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景黎將滌心蓮交給千蕎的當天,從京城那邊,傳來了一個令他悲憤交加的消息。


    原來,在各方勢力的角逐中,大皇子魏景軒憑借著自己母族的勢力和朝中部分大臣的支持,逐漸占據了上風,大有登基稱帝之勢。


    而魏景黎的母族,在得知老皇帝駕崩後,曾試圖起兵回京,擁護魏景黎爭奪皇位,結果遭到了其他皇子的聯合打壓。


    又恰逢北蠻進犯,魏景黎的外祖父作為鎮守北境的大將軍,不得不帶兵前去抵禦,卻被大皇子抓到了機會,最終腹背受敵。


    那位威震北境的大將軍,沒能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卻反倒命喪於自己人的陰謀算計。


    一代名將,終是含冤而亡。


    這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靂,重重地擊在魏景黎的心間。


    他雙眼瞬間布滿血絲,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整個人仿佛被仇恨的火焰所吞噬。


    千蕎此時正在整理包袱,準備踏上歸程。


    感受到魏景黎情緒的劇烈波動,她停下手中動作,凝眉提醒道。


    “景公子,你傷勢未愈,切勿動怒。”


    魏景黎猛地轉身,眼神中滿是悲慟與決然,死死盯著千蕎,咬牙切齒道。


    “我母族蒙冤,外祖父慘死,此仇不報,我還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千蕎看著魏景黎這副幾近癲狂的模樣,終是歎了口氣,一個閃身便已至男子身前。


    她並未給對方留下反應的機會,一枚銀針精準無誤地紮入男子脖頸處的穴位。


    魏景黎隻覺一股涼意順著穴位迅速蔓延至全身,原本狂躁的情緒瞬間被壓製住,身體一軟,便要癱倒在地。


    千蕎眼疾手快,穩穩地扶住他,隻一個彎腰,便將其輕鬆抱起。


    雖然靈根被挖,但她好歹也是一名煉虛修士,哪怕沒了靈根,一身力氣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


    當初下山之前,千蕎說自己有自保之力,其實還是太保守了。


    以她如今的實力,凡人界根本就沒人是她的對手。


    她沒暴露出來,不是怕惹事,而是懶得解決麻煩。


    她此次下山的目的,自始至終都隻有拿到那株百年滌心蓮而已。


    至於其他,她懶得管,也沒心思管。


    將魏景黎安置在榻上躺好,千蕎從男子緊握的手中抽出字條,待看清裏麵的內容後,不禁眉頭微皺。


    她就說這人給她的感覺不像個富家公子吧,不過那又如何呢?


    她隻是一介醫女,朝堂之爭與她何幹?


    撇了撇嘴,千蕎又將字條隨手塞回魏景黎手中。


    在重新把過脈後,確定對方暫時沒什麽大礙,她又從包袱裏掏出一瓶藥丸。


    這藥丸可以在關鍵時刻護住心脈,對他現在的情況再適合不過。


    做好這些後,千蕎起身,毫不留戀的抬腳往屋外走去。


    結果大門才剛打開,在夜色下閃著寒光的利刃便直衝麵門。


    千蕎眼眸驟縮,身形如鬼魅般輕巧一閃,輕鬆避開了這淩厲的一擊。


    她定睛一看,隻見一群身著黑衣、蒙著麵的刺客正將這間屋子團團圍住,為首的刺客眼神冰冷,透著森然殺意。


    “你們是什麽人?”


    千蕎厲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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