起來。


    “東西我帶走了。”


    然而被他奉承的詭王卻並不吃這套,從陰影中現身後,隻丟下這麽一句,便將昏迷中的千蕎直接打包帶走了。


    “哼!”


    邢肇沒想到這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雖心中有氣,卻也隻能拂袖而去,畢竟打又打不過,他也隻能自己憋著了。


    可在他走後不久,那位身穿黑色長袍,被邢肇稱之為詭王的人卻又帶著千蕎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說了不要跟來,怎麽還是來了?”


    將兜帽摘下,紀未曦那張幻化成六旬老嫗的臉便從中露了出來。


    紀未曦在給千蕎貼了強製她回去的念符後,便同先前的千蕎一樣,中了引魂術,這也是為何貼在千蕎身上的念符會突然失效的原因。


    結果等她好不容易衝破法術重新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在四層的某個房間裏了。


    就在她疑惑是她自己來的這裏,還是有人將她帶到這裏時,一名身穿錦服的中年男子突然推門而入,這人便是先前被她騙走的邢肇。


    實際上若不是邢肇看了她的記憶,也不會知道先前被他抓回來的那名少女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了。


    之所以知道那是傀儡,是因為他在看過紀未曦的記憶後,便立即趕到關押少女的密室,並對其進行了一次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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