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別高興得太早,哼,馬上就有你們好看,今天一定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小頭領躲在殘肢病喘的禁軍兵將們身後,試探著吼叫後,又躲到眾人身後。


    不多時,黑壓壓的人影從各個方麵快速匯聚而來,人頭和兵器相映晃動,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眾人來勢,小頭領立即揮起大刀,高聲叫喊,“有刺客,就是騎在馬上那個男的,快點別讓他跑了啊!”


    羽朗橫馬在前,見人數眾多,回頭向牧曦望去,略做思量,飛身躍起,腳點馬背,騰起落下時,已然坐在牧曦身後,同騎在鐵驪身上。


    眼見人數越聚越多,羽朗從牧曦手中接過韁繩,猛然策馬迎著人來的方向,直衝而去。


    鐵驪也是久經沙場,毫不示弱,沒有半點猶豫,響應著主人的指令,抬蹄便奔,直踏人群最多處。


    牧曦被鐵驪突然的飛奔,身體不由得向後傾靠,正撞在他的懷中。


    突然如此近的距離,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耳側,牧曦正不知所措,腰間他的手輕輕環繞扶住,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


    “怕嗎?”


    牧曦咬著唇,微微搖頭。


    “抓緊馬鞍,靠緊我”他的聲音平靜如水,但他的心跳卻躁動如潮,牧曦隻聽得心如鹿撞,依舊是羞澀的緊咬著唇,微微點點頭。


    在小頭領的咋呼聲中,眾禁軍兵將如螻蟻般向鐵驪橫撲上來,鐵驪飛蹄之下便有幾聲慘叫隨之有人倒地。


    羽朗的寶劍揮起落下,光影之間,鮮紅四濺,鐵驪在人群中回來闖蕩,羽朗隨之左右維護。


    人數越來越多,他不知覺間,護著牧曦的手越抱越緊,在刀光劍影之間,處處殺戮聲聲,滿目皆是敵人,遠遠的還有人快速的聚攏過來。


    牧曦在他的懷裏,跟著他的動作,一起彎腰起伏,一起躲閃攻擊,有他在身邊,很安全,很踏實,他溫暖。


    他全神貫注的保護著她,刀來劍擋,左右逢迎,有條不紊,遊刃有餘,半個時辰裏,隻看到來兵不停湧上來又不斷倒下去,沒有傷到羽朗分毫,更沒有接近牧曦的機會。


    風聲從耳邊呼過,眼前的人來人往已成為黑暗中的習慣動作,坐在鐵驪身上,牧曦漸漸穩穩的靠緊他的懷抱,共進共退,行走江湖那些年,見識過拚殺的場麵,卻從未攝入其中,今日,此情此景,居然在人海中拚搏廝殺,羽朗越戰越勇,敵人越來越多。


    放眼看去,周圍已然倒傷無數,羽朗的威風之下,禁軍漸漸退避下去,圍困之下,又不敢貿然再攻。


    透過禁軍的人牆,牧曦借機放眼向遠處看去,依稀的借著光亮,似有幾個身影快速的穿梭而過,直奔大殿的方向而去。


    終於得以間歇,羽朗仔細打量牧曦,“有沒有傷到?”耳語問來。


    “我很好”牧曦細語回應。


    “都住手!”


    一個粗魯的聲音高吼著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倍王子橫著膀子大步邁來。


    羽朗瞬間翻身而下,悄無聲息,像道影子飄落在馬前,輕輕的牽起韁繩,收劍在鞘,穩穩的站在一側。


    “散開散開,怎麽能對顏姑娘這麽無禮呢?”


    眾人互相拉扯著,給倍王子避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讓他可以晃著腰來到人前。


    牧曦穩穩的坐在馬上,看著羽朗飛快的動作,再向倍王子冷眼望去,“倍王子,牧曦聽說,您想殺我,所以,我來問問是不是這樣”


    “怎麽可能?誰敢動顏姑娘一根手指頭,本王子就滅了他全家!顏姑娘,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我道是誰,能夠在我的禁軍中所向披靡,原來是響當當的林羽朗,當年的林大將軍,這就難怪了,這些小兵小將,哪裏是林大將軍的對手,他們有眼無珠,自然吃虧,也是活該!”


    倍王子大手一揮,眼睛向禁軍的慘狀掃視而過,嘴裏說著,眼睛卻惡狠狠的瞪向羽朗。


    “倍王子的禁軍訓練無方,技不如人,如此得了些教訓,也是應當,倍王子打算就在這裏長談下去嗎?不希望我去給可汗治病以解王子之憂嗎?”


    牧曦冷語說去。


    “噢,姑娘能解本王子之憂?我有什麽憂?現在,你的景路王爺就被我軟禁在大殿之內,不出三日,定死無疑,你今日回來,恐怕不是為我,而是為了你的王爺吧!”


    倍王子橫目向牧曦嗬斥。


    牧曦淡定如常向他微微笑著,“我的來由,隻有你知道,連景路都不知道,我到底為誰而來,不是我決定的,是天做主,我代傳而已,王子現在,進退不能,騎虎難下,真的就打算這樣耗下去?如果宮外的將軍們一旦聯合起來,你以為,他們會是幫助你殺了景路,還是會殺了你,直接擁護景路上位呢?”


    倍王子被牧曦說中痛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本就擔心牧曦會偏袒向景路一方,但此時他的處境,也確實不好過,現在又被林羽朗這通打殺,宮裏這些禁軍的士氣大跌。


    “哼,我才不管那麽多,父王本就是要傳位於我的,可汗清醒的時候明明對我說過,隻是現在昏迷著,待可汗醒來,下了詔書,我便是新的可汗,到那時,景路不死都不行!”


    倍王子大聲反駁,給自己壯膽。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進宮去給可汗治病,等可汗醒來,便請他立下傳位的詔書,如此一來,王子豈不是順理成章,輕而易舉的榮登大寶嗎?又何苦在這裏苦苦的支撐?”


    牧曦反問著。


    “可是,可汗他!”倍王子欲言又止,話說一半,立即收聲,躊躇後,才再次張嘴說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偏袒著景路,等你治好了可汗,便會逼父皇傳位給景路呢!?”


    “我說過,你們之間的爭執,我並不在乎結果,我是來解決現狀的,不會幫助任何一方。”


    牧曦不怒自威。


    “不行,好不容易把景路抓住了,不能就這麽容易的放虎歸山,無論如何,此次,景路必須死在宮裏,這個皇位必須是我的!”


    倍王子大手一揮,無賴般的叉起腰向牧曦叫嚷道。


    “那你為何關了他這麽久?為何不直接進去殺了他呢?”


    牧曦反問。


    “你知道個屁!我把他殺了,若是被外麵他那些舊部下知道了,一定會圍剿我的!隻要他不死,那些兵馬,就不會輕舉妄動!這叫做計策!”


    倍王子得意的向牧曦昂起頭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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